宋亦晴如临大敌:“什、什么?他要把赌场交给我?”
对于别人来说,从天而降一个赌场,相当于突然被馅饼砸中。
但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
她正准备把罗家的产业还回去,专心经营自己的医馆,救死扶伤。
如何也不肯接受赌场这么大的产业。
“不行,坚决不行,我不是干赌场的那块料。”
宋亦晴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
浙城的事情好不容易都解决了,她不想再因为赌场耗在这里,她要回省城,她要见方瑾年,谁都别想拦着她。
张炳峰见她态度坚决,小声地劝慰道:“这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你忍心看它落入别人的手里?”
宋亦晴不管那么多,对于她来说,这赌场只是身外之物。
钱财之类,她向来不在乎。
“赌场在您手里,您肯定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中的。”
她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作为刘明利的手下,他愿意把赌场交到她的手里,就证明他绝对不会看着赌场袖手旁观。
张炳峰好似被人反将了一军,无奈地笑笑:“我和你爸爸都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的人天下。我们早点退,你们早点接手,有我们盯着,还能帮衬你一二,这样不好吗?”
宋亦晴心里直嘀咕,这样一点都不好。
他们想用赌场把她绑在身边,她可不想留在浙城。
“不好不好。我实在没有精力打理这么大的家业。还是辛苦您了。”
她微微鞠躬,把礼数做到周全。
张炳峰但笑不语,早知道她是个有个性的人,但没有想到,万贯家财送到眼前,她都能不为所动。
属实是个妙人……
还未等他开口,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张炳峰皱了皱眉:“外面怎么回事?告诉他们小一点声。”
莫要把眼前的贵客吓到了,他拿他们是问。
房间里的隔音很好,门一开,外面打砸的声音悉数传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赔不起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惨叫声一声又一声,宋亦晴透过门缝往外面看去,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所在的房间在最里面,是最安静的地方。
“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聊。”
张炳峰干笑了两声:“我知道你的顾虑,开赌坊对方怀安的名声不太好,但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手充当赌场的门面。”
模式与他和刘明利在的时候一样,他做台前,刘明利做幕后。
众人皆知张炳峰是赌场的老板,却不知刘明利才是背后的大佬。
“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宋亦晴摇头,赌场的浑水她一点都不想趟。
“我今天来,是为了替那个赌鬼还债的。支票我留下,人我带走了。”
她把支票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张炳峰不愿意为难她:“那赌鬼不值得你伸出援手。”
她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来这里赌钱的人,早就把仁义礼智信抛到了脑后。
所谓的浪子回头,金盆洗手,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喜欢的故事。
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我自有办法,让他不再赌钱。”
宋亦晴不是什么盛世白莲花,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赌鬼的债权人从赌场变成她,她就自然有办法让他还账。
张炳峰不再多说,她没有接触过这里,对这里的人和事物都不了解。
他不怪她,只等她以后就明白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宋亦晴潇洒地转身,准备离开。
张炳峰背后的人着急地想要拦住她,却被他制止住了。
“不急于这一时。”
他慈祥地说道:“我去送你。”
一开门,外面的惨叫声透过耳膜,不断地窜进耳朵里。
一浪高过一浪……
宋亦晴越往外走,越心惊。
那些鲜为人知的秘密正在黑暗中悄悄上演。
赌坊的打手们,身着黑色的马褂,胸前绣着恶狼的图案,这是他们的标志,也是他们的威慑。
他们的眼神冷冽而残忍,仿佛宣告着进入赌坊的每一个人,要么在这里大获全胜,要么就倾家荡产。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的空气和烟酒味,几盏昏黄的灯在迷雾中闪烁。
打手们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面对那些深陷困境的赌客。
脸上挂着冷笑,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威胁。
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寂静。
两个赌客在讨债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执。
他们像两头发狂的野兽,扭打在一起,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对方。
打手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如同看戏一般。
其中一位赌客明显处于下风,他跌倒在地,一只手在打斗中被人打折了。
他痛苦地呻吟着,断手之痛如同刀割。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打手大喝道。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
两位赌客被这声音震慑住,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位断手的赌客疼痛地倒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打手们走上前来,他们用脚踢着赌客们的身体,大声地威胁道:“你们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欠债不还就要付出代价!”
其中一位赌客试图爬起来反抗,但他很快就被一个打手一脚踢倒在地。他的身体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了下来。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知好歹!”
另一个打手狠狠地说道,“我们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还钱,要么就留下一只手!”
这句话让两位赌客都惊恐起来。
他们知道这些打手不是说着玩的,他们真的会这么做。
“我们……我们没有钱……”其中一位赌客颤抖着说道。
“那就留下一只手!”一个打手说着,准备动手。
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生命显得如此脆弱。
那些打手们,他们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的暴力,让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个打手抓住了那位断手的赌客的手臂,他用力扭着,直到赌客痛苦地尖叫起来。
然后,他举起石头狠狠地砸向赌客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