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明珠无惧,“我明珠奉王上旨意,日后再有背后议论玉夫人者!不问缘由,就地正法!”
好一个就地正法!如此!玉魅在碧水宫里的地位便更加有威信!普通的舞姬决计不敢对玉魅有丝毫不敬!
翡翠在旁并不言语!王上女人无数,对于玉夫人的特殊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他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
而明珠身为玉魅的贴心侍女,自然是见机行事!能铲除一个是一个!多多益善!
方才这怜夫人借着给蛇王泰瑞捏肩的空档已是与玉魅为难过一句,这明珠定是记在心中,故此怜儿这才遭劫。
绿妖哽咽无声,望着已然死透的怜儿,突然觉得一股哀戚涌上心头。
她进入碧水宫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的族人以后得以更好的生存。
因为清玻镇这地儿极可能在不久后的将来成为蛇王泰瑞的地盘,她身为绿鲤公主不得不为绿鲤族的未来考虑。
但是她却不曾想到,碧水宫里的水如此之深。
一介夫人能单单只因一句话,一个无礼便被区区一个仆婢了结了性命。
这一切,与她们的鱼族生活方式大相径庭。
她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牺牲了同在碧波湖里生活的黄鲤一族,她的内心其实是愧疚的,但是她需要以此向蛇王邀功,得到蛇王的宠爱,这样她的族人便能更加安全。
只是今日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
她不得不想,倘若有一天她若犯错,她区区一人死不足惜,她的死是否会牵累自己的族人,她到底是助纣为虐,还是会殃及池鱼!?
静谧中,突然一个声音出声安慰她,“妖妖,你节哀!”
绿妖一愣,那是一双蝶恋花的粉色小鞋,她诧异抬眸,一双楚楚动人的绿眸映入她眼帘,竟真的是她!苏绵!她的亲堂妹!“绵绵!你”
“我是被叫来的!”苏绵的大眼睛往旁一瞄,叹气,这姹紫嫣红的,蛇王大人好福气!这肾可真是好呀!是不是得天天进补呢!
绿妖起身,看了身旁诸多惊慌失措的舞姬一眼,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她伸手拉过苏绵,快步出了充满血腥的小亭子。
其他舞姬见状纷纷效仿,只是却识相地没有往两人走的方向去。
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旁边是茂盛的竹林。
苏绵手忙脚乱地拿手帕给绿妖擦去脸上的鲜血。
绿妖却顾不上其他,捉住她的皓白手腕问,“绵绵,你不是已经离开清玻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唉!妖妖姐,这个绵绵也是一头雾水呢!”苏绵一脸哀怨,“听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蛇王面前夸我容貌闭月羞花,那日我出了清玻镇不久后就被一个冷面侍卫控制起来了,他一直绑着我不让我逃走,直到刚刚他接到命令才带我来这里的,我还想着能不能见到你呢,还好还好!真的见到你了,对了,别人都叫他银侍卫!妖妖姐,你知道他是谁吗?”
“银侍卫!那应该是银殇!”绿妖若有所思,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绵绵带进来。
“银殇?好像是这名字!真好听呀!”苏绵一脸花痴,“妖妖姐,他长得可俊了!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银殇是王上身边的贴身侍卫,你这傻丫头既然来了这里,在此处切记不可多嘴!方才亭子里那一幕你也看见了把,当心祸从口出!只因一句话便会送了小命,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小鱼宫可以任意遨游。”
“我知道了妖妖公主,绵绵不会拖你后腿的!”苏绵点点头,想到刚刚那血腥一幕,说实话,她内心的震惊不比绿妖少,只是她素来接受能力比较强,震惊过后她能很快让自己恢复平静。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几天一直陪伴自己的竟是蛇王的贴身侍卫,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
绿妖叹息,“在这里,哪还有什么公主!”
“不!在我心里,妖妖姐永远都是我们的绿鲤公主!”
苏绵一脸真诚,她从其他侍卫口中得知,她离开的这几天,她的堂姐绿妖为了绿鲤族的安危不惜让自己深陷泥潭,成为蛇王第十三代夫人。
好在她备受恩宠!绿鲤一族才能幸免于难,而黄鲤一族相较就很惨了,居然被抓起来拔鱼鳞,这实在太残忍了!
这蛇王泰瑞定然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东西!
“关于黄鲤一族,你不觉得我狠心无情吗?”
苏绵不知绿妖话中的意思,挠挠头道,“那黄鲤一族本就与我们绿鲤族不和,他们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啊!虽然说拔鳞真的很残忍“
苏绵说着压低了声音,“而且他们要的都是命鳞,拔了命鳞鱼也就去了半条命了,但是妖妖姐,你不必为他们的死而感到愧疚,我听说蛇王拔黄鲤的命鳞片是有用处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所以这个啊,即便是你替他们黄鲤一族求情了,蛇王也不见得就会放过他们!”
绿妖闻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
拔黄鲤的命鳞用来燃烧混合鬼影竹林中的瘴气能制成影响人精神的一种制幻药这个主意,如今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是她绿妖呈现给蛇王,其余外人皆是不知道的。
也许是因此,苏绵如今还能以天真的口吻说着她永远是她们的绿鲤公主,可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她的恶行,苏绵还会这般推崇她吗?
“妖妖姐,你发呆呀?”苏绵抬手在绿妖面前挥了挥。
绿妖立刻回神,目光闪躲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如何来到此处的?走的哪条路?”
“就那条路呀!”苏绵一指竹林的右侧。
“胡说!那条路出不去,我走过了!”
绿妖并不是一个傻女人,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入了碧水宫成为蛇王的女人,她的族人便可高枕无忧。
相反,她很怕自己哪天一步行差踏错,会害得绿鲤一族被灭族,因此,困在碧波湖边上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思量如何送走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