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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儿在皇帝问到玉宁后,抬头看了一眼铁瑛。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模样楚楚可怜,眼神带着几分的哀求还有几分的羞意:铁瑛却没有回视她,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她的模样。
霞儿目光移到江铭和阿凤身上时变了,眼中的得意虽然是一闪即逝,但那得意之色太浓,浓到想让人假装没有看到都不成。
如果不是现在不能笑,她真的很想很想对着阿凤笑一笑。此时,她当然应该笑,也只有她能笑。
因为,她是胜利者,她是那个赢了的人。
不管铁瑛喜欢的人是不是阿凤,皇帝和皇后认定的人却是阿凤,尤其是皇帝。可是,就算是有皇帝撑腰又如何呢,最终会成为太子妃,将来会成为皇后的人是她霞郡主。
不,不对,只要玉宁开口说完话,那她以后便不再是郡主,她就是太子妃——郡主?以后郡主见了她都要施礼的!
霞郡主根本不担心玉宁。倒不是她对玉宁有多么大的信心,因为原本她的安排不是眼前的样子,虽说是变故太多了,但也有对她有利的地方。
比如说,铁瑛一掌就拍晕了玉宁:她可是极了解玉宁的,如玉宁的性子岂会甘心被人打了而不作声?就算是太子爷,她玉宁没有做错事情,太子打人玉宁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没有机会玉宁还能忍上些时日,有机会的话玉宁肯定不会放过的,定会让打他的人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玉宁站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看向铁瑛一时间没有说话,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任谁也不知道她倒底在想什么。
铁瑛没有看她。他的一双大手紧握着椅子的扶手——他说出口的话不是玩笑,旁人信与不信不重要,反正他是拿定了主意的。
如果霞儿就是要找死,非要嫁他成为太子妃不可,那他铁瑛也不是不可以成她的:做个死的太子妃好了。
所以,他并不在意玉宁会说些什么,有多少人看到了又如何?他是孤竹国的太子、将来的皇帝,如果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他还会成为有为的一国之主?
宝宁垂着头,可是一双小手却轻轻的牵了牵玉宁的衣带。
玉宁低垂的头一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更没有开口说话。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而皇后看着玉宁轻轻的咳了两声,无非就是在催玉宁快点开口,不要总让皇帝等着。
“玉宁殿下,没有什么不能说得。”江铭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静静的大殿之上显得那么突兀,但是看他自在的模样,完没有感觉到自己开口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他看着玉宁脸上还带着几丝微笑:“只要殿下实话实话,万事都有皇上皇后、以及太子殿下为你做主。”
玉宁终于抬起头来,她最先看的人就是江铭,只是一双眼睛里闪着恼怒,恨恨的盯了几眼江铭她又垂下了头。
“回皇上的话,不是侄女让皇上等着,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她终于开口了,而且话中的为难大家都听得出来。
霞儿叫道:“知道要你说出来有些为难,可是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玉宁殿下你真的忍心吗?现在,能帮我的也唯有你了。”
玉宁的头如同是定住了,不管霞儿如何叫她也没有看过去一眼,等到霞儿不说话了她才长长一叹:“对不住。”
“皇上,皇后,你们都知道侄女和霞郡主向来亲厚,所以、所以我真的是不忍心。”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霞儿,我不能帮你,真的不能帮你。”
霞儿的脸色大变:“为什么?!”她没有想到玉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按照玉宁的性子来说,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玉宁,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吗?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她努力挣扎着,想要说服玉宁能帮她这一次。
玉宁再次叹气:“你要让我如何帮你呢?你所说的一切,我——”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并没有看到,只是自你的口中听来,你要我如何帮你?”
“我的确是先皇后而到的,可是我到了院子时看到的和皇后差不多;太子殿下已经踏出了房门,至于房里的事情我一眼都没有看到。”
“你让我帮你,霞儿;”玉宁的手用力一握:“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我可以帮你遮掩一二,可是事关太子殿下,你让我怎么说?”
她猛的抬起头来,抬手指向铁瑛:“你认为,我真的会因为姐妹之情,而陷太子殿下于不义吗?太子殿下的为人,不要说我这个做妹妹的,就是宫里宫外有人不知道吗?”
“太子殿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她说到这里才看向了铁瑛,一双眼睛瞪的有点太大了。
铁瑛没有想到玉宁会如此说,有些吃惊的看向玉宁,却发现她对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便把目光错开了。
皇后皱起眉头来抢在皇上之前道:“霞儿,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玉宁见到了,可是玉宁的话你也听到了。”
“太子的清白可是能轻辱的?何况,你、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此说话你以后、以后还怎么做人?”
“平常看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今天怎么行事就如此的湖涂?从前有人说太子半个不好,你恼的不行,怎么你今儿反倒说起太子的不是,还要搭上你自己的清白?!”
霞儿合了合眼睛:“皇上、皇后,霞儿岂会辱太子?!如果霞儿所说不是真的,那太子为什么衣衫不整?!”
铁瑛冷冷的一哼正要开口,江铭却抢先道:“太子殿下不过是走了一趟拳,练的兴起时脱下外裳来也极正常。”
“武人本色嘛,并不失太子风度,反而添男儿本色啊。”他说着话对铁瑛抱拳一礼。
看到江铭的眼神,铁瑛就算没有听到江铭的话也知道如何答了,此时他已经明白玉宁之所以会那样说,看来是被江铭拿捏住了。
铁瑛当然不会拆自家朋友的台,冷冷的点头、冷冷的开口:“吃过酒很热,月色又不错,一时兴起就打了一趟拳,更热了自然就除了上衣。”
“我在这宫里练拳除掉上衣,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