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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是,花昭只带着洛玉去访问了相国寺。
走之前骆淮卿还特意询问她是否需要人手相助,但花昭想,熟悉云青鹤身上味道的唯有她一人,叫再多人相随也增益不多,不如省去这样的麻烦。
索性精简出行了。
相国寺一如往常,佛香袅袅,游人如织。尽管地处深山,却并不幽静,反倒颇有人间烟火气。
循长而弯曲的阶梯而上,便是云雾缭绕的相国寺中心殿了。
花昭本身在现代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原身也算不上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
但即使对此地颇为陌生,花昭依旧还是循规蹈矩,怀着敬重之心对佛像进行了参拜。
很快便有小和尚迎来上来,看起来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师父,想来入寺也不久。
相国寺是皇家庙宇,香火供奉的香油钱都来自皇家,但也同样接收民间的香火捐赠。
而作为富绝帝京的花家,自然也少不了捐赠。
因此若是在相国寺待的时间较久的和尚,那必然是认识花昭的,而像相国寺住持这类圆滑而世故的人,甚至会上赶着向花家人献殷勤。
而这位年轻的小师父则不然,对于花昭一行人的态度与寻常香客并无不同:“这位施主,不知前来相国寺所为求何事?”
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却分明是然不认识花昭。
花昭本也不是为了求神拜佛而来,于是随口回了句:“只为祭拜以期静心。”
小师父倒也会看眼色,见花昭对于礼佛一事并无兴趣,索性就悄然退去,不再打扰。
这样一来,花昭倒还落得一身轻松,她索性自行向香坛靠近,去一个一个细嗅来分辨气味。
谨慎为上,她首先闻了红烛的味道,却发现这不过是些蜡滴燃烧的气味,于是走开了。
其次是御赐龙涎香,龙涎香的独特气味太过霸道尊贵,与那男子身上深沉却带着一丝柔性的气味毫不相关。
再次是西域进贡普陀香,袅袅燃烧的青烟中带有一丝熟悉之感,却又还是与她所要寻找的味道不同。
又吩咐洛玉再闻了一遍过去,按照洛玉的描述对比了几遍,还是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花昭不断回想,再又比较,发现还是徒劳,终于放弃了比对,看来还是没有这么轻易能被找到。
待她回过头去企图离开,却发现身后沉默地站着一个人。
“吓我一跳!住持,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花昭还真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自己身后不知何事来了这样一位沉默不语的长者,穿着黄色绯色组合而成的僧服,落在这昏暗的光线中,确实有些诡异。
“贫僧见过花施主。也未来许久,本意是想询问花施主有何所需,但见施主痴迷于寻香便不再打扰。”住持一脸笑意,看上去颇为和蔼可亲。
“住持师父久等了。”
花昭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不知施主可是在寻找什么佛门熏香吗?贫僧见施主十分认真,连花烛也一并仔细嗅了嗅。”
也不知道这个住持是不是存心要调笑她,花昭倒觉得有些丢面子,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搪塞过去。
“倒也不是在寻些佛门熏香,不过就是重香环绕,闻来心境平和,因此再又随意闻闻罢了……”
“无妨,若施主要寻熏香,不如让贫僧来帮上施主一二?”
看样子,这位住持是有些不依不饶了。
花昭无奈了:“那便多谢住持师父了。”
于是她按照记忆将云青鹤身上的味道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
那住持思索一番,还真想到了些什么:“施主,在长翼国,所有的寺庙都有自己独特的佛香,比如我相国寺,便是有着名为“国泰君安”的熏香,但这熏香的味道显然与小姐所言不相符。”
住持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盒精致小巧的香盒,递给了花昭。
她接过来一嗅,果不其然,与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那么不知住持可对方才所描述的熏香有印象?那应当也是长翼国的寺庙所出。”
听云青鹤的口音,八九不离十是长翼国之人。
“巧了,贫僧倒还真闻到过这样的熏香。好像是多年以前……在东阳国与长翼国交界地带的少林寺嗅到过。”
“确定吗?”花昭急切于肯定的回答。
“不出意外的话,确定是了,按照施主的描述,一定是那里的独特熏香。毕竟贫僧可是过目不忘之人,这点相信施主十分了解。”
是不是过目不忘花昭不知道,但这位住持见钱眼开的神情还真是和从商之人并无不二。花昭忍不住腹诽。
不过还是从这位住持口中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消息,其他的事情倒也没那么重要了,花昭也不在意这样的小事。
她于是十分感激地说:“多谢住持出手相助,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线索,花昭在此谢过住持了。”
说着福身行礼。
住持脸笑得更开了,道:“都是贫僧分内之事,若能有助于施主,都是贫僧和寒寺的光荣啊!”
“住持客气了。”
二人再又寒暄了一番,花昭一行人便下山了。
此行也可谓是满载而归,毕竟收获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而就在花昭和洛玉下山的时候,城东的纨绔正对那位可怜的老者拳打脚踢,状况惨烈。
不久,消息遍布了帝京。
花昭回到花府,很快便有人传信来报,她听后大为震惊,竟然就在自己去相国寺上香的同一时间,发生了一起如此恶贯满盈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