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一会儿,陈太医就脸色苍白地从内室跑了出来。
“贵妃娘娘,昭颜公主她……去了。”
陈太医刚摸到昭颜公主的‘尸体’的时候,她的身子都已经在慢慢变凉了,无论是脉搏还是气息都已经没有了,她这样子,只怕是没人能救。
“昭颜公主就这么去了?”
花昭听着他的话故作惊讶,内心却在暗暗惊叹骆淮卿的药真好用,就连陈太医这样的圣手都检查不出来。
“是,微臣无能,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洛贵妃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怀月,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跟太后。”
昭颜公主好歹也是个公主,在宫里就算是生前不受宠,死后也要享有一些尊荣的。
“是。”
骆怀月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个礼之后就退下了。
“娘娘……”
花昭走到洛贵妃身边,拉住了她的手,“你先下去吧,明日陛下问你话的时候你如实说就好。”
她挥挥手屏退陈太医,这才低声说了一句。
“娘娘,这事成了。”
洛贵妃点点头,今晚之后,许静婉再也不会面临和亲的事,而昭颜公主,也能离开这座牢笼。
没多久,刘太医也从里面出来了。
“贵妃娘娘,微臣无用,六公主的脸……只怕是治不好了。”
刘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
他白日里好不容易攀上了洛贵妃这棵大树,可今晚他却治不好许静婉的脸。
“治不好?你是做什么吃的,宫里花钱养着你,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洛贵妃心里早就知道刘太医会说的话,但她她若是不发火反倒容易被人起疑心。
试问那个做娘亲的听说自己女儿的脸以后再也治不好了不会大动肝火?更何况她还是堂堂贵妃。
“微臣无用,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刘太医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隔壁凝霜阁的那些人在门外挨打,现在他只怕自己也会被拉出去跟那些人一样被杖责。
“娘娘您消消气,如今是昭颜公主离开的日子,对待宫人还是从轻发落的好……”
花昭适时的开口,她这样开口无非是给洛妃一个台阶下,否则洛妃重罚刘太医也不好,轻罚也容易落人口舌。
“罢了,今日就听你的,从轻发落,罚俸半年,刘太医你可认?”
洛贵妃摆摆手,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微臣认罪,多谢贵妃娘娘开恩。”
刘太医磕了个头,见花昭给他比了个手势,这才离开了华清宫。
刘太医走之后,许静婉才探头探脑的从内室出来。
“刚才可吓死我了,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演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静婉一想到刚才昭颜公主骑在她身上险些要把她掐死的时候,叹了口气。
“你可偷着乐吧,如今昭颜公主也没有下狠手,你光凭着这一次做戏就逃过了和亲的命运,这还不够吗?”
花昭白了她一眼,在许静婉身边坐下。
古往今来,皇室女子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她们享受着皇室给她们提供的高贵身份,自然也要维护皇室做出一些付出,和亲是最多的。
而被送去和亲的女子,下场都很不好。
那些女子说是被送去和亲,可事实上只是一个有着好听一点的名声的人质,一旦两国交战,被送去和亲的女子往往都是一个谈判的筹码。
“你说的也对,但是昭颜公主掐我那一下是真的狠,我当时都觉得我快要断气,还要她收手快。”
许静婉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淤青,还是一阵后怕。
“好了好了,你还是快想想晚点你父皇跟皇祖母来了怎么说吧。”
洛贵妃看着许静婉现在活蹦乱跳的,也算是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被吓到。
“我都想好了,父皇跟皇祖母最疼我了,到时候撒撒娇不就好了吗?”
许静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脸上的伤口很长,现在只要一做表情,就会牵着到周围的肉,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她只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一会儿,皇帝跟太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华清宫。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听着外面太监的声音,许静婉赶紧走到洛贵妃身边,把事先准备好的面纱戴了上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瞬间就红了,一副已经哭了许久的模样。
皇帝跟太后进来之后,他们三人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皇帝花昭是见过许多次,只不过太后她倒是第一次见,花昭的目光往太后那边瞥了一眼,正巧被逮了个正着。
“都平身吧。”
太后看了花昭一眼,这才让她们起身。
“昭颜在里面吗?”
太后的语气有些低沉,听上去会给人一种她的心情很沉重的感觉。
“回太后娘娘,昭颜公主就在里面。”
洛贵妃一开始就知道太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今对她说话也是恭敬的紧。
“带哀家去看看吧,昭颜也是个可怜人。”
太后叹了口气,然后跟着洛贵妃进了内室。
昭颜公主此刻正被平放在床上,身上凌乱的衣衫已经被宫女们整理好,她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比平日里的她多了几分宁静祥和。
“这些年到底是哀家对不起昭颜,不然她也不会如此……”
太后坐在昭颜公主床前,拉起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她一手拉着昭颜公主的手,另一只手则是盖在她的手面上,底下那只手不动声色的挪到她的手腕上,试探着她的脉搏。
“皇奶奶,这件事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那些恶奴,要是她们仔细照顾着皇姑姑,或许还不会变成这样。”
许静婉知道太后并不是真心愧疚,否则当年贤太妃也不会一定非要一死才能保护好昭颜公主的性命。
“若是当初哀家查到了那件事,这孩子也不会痴傻,若是她也是个正常的女子,也不会比太平逊色到哪里去。”
太后摇了摇头,确定了昭颜公主已经没有了脉搏之后,这才放心的松开了她的手,她身后的嬷嬷则是恰到好处的递给她一张帕子沾了沾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