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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觉得,大着肚子出嫁,还是做别人的妾室很给我长脸是吗?”
梁平景一想到那些人在背后说的话,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他的女儿从小就是他的骄傲,如今却被人诋毁成这样,让他如何接受。
“父亲,是女儿的不对,还请父亲息怒……”
眼看着梁平景有些不悦,梁音婉的心猛地一跳,撩起裙子跪了下去。
“行了,事已至此,你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我会去想办法,让你日后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梁平景还是不忍心在她身上发火,把她扶起来之后转身离去。
“小姐,您这样,真的值得吗?无论如何四皇子都比三皇子要好啊,您为什么宁可纡尊降贵去给三皇子做妾都不肯考虑四皇子啊……”
双儿把梁音婉扶到软榻上靠着,还给她腰间垫了几个软枕,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梁音婉。
四皇子可是皇后嫡出,是日后最有希望能够继承大统的皇子,怎么她家小姐就非三皇子不可了呢?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四皇子有半点瓜葛。”
梁音婉提到四皇子的时候满脸恨意。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跟心爱之人天人永隔,他不是想要皇位吗,那么她就偏偏不会给她。
梁音婉嫁给许则烜,并非许则烜有多优秀,而是她甚至梁平景的为人。
梁平景心里,最重要的莫过于地位跟权势,他想让自己嫁给四皇子,无非是看中了皇后母族的势力,可自己已经很许则烜有了夫妻之实,他就只能帮许则烜。
“小姐……”
双儿看着梁音婉的样子,只觉得心疼。
梁音婉之前是多温柔的人啊,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梁音婉今日跑这一趟,确实觉得有些伤神,喝过安胎药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梁音婉醒来之后,正准备唤双儿来伺候她起身,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许则烜。
“臣女参见三殿下,三殿下万福金安!”
梁音婉费力地起身行礼,却被许则烜按在了床上。
“梁音婉,我可真没想到,你们父女俩还真有本事!”
许则烜冷笑道,“太医昨晚去看过昭儿了,她的脚扭伤地很严重,只怕段时间是站不起来了,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们算呢?”
许则烜是聪明人,骆淮卿能想到的,他也一样能想到,花昭一死,梁音婉就是最大的获利者,这件事要么是梁音婉做的,要么就是梁平景做的,反正这件事,梁家脱不了关系!
“三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臣女不明白。”
梁音婉听到花昭的脚竟然伤的如此严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们最清楚,梁音婉,我说过了,不要算计不属于你的位置,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许则烜掐着梁音婉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
“臣女真的不明白……”
许则烜盛怒之下用的力气不小,梁音婉被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不能说什么重话,只能轻声安慰着。
“还说不知道?”
许则烜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梁平景的声音。
“老臣参见三殿下,三殿下万安。”
双儿一大早就看到许则烜黑着脸进了梁音婉的房间,心里就明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当下就跑去梁平景的院子跑去把他给叫了过来。
梁平景一来,就看到许则烜捏着梁音婉的下巴,神色冰冷。
他也来了怒气,梁音婉是他的女儿,且不说现在还没有嫁入三皇子府,就算是日后坐了他的妾室,那么他至少要给自己几分薄面,现在就当着他的面欺负梁音婉,是以为他无能了是不是?
“免礼。”
听到梁平景的声音,许则烜放开梁音婉,转过身看着梁平景。
“微臣新得了一副棋子,也不知三殿下有没有这个雅兴,来与微臣下盘棋?”
梁平景的话说的恭敬,许则烜也不好找他的麻烦,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跟梁平景表个态。
“既然右相诚心相邀,孤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那么还请右相带路。”
许则烜点了点头,跟在梁平景身后离开了梁音婉都寝室,离开时,冷冷的扫了一眼梁音婉。
“小姐,您没事吧?”
双儿看到人都走了,这才上来扶着梁音婉坐好。
“没事,他现在,不敢对我做什么。”
梁音婉说着,眼里满是苦涩。
“您这样,真的值得吗?若是您不把这件事透露给陛下,那花小姐昨夜就死了,到时候您就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这样吃力不讨好,奴婢真为您觉得不值!”
双儿越想越为梁音婉觉得不值得。
若不是梁音婉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给皇帝,就凭花昭,她如何能从那么多训练有素的的刺客手中逃出来,如今倒好,在三皇子眼里,梁音婉竟然成了那种恶毒的毒妇!
“好了,花小姐有恩于我,我救她一命也算是还清了,不然我心里过不去,对了,今日的安胎药可熬好了?我昨夜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梁音婉倒是不想再接着想这件事了,想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双儿,这才得了半刻清闲。
梁平景院内,许则烜跟他相对而坐,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厮杀地痛快。
“三殿下,下棋可要当心,不起眼的一个棋子,也可能会成为溃败的源头。”
梁平景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上一处偏僻的地方,瞬间就将许则烜的白子给围了个大半。
他此举,无非是敲打许则烜,让他对梁音婉客气些,无论如何,梁音婉都是他的女儿,还容不得旁人欺辱。
“右相可要知道一个道理,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可比某些繁复的东西要招人喜欢的多,更何况天上的皓月,岂是小小的尘埃可以相比?”
许则烜听着梁平景的话,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悦,依旧淡淡的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