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少游神色肃然的骑在马上,看看身边的六列弩车阵,又看看守得跟铁桶似的袁绍军大营,当即下令道:
“弩车准备!三十度射角佯射,预备!”
随着庄少游的指令,四百台弩车开始调整射角,进行预瞄准。
“第一、第二列,放箭!”
“前两列立刻退后装填!”
随着军令的下达,前两列近一百四十辆弩车进行了第一次齐射。
过千根巨弩朝着袁绍大营的门口呼啸而去,然后响起一片撞击声和惨叫声,袁绍门口的盾阵被生生撕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指挥车上的袁绍刚松了一口气,损失不大!顿时信心倍增,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庄少游方阵后立刻大惊失色,赶紧下令道:“别慌!继续防御!”
大营门口的盾阵指挥将领见第一波箭雨过后,立刻按照先前的军令下令盾阵移动,给先锋突击方阵让开通道,结果命令刚下达,就接到袁绍的紧急军令,又仓惶的重新布防。
庄少游见状微微一笑:“第三第四列,预备!放箭!”
联军大营的防御尚未重新布好,第二波的弩箭又呼啸而至,这一次,惨叫声此起彼伏,伤亡惨重!数百慌乱的盾兵被生生的扎在地上,惨不忍睹!
袁绍睚眦目裂,在车上咆哮起来:“该死的庄少游!太卑鄙了!”
六百步开外的庄少游不屑地冷哼一声:“弩车阵退后装填!”
弩车阵的将士有些不解,但依旧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开始后撤。
守营的盾阵吃了一次亏之后,这回不敢再大意,立刻组织盾手补齐阵型,结果,预期的打击却没有到来。
指挥车上袁绍大声咆哮:“你们这群笨蛋!先锋突击!立刻!不要浪费时间!”
联军大营这回立刻闪开一个缺口,张郃率领的先锋冲杀了出来。
庄少游骑在马上丝毫未动,见到联军大营杀出一队士兵,数量极多,至少有两万人!当即唇角撅起一个弧度,等待联军先锋杀出数千的时候,才继续下令道:“第五第六列停下,立刻转向!目标前方五百步,预备!”
见到庄少游方阵的动静,一丝不好的感觉升腾起来,袁绍心中一片冰凉,还是着了庄少游的道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立刻下令:“命令前锋分散冲锋,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大营内十几面战鼓咚咚咚地作响,张郃一马当先率领先锋,踩着鼓点的节奏冲杀过来。
“放箭!”
随着庄少游一声令下,弩车阵剩余的一百二十辆弩车发出最后一波箭雨,朝着张郃的前锋密集处呼啸而去。
“啊~”
前锋部队惨叫声此起彼伏,进攻的势头为之一挫。
冲在最前方的张郃听到身后的惨叫声,赶紧回头查看,结果看到的是上千具的尸体被巨弩狠狠地钉死在地上,状若人间地狱。
张郃勉强收摄心神,回过头来,大喝一声:“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跟我上!杀死庄少游!”
随着张郃的一声令下,先锋突击队撇去惊慌失措,骨子里的凶性激发出来,朝着庄少游军方针加速冲杀而去。
庄少游忍不住赞道:“冀州兵,不错!可惜跟错了主人!”
天色已经大亮,濮阳城北。
水师第一大队准将大队长墨羽在旗舰上,听着斥候送来战报,脸上阴晴不定。听到城南城西的大战,墨羽一拳恨恨地击在桌子上,忍不住骂道:
“早知道就不来水师这个鬼地方了!天天除了巡逻就是警戒,陆军吃肉,水师连口汤都喝不上!真是见鬼了!太憋屈了!”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来报:
“启禀将军,半个时辰前联军水师倾巢出动,朝我军方向驶来!巡逻船已经与其接战,正在拖延!”
墨羽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上前抓住那个斥候的衣领,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斥候被墨羽要吃人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答道:“大小战船七百余艘!”
墨羽松开那斥候,开始盘算起来:“七百多艘?黄河帮果真是倾巢而出了!数量有点多呀!不过正合我意!来人!传我军令,军准备出战!将第二中队调回来!”
“是!将军!”
那斥候当即逃也似的跑去传令了。
墨羽也好整以暇地整理军装,往甲板行去,路上正好遇到几名水师将领,正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和参谋。
那副大队长上前问道:“将军,配合骑兵突围可是主公亲自下达的军令!您看。。。”
墨羽冷哼一声:“骑兵那么勇猛,根本不需要水师配合!再说了,联军水师倾巢而来,我军才一个大队,能自保就不错了,哪有余力配合骑兵?”
那副大队长面露难色地说道:“将军,黄河帮人数虽多,但战力明显逊色不少,即使没有第二中队,我们也能顶住啊!况且黄河帮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一定会与我军火并!还是主公的命令要紧哪!”
墨羽目光灼灼地瞪着那人说道:“顶住?谁说要顶住的?我们要主动出击!黄河帮既然来了,那战与不战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第二中队留下两条战船配合骑兵,其余的都调回来参加战斗!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里,我说了算!执行命令吧!违令者军法从事!”
那副大队长不敢再劝,只能传达命令去了。
濮阳城东门。
太史慈骑在马上,下令道:“军再检查一遍军备!”
下完军令,太史慈开始一丝不苟地整理一下军备,将背上的箭囊打开,闭上眼睛,用手轻轻地数着箭囊中的羽箭,默默地将没根羽箭的位置和手感都记在心底。
“报!~~~~”
一个斥候快马疾驰而至,干脆利落地下马行礼道:“禀太史将军,联军水师攻击城北,第二大队水师已经与敌接战,原先准备配合我军的水师第二中队大半西进参与水战,只留了两艘四桅战船与军配合!”
太史慈闻讯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松开,断然说道:“无妨!传我军令,给秦副都统发信号!打开城门,军出发!”
“是,将军!”
片刻后,濮阳东门、北门同时大开,虽然没有战鼓声,但上万铁蹄踩踏地面所引起的震动声低沉而有力,直击人心,合奏成一曲动人心魄的战歌,城内本就没睡熟的百姓纷纷惊醒起身查看。
太史慈亲率五千铁骑从东门呼啸而出,骑兵副都统秦岭则率领余下的五千铁骑从北门而出。
联军东路大营。
主帅刘岱被铁骑的造成的声势震撼得呆在当场,依旧把守在营门的鲍信等人神色十分凝重,忍不住赞道:“还是军师有先见之明!”
陈宫盯着太史慈的铁骑,怔怔地看了半晌,才说道:“这一仗,联军要败了!”
鲍信和于禁听闻陈宫的感慨,都是沉默不语。
本来在营外好整以暇地发弩箭的管亥赶紧下令道:
“收缩阵型!”
三个小方阵迅速地动了起来,开始缩成一团,而前方的弩车阵则是徐徐后撤,准备退往方阵的后方。
接下来,定将是一场血战。
牵制联军进攻半个时辰,给太史慈的骑兵争取突围的时间,这就是庄少游下达给管亥的军令。
东路军副帅淳于琼最先从震撼中清醒过来,根本不理会主帅刘岱,直接越级下令:
“传我军令!放开营口,军随我出击!”
刘岱被淳于琼的暴喝给惊醒,眼含愠色地瞪了淳于琼一眼,但却没有吭声,而是转身朝大帐走去。
与其被当成摆设,不如回去饮酒,让他们打去!
刘岱身心万分疲惫,这一仗无论胜负,兖州怕是保不住了!若是联军胜了,袁绍肯定会趁机吞并兖州;若是败了,那庄少游肯定不会放过刘岱,兖州城距离濮阳只有百余里,近水楼台先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