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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沅没有想到吕氏会如此坦承,居然没有辩驳就承认了。中文网首发依着吕氏的性子来说,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才对。
只有吕氏自己知道为什么没有矢口否认,因为她真得不想再骗表哥了。她刚刚痛的死去活来,此时知道原因后她只有无限的后悔:如果,如果她没有骗表哥的话,这些日子以来的柔情蜜意可能就不会是假的。
她如果没有骗她的表哥,她的表哥也就不会骗她,那此时便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金承业摇了摇头:“你,只是为了自己。”他不想再背负什么——吕福慧一直口口声声的欢喜自己,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却没有一件是他希望看到的。
吕福慧不停的在伤害淑沅,这让他很恼怒;到了最后,吕福慧甚至算计至他的头上:哪里有半分对他的欢喜之情?
他欢喜淑沅便只希望她安好,只要她安好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只要自己心情好,淑沅的心情根本不必理会。
因此,他不接受吕福慧的说法。
吕福慧抬眼看着金承业,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的问道:“如果我没有骗你,表哥你是不是也不会骗我?”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不问出来她真得不甘心。
“是。”金承业答的很简单。如果吕福慧不伤害淑沅的话,他只会让吕福慧明白自己心里没有她,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绝对不会骗吕福慧。
吕福慧的眼底有了笑意,是的,她想的是对的;然后她的眼中又有泪水涌出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淑沅实在是看不下去:“吕福慧,你哭什么,你不要再一厢情愿了好不好?你如果不骗你的表哥,你的表哥也不会骗你,他只会告诉你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共度此生。”
她也真得烦了吕福慧张口闭口的欢喜金承业,尤其是现在;吕福慧如何糟踏自己淑沅管不着,但是吕福慧步步相逼淑沅已经无法再容忍她。
眼下吕福慧已经无用了。原本,她和金承业还想用吕氏和云氏引出暗中的那个人,却没有想到今天功亏一篑,那她更没有理由留下吕氏来。
今天,就是她和吕福慧的最后了断。
吕福慧忽然挣扎起来,差点把身边的婆子推开:“不,不,你胡说八道。”她最不能接受就是金承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不管她如何努力、不管她做什么金承业的眼中、心中都不会有她。
金承业皱起眉头来:“我不喜欢有人喝斥我的妻子。”他盯着吕福慧:“你不行,任何人都不行,赔礼。”
他不需要解释。不用再在吕福慧面前假装对其有情思,金承业是真得轻松下来,自然也不会再让吕福慧对淑沅不敬。
只一句话就让吕福慧明白,沐淑沅没有胡说八道,是她一直在胡思乱想而已。
“表哥,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她泪眼婆娑,看着金承业悲声质问:“我们同床共枕……”
金承业打断了她:“没有,我和你清清白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然后吕福慧的声音就轻了下去,想起后来和金承业在一起的夜晚,每一次不是她喝醉了就是她吃过饭后乏的紧,在金承业面前先睡了过去。
她忽然就明白了。不管第二天早上她是在床上看到金承业,还是看到床边的金承业在穿衣服,其实都不能说明晚上的时候她与他真得肌肤相亲。
一切不过是个骗局,而她却因为对金承业太过着迷,居然在“得到”这个人后对所有的疑点都是视而不见。
其实换作是另外一个男人,她一定会起疑的,但是对金承业,尤其是面对金承业那一脸温柔的笑意时,她怎么能生得出疑心来。
吕福慧咬牙再咬牙,然后看向淑沅她是那么的不甘心,最终她忽然想起来:“至少有一晚上,那个晚上,表哥,我们明明那很恩爱的……”
“没有。我平白无故就会去你哪里吗?去了会没有半点的防备?”金承业看着她冷冷的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你把药吃了下去折腾了大半夜,之后天都大亮了我才进了你的屋里。”
吕福慧第二天醒来记得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是在梦里,梦中是很多很多羞人的东西,让她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她认为那如梦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事实上是她服下了她亲手备好的药:如梦的一切的确就是她的梦,只是梦而已。
吕福慧再也承受不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状如疯子般质问着金承业。
淑沅和金承业没有再理会她,看看四周知道事情已经可以了,不会再有人因为云氏和吕氏的话对淑沅生出误会来。
金承业让婆子们把吕福慧弄进府里,当然大夫也跟着进去了:那个孩子的确不是金承业的。
整件事情,并不像金承业和淑沅所说的那般:吕福慧肚中的孩子是在她进了金家后有的——如果不是吕福慧说自己有孕了,淑沅和金承业也不会让人去查,自然也不会知道她的奸夫是哪个。
因为只有金承业和淑沅最清楚,吕福慧一个人是不可能会有身孕的:金承业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吕福慧,她怎么会有身孕的?
但是大夫确认了,那吕福慧的孩子肯定要有个父亲才对。
奸夫找到了,如果不是娄氏的事情,今天晚上金承业就想收网了:不惊动吕氏的情况下捉到那个男人,因为他和淑沅还想用吕氏引出那个要害淑沅的人。
却没有想到吕氏和云氏抢先动手,在大门前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淑沅如果不说出实情来,那她就要背负一个恶名,甚至会被赶出金家。
不过并不是只有淑沅和金承业有没料到的事情,吕氏和云氏也有没料到的事,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吕氏悲剧了:害人不成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起来,一定有孕的秘药并没有,秘法倒是有。
云氏给吕氏一定会有孕的秘法很简单,那就是找个男人,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吕氏最终为了在金家能站住脚,居然就认同云氏的做法。
她离开金府和吕府的时候在庵堂里住了很久,因此和一个樵夫相识:也就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但是那个樵夫的体格让她很有印像。
在她得到云氏的秘法后,一切也就那么顺理成章了。
金府门前的人群见无戏可看,很快就散开了,可不想自己被金家七爷记在心中。
娄大爷自车厢里出来:“府上有事儿,我们兄妹自己回去……”他很能理解金承业的心情。不管如何吕氏都是金承业的姨娘,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个男人心里能不郁闷?
金承业摇了摇头:“请兄长安座,小弟这就送兄长回府。让兄长久等了。”他道过歉后看向淑沅,想让淑沅回府去歇一歇,倒底是有孕的人折腾这么久肯定累了。
何况今天淑沅还有些不舒服,他实在是不忍心让淑沅再奔波。
淑沅看一眼车厢:“走吧。”她意已决。和娄氏相识一场,最后得娄氏成,自此之后不管她们两个人对彼此是什么的感情,都不可能再相聚。
今天,她说什么也要把娄氏送回府。
金承业知道淑沅的性子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上前牵起马来;在一声清脆的鞭响后,马车缓缓的离开了金府。
没有太阳也就没有阳光,金家的大门在阴暗的天气中,就仿佛是什么不知名巨兽张开的嘴巴——这是娄氏在马车里看向金府最后一眼时的感觉。
也让娄氏忍不住想起来,曾经她被八抬大轿抬进金府大门时,她偷偷看这座大门时的感觉:那一天阳光明媚,大门就好像被镀了一层金子般,亮闪闪的给她无限的希望。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金承业和淑沅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因为有娄氏兄妹在,他们只能暂时沉默。
至于娄氏兄妹心中那是五味杂陈,此时更是无话可说:彼此间也真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到了娄府门前,娄大爷跳下马车对着金承业和淑沅一礼到地:“多谢。”
娄氏挑起车帘来看向淑沅,四目相对也唯有泪水,再移目看向金承业——自此而后她与金承业再无瓜葛。
她的苦乐与这个男人无关了,而这个男人的悲喜她也不能再过问。
“珍重。”娄氏在车上欠了欠身子,也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来;是叮嘱也是希望,因为她知道金府之内并不是风平浪静,她离开但是淑沅和金承业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珍重。”淑沅蹲下身子还了娄氏一礼。千言万语此时都说不出来,也唯有这两个字才能吐出来。
金娄两家没有成仇,但是娄氏和金承业夫妻不会再见面了。今日一别便是一生不再相见,心头都有着各般滋味。
风吹起了淑沅的头发,冰冷的雨点落在淑沅的脸上,抬眼看去她忽然记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娄氏曾对她说——我如果不能是兼祧的最后一房,倒不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