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火上浇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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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老爷和淑沅、金承业说话,曹氏老太太就很不高兴,但是金承业和淑沅那是亲戚过府更是客,她也不想赵家人薄待了金承业二人:那样是她在金家人面前没有脸面。{中文网首发}

因此她想等金承业和淑沅说完话,就要开口讥赵大老爷几句的,可是不等她开口淑沅就拉着金承业跪在了赵老太爷的灵前。

办白事的人家什么人最大?那当然是死者为大。因此不要说是曹氏了,赵家什么人也不可能此时阻拦淑沅和金承业对死者的祭拜。

曹氏老太太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淑沅放开曹氏老太太并不是因为单单着急要给死者上香,而是她发觉曹氏哪里用人扶啊,身子骨硬的很,倒因为和杨氏其子女生气,把淑沅的胳膊捏的生疼。淑沅正好借着机会挣脱了曹氏的手掌,解救了自己的胳膊。

灵堂上的吵闹自淑沅来就没有停,好容易找到个机会,淑沅真得希望可以借此让赵家恢复常态:她倒不是手伸的长要管人家赵府的事情,而是赵家不能像个正经办白事的,那她这个过府的亲戚就不会有人过来打点照顾。

再说看着赵家人在灵堂上大吵大闹,她和金承业立在灵堂外面也很尴尬;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想被牵扯进来,可是赵氏偏就叫了她和金承业进来。

金家人凭什么掺和人家赵家的事情啊?赵氏是糊涂也罢,还是护母心切也罢,淑沅只是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按理说金承业应该在灵堂外棚行礼,可是他如今进也进来了,再说外面也没有一个赵家人在,所以事急从权,小夫妻两个就跪在地上对着赵老太爷拜了拜。

金承业知道淑沅的心思,只因他也如此想得,根本不给赵家人思索的机会,他的头叩得那叫一个顺溜。

灵堂上因为金承业和淑沅这一跪静了下来,齐齐呆愣的看着淑沅和金承业祭拜他们的老太爷:就算赵家人和金承业及淑沅见过礼了,可是他们的心思还没有在灵堂上,依然对曹氏老太太防备着。

直到淑沅和金承业行完礼后起身,赵家的人才如同惊醒般跪下去:他们终于想起今儿是他们府上的老太爷过世了,他们赵府是在办白事;如此一想,再想起刚刚乱哄哄的灵堂,再看金承业和淑沅对亡者的祭拜,他们当中不少都脸红起来。

赵家人参差不齐的跪倒在地上,有先有后的开口哭起来:这是应有之仪,你们家长辈亡故你做儿孙的不伤心,那可是不孝至极;哭了一阵子赵家人再向发金承业和淑沅还礼,都是跪在地上叩头的。

吊唁的人对亡者行礼,主家的人当然要还之以礼:此时不论长尊,因为古语就有孝子头满地流的话。此时亡者的后人叩头,不论年龄辈份是为了给亡者还情还债。

不管亡者生前是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或是和人结了多大的仇怨,孝子的一头叩下去亡者便不再有恩怨。

灵堂之上的赵家儿孙还礼叩头,也有感谢吊唁之人能来的意思,家家都是如此。

因此就算淑沅和金承业的辈份不大大,可是赵家两位老爷,两位夫人等等都应该还礼。所以赵家人黑鸦鸦跪了一地,虽然有些没有章法,但在淑沅的眼中看来眼下赵家灵堂才算有了几分灵堂本应该有的模样。

杨氏老太太以未亡人的身份哭过,又以未亡人的身份谢过金承业和淑沅,然后她抬头叫自己的大儿媳妇:“你们……”她的意思是想让人带金承业和淑沅离开灵堂奉茶。

一来是礼数二来也免得赵家种种丑态再落在旁人的眼中,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就此终了,因此曹氏肯定不会伏低做小的。

曹氏当然也是未亡人的身份还礼,此时打断了杨氏的话,不想杨氏等人卖人情给金府,要知道金府可是她的亲家不是杨氏的。

“你们还不是跪了。向我女儿的儿媳妇和兼祧子跪下,此时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就是小的,你如今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吧?还不给我让开,你就是不看旁人的,也不能违了老爷的心意吧?”曹氏此时开口了,一张嘴就让淑沅恨不得堵不上她的嘴。

淑沅是来吊唁的,也是来照看一二赵氏免得她再过于难过,却没有想到曹氏老太太是个拎不清的;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灵堂上的混乱压下去,只要接下来赵家人请她和金承业去奉茶,那她就可以退出去。

到时候赵家人真得想打个头破血流,淑沅眼不见就心不烦了:主要是赵府的事情真真轮不到她来说话,更轮不到她来管;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行完礼后就先离开,等到赵家一切完排妥当他们小夫妻再出来做他们应当做的事情。

在淑沅的努力下,事情也真得朝着应有的方向发展,可是坏在曹氏的一张嘴上。

淑沅就感觉头“嗡”一声变得有点大: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淑沅和金承业诚心祭拜,并没有想过要占人家杨氏及其儿女的便宜,可是是被曹氏一说就好像他们夫妻所为都是事先算好,是和曹氏及赵氏合谋,为得就是帮曹氏占了赵家正室老太太的名份。

真如此的话,那赵家人会如何看待淑沅和金承业?淑沅心头猛跳,当然是要否认的,但还要注意说辞:她不想被曹氏利用,更不能被杨氏利用了不是?

杨氏闻言看向曹氏,然后转过头来目光在淑沅和金承业身上一转:“曹氏妹妹,你一把年纪了了又何必为难两个孩子,又何必把他们完不相干的人,拉扯到我们姐妹中间呢?”

“怎么说两个孩子也是一番心意,也是要尽他们的心意送他们外祖父一程的,大家都是依礼而行,哪里有什么上下尊卑之分。你不懂礼就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笑话。”

杨氏说到这里看向灵床上的老太爷:“说到老爷的心意,我当然是明白的;不说其它,看看我身后的儿孙们,曹氏妹妹你不懂老太的心吗?无后为大啊,老爷心属谁还用多说嘛。”

听到曹氏的话时,金承业差点急出一头汗,一面飞快思索着应对之道,一面抬头要开口解释,不想赵家误会了他和淑沅时听到了杨氏老太太的话。真就像六月天里的一碗冰镇酸梅汤,也像是大旱时节的一场及时雨。

不止是金承业,淑沅都对杨氏生出一份感激之心来。杨氏是有心为他们小夫妻解围的,而且杨氏能有这份心胸也让他们心生佩服。

反过来淑沅和金承业有心要怪曹氏,可那是赵氏的生母,他们名义上的外祖母!他们做晚辈的被自己人坑了一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淑沅当然也不会翻脸相向,但是霎间她就对曹氏的印像变坏了,越发不想掺和赵府的事情。正好此时金承业的想法也是如此,两个人都想要向对方使个眼色,正好四目相对。

于是小夫妻两人齐齐对杨氏施礼:“老夫人节哀顺便。”他们并没有理会曹氏或是杨氏的话,就当作刚刚的事情不存在,继他们祭拜赵老太爷后应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他们也一样向曹氏施礼,同样的话又说了遍后,再转身分别向赵家夫人、少奶奶和老爷、爷们施一礼,还是同样的一句“节哀顺便”。

不管赵家人如何的闹,淑沅和金承业是打定主意要按他们自己心意来:我们是来拜祭的,所以他们就要把祭拜的事情做到十分。

对赵家所有人还礼,淑沅是存心给曹氏看的,不止是还击曹氏的话同时表明他们不想掺和赵家的事情。

因为淑沅和金承业正儿八经的祭拜,灵堂上赵家还礼的还礼,终于似模似样起来。接下来,只要大家各做各的事情,那么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氏带着人把一张椅子搬过来,过来扶曹氏过去坐——那个位置理应该是正妻的位子。

在那个位置后面紧跟着的就应该是赵老太爷的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当然都是正室妻房,姨娘们是没有资格在这里陪灵的。

曹氏还没有过去,杨氏转身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拿出帕子来捂着嘴巴就哭起来:“我的夫啊,你走的太急了些,今儿中午你还说晚上要吃我弄的点心……”

眼见杨氏抢了先,曹氏就像是被人挖走了心肝,扑过去推倒杨氏自己坐上去,然后双手扬起落在膝盖上再扬起,半扬着脸哭起来:“我的夫,你怎么走的这么快,连句话都没有交待,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活。”

淑沅垂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她所做的努力白费了:自己的婆母赵氏怎么就不看看情形,这不是分明在火上浇油嘛。

金承业叹口气看向淑沅,淑沅摇摇头向着门外一呶嘴巴,那意思就是无人请我们去奉茶,我们自己出去吧。

对于赵氏的眼色,淑沅这次是完当作没有看到:如果看得到那她就真把自己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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