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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之前阎君对他说的。
不管阎君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深意,总之阎清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并且,铭记于心。
阎君心中微顿……
毕竟,这算是他们叔侄两,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说话。
很难想象,当初可是互相厌恶着对方,甚至一度为了夏瑾柒,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然而时过境迁,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
谁能想到,有这样一天,他们能这样聊起了天。
阎君没说话,阎清便主动提起了新的话题,“你去找陆逸鸣,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阎君蓦地冷笑,侧眸看了一眼门外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如是答道。
阎清眉梢微皱,并不懂阎君这话的深意。思忖片刻,又道,“我会加派人手,保证宅内的安。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其他交给我。”
他没忘记父亲让他进入玄武堂的初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该是他学会承担起这一切的时候了。
阎君凝视着跟前的灵位,颔首,“这两天人多眼杂,多小心。”
“恩。”阎清重重点头,像是在许下某种极重的诺言。
叔侄两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虽算不得亲近,但至少没了往日的仇怨。
若是阎有成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吧……
天色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雪也停了。
阎家内外,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打扫干净的院子内,更是点了上万支白色的蜡烛。
阎有成的灵位前,更是香火不断,烛光长亮。
晚上八点左右。
原本人潮涌动的阎家大门,倏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自发站到两侧,把中间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所有人都瞧着脸色青紫的陆逸鸣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不明原委的看客开始小声嘀咕,“这陆逸鸣也来了?他不是和阎君水火不容吗?”
“岂止是水火不容!我听说,阎老爷子的死,就跟他有关!这怎么还上赶着来了?不过我看他脸色不佳,也不像是来耀武扬威的啊!”
“你们还不知道?这陆逸鸣可是三跪九叩,这一路从家里走过来的!”
“三跪九叩?不会吧?他跪谁啊?”
“你说呢!他都走到这里了,还能是跪谁?”
吃瓜群众们不停的猜测这其中的原委,陆逸鸣却置若罔闻,颤抖着双腿,一步步的往前挪。
王莽不远不近的跟了他一路,像看犯人似的。
从陆逸鸣的官邸到阎家,如果是开车,可能要四十来分钟,可步行,即便是抄小道,也要走上三个多小时。
再加上之前一直在下雪,陆逸鸣就这样足足走了四个小时,走到雪停,才终于到了阎家!
双腿已经麻木僵硬的不像是他自己的了,脸也被冻的发紫,整个人走路都是摇摇欲坠的。
但他却始终咬紧牙关,死撑着走了过来!
壁月还在阎君手上,他一定要把壁月救回来……
管家翟渠见了门口的那一幕,急匆匆的往厅内跑,“少爷,二爷,陆逸鸣来了,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