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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月。
月圆如上好的圆形美玉。
那般美好的名字,那般清丽的容颜,却换了个残缺的人生。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你一些,就会拿走另外一些。
十五年。
她像现在这样,躺了整整十年了。
于她而言,这十年,不过在一片混沌中,转瞬即逝。
可对于陆逸鸣来说,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皆是煎熬。
“十五年,壁月,我用十五年爬到今天的位置。臣服我的人,不计其数。再有二十天,大选就会彻底结束。到那时候,我就是饶城的总统!到那时候,我就能报仇了!”
说起这些,陆逸鸣不禁提高了音量,他故意说给她听,也故意说给自己听。
这个时候,他多希望她能醒过来,对着他笑,冲过来扑进他的怀中,大声的回应他,逸鸣,你真棒!
只可惜,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她没有醒来。
周围静悄悄的。
没有人恭喜他,也没有人说着谄媚的话语。
只有满屋子滴滴哒哒的仪器声。
那声音,真真是孤独极了,听的他骨头缝里好像钻出了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啃食着他的血肉,他的心脏,他的灵魂……
他最终用双手抱紧了自己,靠着壁月躺着的病床一角,缓缓跌坐在地上。
“总统……呵呵,什么狗屁总统,一点用都没有……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们的儿子……”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的唇边溢出。
直到,演变成低声的啜泣。
“壁月,你醒过来好不好?十五年了,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好孤独……我好累,好想你……”
他喋喋不休的念着,哭着。
可不管他怎么做,病床上闭着眼的女人,始终不为所动。
她眉眼清淡,如高山峻岭间的云雾,飘渺如斯,淡漠如斯。
她身上没有盖着被子,她穿着一袭白纱裙,双手交叠着放在腹前。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就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去了。
十五年的植物人。
也许下一秒就会死去。
也许能就这样活一辈子,活到她的器官衰竭而死。
但陆逸鸣却用尽了一切办法,为她续命。
他什么都不管。
不管是用活人的器官来为她续命,还是找新鲜的肉体来移植她的脑电波,只要是能让她有一线生机能活过来,不管多疯狂多荒谬的可能,他通通都去试!
然后。
他挑中了夏瑾柒。
想到那个年轻又非同一般的女人,陆逸鸣心中的哀伤,突然间一扫而空。
他笑着侧过身,跪在壁月的床前。
他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壁月,我有预感,你很快就会回来了……那个女人,我查过她的血型资料,她的心脏,和你的正好匹配!我们不怕了,再也不怕你的心脏也会衰竭了……她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你要是喜欢,我一并把他们都接了过来,做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他泛白的骨节,滑过她的鬓角,温柔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