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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备。
“校尉,我们现在要往哪撤退?”孟守礼问道。
“我们不撤退。这就战略进攻!”我坚定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坚定不移的执行田丰的策略。直捣叛军后方,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听到我说进攻,骑士们传来一阵呼喊着。我发现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就像压抑日久的郁闷已经得到发泄一样。
虎子与猴子各挑了四名骑士回来报道。
“虎子,你们去仔细查探,有没有哪条路可以让我军以最短的路程和最快的时间穿越叛军的封锁。若能找到封锁的漏洞,不论路有多远,都要探查清楚。”
“猴子,你们去查探叛军的封锁线,看看什么地方是防守最弱的,找出我军向南突破的最佳地点。”
兵分两路,一定要找到封锁线的突破口。
“领命!”
“不论多久,本尉都等你们回来!”
二人拱手应答后带队策马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忽影忽现,我在想,田丰的策略关键是长途奔袭,最好是能不让叛军发现就能越过封锁线,悄悄的钻入敌后方。这样就能给叛军最大限度的惊慌与打击。让他们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然后狠狠的扫荡翼州陷落区。打乱叛军的布署,迫使张梁放弃北上计划。所以,这个长途奔袭不能太短,最少也要有两百多里,突进到翼州境内,才能保证不受叛军回援的干扰。
而这两百里,对开骑兵来说,最快也要三天。所以骑兵带的粮食多寡,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我们带了多少天的粮食?”我问孟守礼。
“一共带了五天的粮草。用马车拉着,放在阵后面呢。”孟守礼答道。
“不行。带这么多粮草,影响行军速度。马可以吃青草,就不用带草料了。骑士每人能带多少天的口粮?”
“最多四天。多了马就承受不了长途跋涉。”
“传令下去。骑士每人带够两天口粮!多余的弃在此地,自会有百姓发现运走。”没有了草料,马匹的食物供应就不能随心所欲。所以我们要尽量减少马匹的负重。人没有口粮,可以再想办法。
“是!”孟守礼没有问原因就下去传令了。骑士们也没有人抗意这样的军令。望着他们将两天的口粮用麻布缠在腰际时,心里莫名的在颤抖。不知道此去能将多少人带回来。
他们是如此信任的将自己的生命交在了我的手里,这默默的支持胜过一切言语。我也过去取了两天的口粮缠在腰上。
傍晚时分,猴子率四骑踏尘回来。
“敌军封锁严密。从巨马河到西面的小横山二十余里,都被骑兵封的死死的。找不到半点儿突破口。不过山里有一条捷径小道,虎子已经进去探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猴子说话时一脸的沮丧,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他。
猴子不说话,扭着头盯着远方。呼吸声却伴着轻轻的哽咽!我才发现其余四人都红着眼,一脸的悲伤与痛恨。
“出什么事了?你说。”我命令一个斥侯兵道。
斥侯兵边说边跪了下来:“李司马与十几个兄弟被吊在……吊在城墙上凌迟~!”
凌迟!那可是活生生的千刀万剐。
我惊吓的差点摔倒在地。“李兄!”我悲恸的呼喊着跪了下来。没曾想到叛军竟会如此的残忍。
“弟兄们,随我杀回去为李兄们报仇。”我激愤的呐喊着跃上马,却被猴子与孟守礼拉了下来。
孟守礼神情极其严肃,“扑通”跪下泣道:“校尉!您不能冲动啊。”
“放手!”我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请校尉三思!”猴子跪下哭道。
“拦我者死!”我胀红着脸怒吼,拨出配刀架在他的肩上。心里只有一个既念:报仇!而且是立刻!
“请校尉三思!”众骑士都跪了下来。
泪水已经在我的眼眶打转。脑子里是李浩的影像。
望着夕阳,我的眼间出现的重重黑点。黑点越来越多,渐渐合成了李浩的模样。他似在开口说话。我又似乎听到了悲伤的歌声。
“身既死兮神以灵”
我转寻着声音,看见孟守礼悲情的和骑士们一起唱道:“子魂魄兮为鬼雄”
字字哀怨,句句悲鸣,令我痛彻心扉。
这两句是屈原的《国殇》中的句子,早在高二时就已经背的烂熟于胸。
《国殇》是祭祀保卫国家而战死将士的祭歌。最后一句的意思是战死的将士即使做了死鬼,也是鬼中的豪杰。
悲壮浑厚的歌声再次响起。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一曲唱罢,大家都盯着迺城方向,似乎是在目送李浩们远去。就这样,整支骑军默默的哀悼了许久,许久。
我身心疲惫,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灰白的天空,心里乱于麻团。
“校尉!”猴子奔过道:“虎子回来了。”
我带着期望跳起来,就在站立的那一刻头脑昏胀,不能站稳。幸好猴子及时扶住。此时虎子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的悲恸神色。“校尉。路找到了。就在小横山的隐蔽小径里,可以行马。”
找到了,还这么苦着脸,看来他已经知道李浩的事情了。
“传令,军立刻开拔。连夜绕过敌军防线。”我咬牙切齿的道。
天色渐行渐暗,空中弦月朦胧,地上一支骑军息火急行,如巨蟒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半夜,军暂行休息。虎子拉着我穿过层层树林,来到一座山头。眺望东方山脚,只见下面一片星光。
“那里就是叛军一百骑兵的驻扎地。校尉,我们能否突袭他们?给李司马送点祭品。”
“不行!”我想到此次行军必须隐蔽,就没有答应。
“送点祭品确是必须的。”念到李司马受尽屈辱而死,心里的杀意就顿是扬的比天高。
虎子听到我允许了。兴奋的热泪盈眶。此时,周围一阵骚动,扑过来许多黑影。
我不禁一惊。
“校尉!你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可不许反悔。”说话的是孟守礼,后面跟着其他四曲的军侯,还有猴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