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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刘备。
堂内的人都被我的说话惹的一惊,脸上竟是不尽相信的神色。不知道内情的故然惊讶,知道内情的则是更惊讶。顿时整个后堂尽是惊讶之声。
“招了吧。你隐藏的再深,装的再像,也已经是破绽百出。”我说完话,双眼一扫众人,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了片刻,堂内依然是鸦雀无声。
“奶奶的,哪个是细作,快快招认了。俺留你个尸!”张飞等的急了,圆睁铜铃大眼一扫众人吼道。见细作不出来,接着就是右掌一拍案席,“啪”的一声,将案席拦腰拍断,坛子、碗滚翻在地,酒水已是散满周边。
我不露声色的道:“那我就当给大家说故事,一一抽丝剥茧,将掩藏的细作给揪出来。”
众人屏息静听,仿佛哪个现在弄出声响,哪个就是细作。张飞也跪坐了下来。
“从我率兵出征以来,有两次设计埋伏叛军。结果都被叛军算计利用,造成了重大损失。第一次是在涿城,导致涿城失陷;第二次是刚才,导致曲,包括曲长、屯长在内的两百名骑士,无一例外的遭伏死亡,本尉也是侥幸逃脱。”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开始,我认为两次叛军主将非常擅长谋略,我的计策失败,是技不如人的结果。使我一度对叛军主帅非常的恐惧。直到程远志的万余叛军面对千余骑兵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被尽数歼灭时,我才隐约的感觉,不是他们厉害,而是我身边混入了叛军的细作,透露了我们的行动!”
众人听了我的说辞,均是一脸的大惊失色。
“从那时起,我就留心身旁的人。最后我严重怀疑邓茂,因为他是黄巾降将,最有可能假意投诚,博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将我军情报伺机送给叛军。所以今夜进攻迺城之前我故意调开他,将他派往涿城办事。可是之后,我们仍然中了埋伏。当然这也可能是敌军真的技高一筹。”
“可是,就是这位叛军渠帅的一番话让我确信细作就是他们四人中的一个!”我将汪老五、丘铭、张德福、汀百户一一指了一遍。
“是谁?”张飞吼道。
“不要急,等我慢慢说完。”
“这位叛军渠帅说,不就是八百骑兵攻城嘛,有何大惊小怪的。”我指着文弱书生道。
“我对三弟张飞一刻钟之前下的命令,一刻钟之后你就知道的一清而楚,而且中间还设计步兵伏杀我整曲骑兵。就算你是姜太公转世,也不见得能有此谋略。听了你的那番话,我立刻想到邓茂不是细作,是另有他人。”
“到底是谁?”张飞吼道。引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人李浩、丁平最清楚不过了。”我大声说道。
“是他?”李浩、丁平二人相视的道。继然望向汪老五。
李浩起身道:“刚才回到西城,校尉对我等大发雷霆,原来是你在搞鬼。”
丁平亦大怒着站起:“你假传校尉将令,让我两部缓行西城,原来是拖时间,好让你们的伏兵奸计得逞!”
“可他是如何通知叛军的呢?他走之后校尉才下令在西城埋伏的。”张德福问道。
“大人既然知道西城外有叛军驻扎,又让张司马留下一曲骑兵,自然是去西城埋伏用的。”丘铭抢先说道。
“他独自传令时,正好绕去西城通知叛军,自然没有人发现他就是细作了。”汀百户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叛军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组织盾墙与弓箭。若不是我等躲在马后,早已万箭穿心而死!”张德福恨的咬牙切齿。
“大人。”站着的汪老五“扑通”跪下道:“小的年长耳背,一时听错了大人的命令,这才传令李、丁二部缓行。小的错传军令,甘愿领死。可不能冤枉我是叛军细作啊。大人!”
看他死不认罪、自顾鸣冤的样子我就不禁讥笑,挥手大怒:“冤枉?我军趁夜袭城,哪有传令后续部分缓行的道理?”
“大人存心诬谄,小的万死不服!”汪老五一派慷慨赴死的样子道。
“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
汪老五一听我有证据,大感惊愕。
“三大证据。你听好了。”
我喝了碗酒,缓缓道出。
“首先,那日你被陶芳暗器所伤,我问你伤势如何,你回答说,镖上有毒,丘兄弟给俺吃了解药,已经好多了。”
汪老五一听,大惊失色。
“你说你是荆州南阳人,逃难至此。荆州南阳人怎么会用‘俺’字代替‘我’字。‘俺’字是幽州一带少数民众才用的方言。你分明是在掩饰真实身份,你是幽州人,更是迺县人。是不久前才加入叛军,由于你是新人,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见过你,所以才被派遣到涿城当细作。”
“其次是天桥石室里的叛贼满脸毛。他初次见到你时的第一表情是一愣,接下来说的话也很是奇怪,‘是你——刚才在笑’。当初我就感觉有些异常,现在想来,他原本是想说,是你?。”
“接着他就想到你现在的身份是细作,而蹲在你身边的我们就是换了装的汉军。所以他才改口添上‘刚才在笑’。由于他想的时间有点长,‘你’字的发音也就拖的长,才令我记下了这一幕。为了大局,他没有认你,所以接下来你将他打晕,其实是想救他一命。”
“上面的事情过了许久,小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况且这一些都是大人的猜测,根本就作不得证据。”汪老五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证据没有说。”
汪老五大害,我似乎感觉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证据了。
“也正是这个证据,彻底的暴露了你细作的身份,是你自己把你从黑暗中推了出来。”
“刚才我们在西城碰到你,你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们真是了不起的神通广大,居然擒住叛军渠帅,当真是厉害的紧。’”
本是跪着的汪老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大人果然英明。我们没有说抓到的人是个叛军的渠帅。他却一口就说了出来,说明他俩本就认识。”汀百户兴奋的面向汪老五道。“这一句话,我们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