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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锐目与何祖龙对视,毫不相让。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两个字:杀气。
我敢打赌:规矩定然是对他十分有利的。
“好,去校场。”我应道。
何祖龙避过我的目光,走到院前右边朱金龙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是北军第一骑手,怎么样,回到我营来吧。我们营更能让你一展所长。”
“多谢校尉大人抬爱,卑职奉中侯之命听侯刘大人调遣,不敢擅离职守。”朱金龙拱手道,眼里竟然充满复杂的感激之情。
何祖龙为什么用“回”字?难道朱金龙是从越骑营跳槽过来的?
“这简单,只要你愿意过来,中侯那里本尉去说。”何祖龙呵呵的说道。朱金龙立刻回道:“校尉大人错爱,卑职不敢受。”语气又换成了一种坚决。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的便。越骑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何祖龙大声笑道,转身踏上了通向南城的大街,院门左边的骑士都随后跟着,步伐竟然起落一致,令人感叹他的治军之严。
他俩倒底是什么关系,我十分好奇。
我率手下骑士远远的在后面上了街。朱金龙与何祖龙对过话后,满脸的心事,我就没有问他。转然去问新屯部司马江华什么是北军的规矩。
原来北军麾下的五营有四营是骑兵营,一营是步兵营。所以北军自汉武帝时期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北军骑士解决纠纷的方法是进行两项决斗,久而久之,北军下营与营之间的不同意见也由此法来决定。上任屯骑校尉就是这样被何祖龙杀死的。
两项决斗分别是骑战(马上兵器战)、骑射(马上弓箭)。规则是双方各派六人,每项三人,每人只能参加一个项目。比试时双方各派一人比试,先落地者为输,输者离场,胜者继续对方同下一人比试。哪一方没有替补,哪一方就是败家,另一方就是胜家。输家就要抛弃自己的意见,而且绝对服从胜家。
越骑营个个是精英,胜算要大的多,怪不得何祖龙开口毕口就是北军规矩了。竟是在暗算我。呵呵,只是他不知道我身边的兄弟也个个不俗啊。倒是他绝口不谈为啥而斗,让我疑惑不已。
看到朱金龙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就拉着江华到一旁问他与何祖龙之间是何关系。江华这小子吱吱唔唔了半天就是不说,硬是让我搬出军法来吓唬他才痛快的说了出来。
朱金龙本在越骑营任职,与何祖龙的妹妹何心怡私下交往,被何父亲发现,一怒之下将女儿许配给了中郎将公孙瓒做妾室,已经订了婚期,年底就要举办婚礼了。为此,朱金龙一直以为是何祖龙从中作梗,愤怒之下离开越骑营,恰被邹靖收留,才来屯骑营任上屯部司马。
听了之后,我的心微有绞痛。我明白,朱金龙的遭遇让我想记了她。相爱而不能相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决定帮他。
公孙瓒可是刘备的师兄兼好友,据我对历史的了解,他可是不怎么喜欢女人的。所以我出面,让他放退婚,应该不会太难。唉,要解救这对苦命鸳鸯,还得我出手啊。
巳时(北京时间9:00)左右,我们两营便在南城外校场分列两个半圆,垓心是数十丈方的圆形空地。
初夏的太阳已经开始发威,照的骑士们备感焦躁。只有偶尔吹来的一缕凉风让人快意不已。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丝毫与将要到来的比试毫不相应。江华说过,这种比试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特别是骑射,比的不是射标靶,而是射人。两骑相距五十步,骑士搭箭互射。往往许多人在这一项目送掉性命。
这项比试,与草菅人命有何分别?我不禁问他上任校尉是不是就是死在这一项目。江华给的答案是点头。
如此看来,何祖龙不说任何明目的激我和他比试,是有心要杀我的部下出气。
“刘校尉,可以开始了吧?”何祖龙在对面吼道,看那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可以。”我答道。
先比的是骑战,这不用但心,就算是输了,也不致于有人员伤亡。况且,有二弟三弟在,我又有什么可输的。只是骑射一项让我担心不已。尽管关羽的弓箭非常厉害,可是不知道上了马会变成什么样。
“大人,骑射的第一战就由卑职上吧。”朱金龙道。
“有朱兄在,我们一定胜利。”江华激动的插口道,后面的骑士听说朱金龙出场,各各露出欣喜的神色。看的出来,他们是多么渴望这一场胜利,来洗去N年的屈辱。
不知道对方会派出什么样的骑手。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胜了第一场再说。忽然听到对面喝彩声激扬,转头看去,一个大汉挥戟策马向垓心而来。
哟喝,用戟的!你以为你是吕布啊!
“三弟,骑战就交给你了。”我高声说道。
“俺早就想教训这帮狗崽子了。”张飞跃上江华牵来的战马,大掌一拍马腹,欲驱马上前。不料马吃痛,竟原地打起转来。任凭张飞如何勒绳喝骂,就是不前行。折腾一翻后,马干脆坐在了地上,昂脖长嘶,竟是在向张飞叫嚣:俺就不起来,你能把俺怎的?
张飞气的胡须直立,瞪着铜铃般大眼围着地上的马团团直转,愣是没辙。引的对面传来夹杂着讥讽的阵阵嘲笑。
我营的骑士见此情景,个个摇头叹息,士气瞬间低落。
江华尴尬的给张飞递过一马鞭。张飞绕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在掌心,又搓了搓,大喝一声,长鞭一扬,“啪”一声打在草地上,吓的马挣扎着站立起来。
“奶奶的。”张飞嘿嘿的跃上马,将马鞭甩到一旁,竟空手驱马上前。
对方骑士挥着单戟来战,身后呐喊声如雷。
两骑相交,只一合,那骑士就被张飞拉下了马。
此时对方骑士仍在高声呐喊,没有及时刹住,竟成了喝倒彩。
我身后先是传来一声“啊?”,继而喝彩声如雷,我瞥眼注意了一下左右骑士,个个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再看对面阵营,个个满脸的惊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