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唔……”呼喊再度被压制。士兵们听到声音,忙冲进巷子。
他们抓住行凶的犯人,灯笼往脸上一照。居然是冷轶。
衣衫破损,袁惜惜抱住身体。
士兵队长名凌烽,忙把披风给她披上:“把人带走关起来。再去找个大夫。”
赶紧押走人,士兵分散一边寻大夫,一边向上禀报。袁惜惜裹紧披风,身体还在颤抖。
凌烽想照亮看看情况。
袁惜惜崩溃蜷缩:“不要照过来。求求你,不要照过来。”
立刻将灯笼拿远,凌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一个男人不好去扶,只能让人找婶子。
守在旁边,凌烽心里叹息疼惜。
任何女子遇到这种事都冷静不了,但愿她能走出来。
袁惜惜坐在地上腿软一动不敢动。她感觉到地上的黏腻,知道那是什么眼泪夺眶而出。
士兵很快找来王婶,她为人和善,在粮食铺做活。王婶轻言细语哄袁惜惜,慢慢将人扶起来。
袁惜惜与父兄住在一起,见好些人送她回来不明所以。
他们关切想问,王婶摇摇头。
王婶扶袁惜惜进屋躺下,准备打水给她擦擦身子,再换套干净的衣服。
父兄从凌烽那得知袁惜惜的遭遇,气得想冲出去结果那个王八羔子。
凌烽把人拦住:“此事我们已禀上去,会给你们个交代。如今你们多关心关心她。”
互相看看,父兄暂时忍下来。他们担心袁惜惜的状况,不免唉声叹气。
城主府。
士兵还没禀报,小野已告知事情全部经过。包括白天冷轶对冬双的骚扰。
朱青鸿眼神冰冷:“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若他谋权,我尚敬重一分。没想到只知道欺辱弱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平白让我期待如此久。不用再关注他,浪费时间。”
小野应是。
士兵来禀,朱青鸿召见凌烽和元佑、方又安。士兵立马前往袁惜惜家。
“凌队长,城主召见,请速去。”士兵急步进屋,“袁大叔,袁大哥,城主派来大夫。”
士兵让开,众人这才看清他身后的圆筒机器人。机器人一身雪白,戴着护士帽。
城主召见,凌烽拜别。
父兄送他出去,一再感谢。凌烽汗颜,实乃职责所在。
机器人直接滑进屋,去卧室。
机器人的样子百姓大多见过,知道是大夫,王婶退出去关上门。
袁惜惜攥紧被子,不知道会被怎样检查。机器人扫描她全身,确定伤势数据。
数据当即发给小野。
机器人伸出机械手臂,递出一个膏药:“涂抹伤处,不会留疤。”
说完,机器人转身出屋。
这么快?大家伙不明所以,一个个进屋关心问情况。
袁惜惜握着药膏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涂上药膏,众人眼见袁惜惜手背的伤痕立即消退惊讶不已。
城主居然赏赐如此贵重的药膏!不管何时,这么好的东西他们都用不起。
父兄很是感激。袁惜惜感动得湿了眼眶。王婶抱住她安慰,都会过去的。
城主府。
小野收到的数据展现在朱青鸿面前。发现及时,袁惜惜只有皮外伤。
身体伤势能痊愈,心里呢?
朱青鸿拧眉。凌烽、元佑、方又安三人前后赶到,行礼静待。
凌烽只远远见过朱青鸿几面,站在下方十分紧张,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元佑愁眉紧锁,心情不悦。
方又安立在一旁不知为何叫他来。莫非打算处决犯人,由他掌刑?
“法典已发布好些日子,城中有多少人知晓?”朱青鸿直接下令:“马上在城中设立衙门,任何百姓皆可告状申冤。方又安,此事由你去办。底下要用的人,你自己挑。”
“臣领命。”方又安其实不明白。
刑罚及官职这块一窍不通,为何交给他来做?
“凌烽,天一亮发布告示。”朱青鸿俯视凌烽,眸色极冷,“冷轶女子,按律处以黥刑和阉刑。明早行刑,越多人看越好。元佑,律法的普及加大力度,务必人人知晓。”
“是。”凌烽和元佑躬身行礼。
受害者家属需派人安抚,案件特殊元佑不好出面。
苏蕊接到命令前往,温和慰问。
临走前,她含笑道:“你们放心,犯人已关在牢里。此事惹得城主大怒,已下令明日对其进行处罚。所有百姓皆可观刑,瞧瞧做坏事的下场。”
父兄好一番道谢。苏蕊笑笑,让他们好好照顾袁惜惜,不用送了。
眼见她走远,父兄对视一眼。
苏姑娘说的严重,男子欺辱女子能得到多重的处罚?
罚钱?挨几鞭子?父兄愁眉不展,回屋陪袁惜惜。他们只说明日犯人会得到报应,不敢多言其他。
“爹,哥。明天我想去观刑。”袁惜惜清洗过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
她想亲眼看到犯人伏诛,好迈过这道坎。城主派来大夫医治,派人慰问,亲自过问此事。
可见城主震怒,定会给她一个交代。受到劫难虽然痛苦,但有人伸出援手,家人关怀。
袁惜惜提醒自己不可太过哀怨。
不论遭受什么,日子照样要过。她必须坚强站起来。
父兄见她坚持,答应明天一道去。他们心里打定主意,若惩处太轻,决不罢休。
无论发生什么事,夜依旧静悄悄溜走。方又安忙一晚上,带人整理出衙门。
衙门前的广场,搭建临时台子。衙门大开,门口摆放长案椅子。
一大早告示贴满全城,百姓们陆陆续续过来看热闹。他们议论纷纷,嘴上谴责,却不认为冷轶犯了多大的罪。
女人弱势,向来如此。
铁牛陪同冬双站在远处,怀里的孩子还在熟睡。
袁惜惜一家赶来,左挤右推到最前面。凌烽领一队人值守,维持秩序,以免生乱。
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立着“十”字形的木架。人越聚越多,一片闹哄哄中冷轶被押上来。
顿时鸦雀无声。
与冷轶熟悉的工人们叹息,好好一个年轻人,怎么混成这样。
士兵解开锁链,把冷轶绑上木架。
面对人群,冷轶不屑一笑。
能拿他怎么样?
“城主驾到!”一声高喊。
朱青鸿从衙门中走出,身边跟着方又安和苏蕊。
凌烽带头,众人纷纷跪下叩拜。
卫轩玉一行人来迟,站在老远的地方。他们很好奇,城主会对犯人施以何种刑罚?乱世中人命如草芥,女子更生存艰难,痛苦万分。
没人觉得欺辱女子是大罪。
有些人自己不会做,可也知道哪怕有人管,也罚不重。
朱青鸿在长案后坐下,众人起身。案上放着惊堂木,她一拍道:“冷轶,你可知罪?”
“罪?什么罪?”冷轶毫不在意笑道,“不过是要了一个女子,大不了娶了她。”
“狗东西!谁愿意嫁给你。你想都不要想。”袁家父兄气得不轻,恨不得上台动手。
袁惜惜紧咬唇,逼迫自己看着面目可憎的犯人。嫁给这种人,她宁愿死。
百姓交头接耳,如果真愿意娶,倒是个解决的法子。
女人嘛,找个男人才有依靠。
“肃静!”苏蕊开口。
底下瞬间安静。冷轶听到苏蕊的声音,眼里闪过狂喜。
高高在上的女皇帝,此时此刻眼中终于能看到他。早如此多好,便不会生这些事。
“你们整日辛苦劳作,没时间关切我城律法。”朱青鸿站起,“今日我便好好给你们上一课。按照我城新颁布律法,女子者,未遂处以黥刑。得逞处以黥刑及阉刑。”
卫轩玉不敢置信。罚如此重?百姓们窃窃私语,不懂什么是黥刑和阉刑。
有人提出问题。朱青鸿耐心解释:“黥刑,在犯人面上刻字,此后余生都要带着这份屈辱生活。阉刑,既然管不住自己那三两肉,便割掉以绝后患。再无犯罪可能。”
一片哗然。
连袁惜惜一家也愣住。
阉刑一出,直接让人断子绝孙。
冷轶奋力挣扎:“你们敢,你们敢!不过一个女人,不过一个女人而……”
士兵立即上前用布团狠狠塞住他的嘴。与此同时,施以刑罚的工具被抬上来。
百姓们看到锋利的工具,这才反应过来城主不是开玩笑。
他们倒抽一口凉气,来真的!
“姐姐,能否让我行刑?”苏蕊展开笑容,“我最喜欢切男人的孽根。”
什么?!处以那么重的刑罚就算了,还让一个女子掌刑?
疯了,简直疯了。
“你喜欢便去吧。”朱青鸿淡定坐下,“下手利落些。别要了他的命。”
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不多让人看看哪有以儆效尤的效果。
人,很容易淡忘的。
“好的,姐姐。”苏蕊莲步轻移,走向台子挑选工具。冷轶听到由她掌刑,再也没法淡定。
他奋力挣扎,木架摇晃。两个士兵冲上去,一左一右将人死死按住。
“先施黥刑吧。刻在额头对吧。”苏蕊在一众刀具中挑选,最后选中一个顺手的。
有医者在旁协助,提醒她刀具该放在火上烧一烧。苏蕊慢悠悠烤着,眼里闪烁兴奋的光。
又有两个士兵上台,撩起冷轶的头发,毫不客气在脸上喷一口酒。
苏蕊走近,唇角微微扬着。冷轶抬眸,眼神愤恨。谁都可以行刑,这个女人不可以!他拼了命挣扎。
几个士兵上前帮忙,揪住冷轶的头发强迫后仰。
苏蕊举起刀,咧开嘴笑着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