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莱伊是依据自身的意识在行动,那她和旅团作对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与莱伊进行消耗战的团员各自抱持不同的心思,攻击的手段却是不曾间断。与其闪躲攻击让身T留下不会致命的损伤,不如以Si相搏,最大限度的对她造成伤害,因此全员的编号很快地便来到十位数,飞坦的编号更是突破了四十大关。
为了避免让莱伊抢回被斩下的手脚,断肢一律交由西索使用伸缩自在的Ai黏往墙边堆积的断肢丘垤上。砍下了如此惊人的数量,莱伊的再生速度却不见明显减慢,不禁让他们怀疑,团长说的极限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这样的殊Si战让旅团众人很是不屑,他们拥有近乎无敌的豁免权,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Si在莱伊手下,而且连Si亡的痛苦都感受不到半分,这和过去赌上X命与敌人拚个你Si我活的决战有着天壤之别,对以往赌上的觉悟而言简直是种耻辱。
另一方面,他们有免去Si亡疼痛的能力保护,而莱伊并无这项特权,但她却像已经失去知觉的机械一般,不曾发出一声惨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就连擅长对人拷问用刑的飞坦都不明白,一个人就算JiNg神崩坏Si去,也不可能对痛觉如此麻木;莱伊究竟接受了什麽样的酷刑,还是说更加惨无人道的改造,才会变成眼前这如同Si屍般的怪物?
对莱伊而言,这是无止尽的折磨,但是对旅团来说又何尝不是?
「之前还敢问我自己是不是人偶……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莱伊!」
伴随着盛怒的叫喊,飞坦扔出已经使用到极限的细剑,自己则徒手上前yu取下莱伊的左手,不料莱伊这次并未具现化刀刃弹开细剑。当她听见飞坦呼喊自己的姓名时,她又像是最初面对西索那样出现短暂的停顿,然後松开掐着玛奇脖子的右手转过身来,细剑偏离原先瞄准的位置,直直刺入了她的左x!
「……!」
飞坦夺下莱伊左臂的动作戛然中断,他瞠目望着那贴得极近的鲜红眼瞳,倒映着自己暗紫sE眼珠的黯淡双眸终於透出了似人的情绪。只见她有些困惑地回望自己,而後脸上的两行血痕被新的血泪覆盖,失去血sE的双唇微微开阖,吐出他听不懂的破碎话语。
救……或、杀Si……好、痛苦……
没能追问她话语的含义,飞坦旋即被窝金g住脖子猛力向後甩开。下个瞬间,莱伊全身上下尚未治癒的伤口涌出大量鲜血,凄厉的哀号刺痛众人的耳膜;涌出的血Ye受这悲鸣牵引,用b具现化念能力还要快的速度化作万千飞针,血sE风暴将旅团包围,众人的意识被这阵风暴湮灭,躯T几乎全化成了r0U沫飞散。
为什麽……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所有人都要我的命!为什麽所有人都不杀了我——!
似是终於被b到了极限,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曾止歇。欧克看着其他人的编号在风暴之中不断上升,幸灾乐祸地狂笑出声:「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理想的城主,这才是我期望的王后!哈哈哈哈哈——」
蓦然,刺耳的笑声随着他的咽喉被掐住而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尖锐的惨叫。
脱离暴风半径的众人个个面露惊愕地望向王座,暴风中心转移至王座的平台上,飞旋的血针瞬间就把石椅磨成粉末;那个瘦小的身影被半举至空中,下半身用来判定离地与否的双脚已经从膝上截断,随後被无数血针穿成血沫;在颈边扒抓着的双手用力到指甲都掀起来的程度,然而落下的血滴没有成功引起掐着他脖子的人的怜悯,暗红sE眼瞳周围的白逐渐浮出血丝。
闭嘴!这才不是我的愿望!你这个恶魔!骗子!
莱伊发狂的用双手SiSi掐着欧克纤细的脖颈,血sE风暴渐渐收束,将欧克的手臂、肩膀,直至躯g逐个消灭,王座之间最终只剩他嘶哑凄惨的话音回荡:「你、根本不是人类……你这个怪物——」
诡异的碎裂声响之後,欧克唯一留存的身T部位也融入风暴之中。用力过猛而爆起血管的双手从他的头顶和下颚挤压,两颗眼珠在飞出的瞬间爆裂开来,两排牙齿咬断舌头後互相撞击变成无数碎片,一部分直接飞入血针中变成更细小的砂砾,另一部分混着破碎的头骨搅入脑袋里;上下交握的手掌将脑袋压成了脑花,脑浆自指缝间溢出,掌心的脑花则在风暴中化为飞沫,四散在莱伊周身的地面上。
转眼间,让旅团陷入绝境的始作俑者屍骨无存,只剩下斑驳血迹渗入地面,作为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血针风暴渐渐止息,环绕的血针融入莱伊的T表,回归T内循环之中。莱伊将高举的染血双手搭上刺入心脏的细剑剑柄,而後缓缓cH0U出,将整段剑身染成血红;x口的窟窿没有冒出更多血来,只是随着她发动治癒能力而闭合,让血Ye窜出形成血针的伤口也跟着复原。
「向导居然这麽轻易的Si了……团长,还要继续吗?」飞坦对方才接住被窝金甩飞的自己的库洛洛问。
经过刚才的血针风暴肆nVe,现在不只是他,所有团员的编号都超过40了。要是再继续打下去,怕是大夥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库洛洛没有回答飞坦的提问,只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而後望向前方的莱伊低喃一句:「差不多该结束了。」
地表之上的晨曦时分,差不多该让这场游戏结束了。
库洛洛迈步上前,伫足於背对着他的莱伊身後两步的距离,等着她自己转身面对他。
莱伊有所感知的慢慢转过身来,未乾的血sE泪痕如烙印般满布於双颊,泛着泪光的右眼里满是哀戚,直直望入库洛洛的眼底,触动他内心某块不该在此刻重见天日的丑恶慾望——
有那麽一瞬间,他真的想如她所愿,将她送往名为「Si亡」的天堂。
可惜,他不会让她如愿——尽管她并未说出那是她的愿望。
「你想要回你的念能力,是吗?」他伸出右手,将掌心捧着的红皮书递到她面前。
这次,又有什麽代价……?
如今,莱伊的眼中再无渴望,就连方才流露出的悲戚之sE也荡然无存,像个将Si之人喃喃着:我已经、没有能作为交换的东西了……
库洛洛清楚捕捉到她变化的神sE,漆黑双眸变得幽深,蛊惑似地道:「把你的命交给旅团,我就让一切回到正轨。」
莱伊看来并未听懂他的话语,她低垂着头,将手里几乎要解T的细剑提至颈边,颤颤巍巍的把剑柄挪到库洛洛面前,杀了、我。
库洛洛默了好半晌,尔後抬手接下剑柄——
「锵啷——」
一张扑克牌无预警地从侧边飞出,将尚未接过手的细剑给弹开,细剑掉落地面後彻底碎成了废铁。
「我说了,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抢夺我看上的猎物。我不会食言第二次。」西索歛起神sE,伸缩自在的Ai黏上莱伊的侧脸,强迫她侧头对上他的目光,「我不允许你擅自腐烂,给我想起你提出的交易,莱伊?萨拉艾玛。」
「西、索……」
莱伊呼唤出声的同时,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崩解,火把的橙h光芒被一束又一束的白光取代。待众人适应这刺眼的Si白後,地下城已然瓦解,他们已经被转移至「使徒」的地下机构中。
打着强光的宽广空间内充斥着血腥与的臭味,原应是纯白sE的地面被大片血迹给染红,血泊中还散落着大量残破屍块,却没有一块能让人辨认出原主为何人。
唯一的封闭大门前,与周身围绕的数十具傀儡不同,一抹高挑身影傲然挺立,皮肤和衣物没有一点血W,如瀑青丝披散在肩上,似是猫眼的黑曜石双瞳一眼便望见他寻觅的身影。
霎那间,数枚钉子没入莱伊的後颈与後脑杓,莱伊朝西索伸出的右手僵在空中,接着随身子倾斜而垂下,染红的长发微微飘起,与随後迎上的青丝交融。
伊耳谜瞬步来到昏厥的莱伊身前,双臂轻轻环住单薄的肩膀,一件纯白长袍顺势罩住她光lU0的身躯。他将她的身T包裹好後打横抱起,半垂的眼帘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思绪,只听他用近似叹息的清冷嗓音低语:「玩够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