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要问的问题!」
刀身被钉在崖壁上的信长没有选择舍弃武器逃脱,只是一脸凶狠的对我大吼。
我又看了右手边同样不松开像是西洋剑的细刃的飞坦,虽然他和信长一样,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敌意,不过他们都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打算,於是我直接让爪刃散形,双脚轻蹬崖壁落回地面。
「以後别从无法回避攻击的地方突袭。」我轻挥有些发麻的手说道。
如果来者是真正的敌人,我有可能将施展的圆直接转变为护膜,无论是发动扩张消灭还是敌人判定反击,都会让敌人重创或Si亡。况且,要是我没用爪刃替他们缓冲,让他们直直跌落崖底,到时受伤肯定会怪罪到我头上。
他们太过自负……不,是太小看我了。
落於面前的飞坦仔细端详着和爪刃碰撞的刀身,冷哼一声说:「是你不该做需要让我们突袭的事。」
只不过是用个圆而已,有必要这麽大惊小怪吗?
我抬头望向被围在崖边、低头冲着我笑的西索,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他早猜到事情会演变至此了。
「所以,你们想g什麽?崖底有不想让我发现的东西?」
信长有些疑惑地蹙起眉,「所以说,那才是我们想问的问题啊。底下只有一堆屍T,你没事跳下来g嘛?」
闻言,我不禁一顿。就连一直待在别墅的他们都没发现屍T被其他念能力者带走吗……?
不过,仔细想想,既然那人能近乎瞒过我的眼睛,要在旅团戒备松懈时将屍T带走,似乎也不是件难事。而且,照旅团目前连「那个」都还没发现的大意程度看来,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对方看轻了。
——就像蜘蛛看轻我一样。
如果旅团继续维持被蒙在鼓里的状态,未来对目标出手时绝对会全团覆灭,最糟的情况是连牵涉其中的我都无法幸免。
——得尽早向库洛洛和侠客确认才行。
随後,不给两人回覆,我迳自蹲下身,强化双脚聚集的气,接着一口气蹬步跃出悬崖;掠过西索的头顶後,身T前倾轻轻一翻,足尖便无声地落定於站在西索正前方的库洛洛跟前。
我无视横身挡在面前的玛奇与派克诺妲,歛眸望入那双深沉得看不见心思的漆黑眼瞳,用胁迫的语气说:「旅团的目标究竟是谁?快说。」
「为何如此心急?」库洛洛扬起从容的微笑反问。
见他好整以暇的悠然姿态,一GU焦躁顿时上涌,我聚起护膜跺步向前,双手分别扯过念线与枪管,b近到库洛洛面前龇牙道:「还不懂吗?你们现在是站在别人的网上!」
「但是,你发现了。」
我猛然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加深笑意的双眼,手里抵抗的力道也跟着少了几分。「你在、利用我……?」
「作为让你观察旅团的报酬,我认为这十分合理。对旅团上心,又能使用如此大范围的圆,我不认为有什麽能瞒过你的眼睛。」
他早就知道敌人在暗中行动,也算到我不会对旅团和我的威胁坐视不管,所以用了JiNg心策划的话术,让我主动为他们找出「猎物」……?
拥有能够承受毁灭X破坏力的「护盾」,以及能够找出一切隐藏之物的「眼睛」,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条件……?
我侧头看了看除了侠客以外全面露愕然的团员们,语气降至冰点:「……你的自作聪明只会拉着旅团跟你陪葬。」
「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他依旧噙着笑说,「因为你不想与蜘蛛为敌,没错吧。」
闻言,我倏地使劲扯过念线与手枪,分别抵上他的咽喉与侧脑,无视两人不痛不痒的踢击,目光狠戾地道:「少用那种理所当然的口气曲解我的意志,我不是你的人偶!」
随後,我甩开两人的武器,在她们踉跄的瞬间蹬步凌空,徒留几人伫足於下一刻就因护膜力量反弹而崩毁的断崖边。
身为蜘蛛的首脑,库洛洛优先做的不是确保「脚」的安全,反而只顾着编织抓捕猎物的「网」。难道b起旅团的存亡,达成任务更来的重要吗?
——狂妄至极。
落定於别墅前院,我侧头瞥了眼抛下其他团员尾随而至、眼底已无笑意的西索,随後无声步入屋内。
如我所料,这幢别墅就只是个幌子,方才施展的圆同时让我发现,别墅一楼的书房还藏有一扇地下暗门,门下每隔五十公尺就设置一台的升降梯一路连接至超越断崖深度的地底,地底下则是宽度仅容两人并行的地道像迷g0ng一样朝四面八方拓展,一路延伸至圆探测不到的尽头。
身处蚁窝之上却毫无自觉,就算是蜘蛛也会瞬间被蚂蚁啃食殆尽。库洛洛对此真的毫无警觉吗?
「莱伊。」
西索在我伫足於书桌後方时唤声,晦暗的金sE眼瞳让人无法辨明底下暗藏的思绪。「你还要继续替库洛洛编织他的网吗?」
伸向桌面的手停在转盘式电话前,回望他的目光变得冰冷,我沉声反问:「你也认为我只是……在依照库洛洛的意志行动吗?」
西索的语气多了些不满,像是在否定我的质疑地说:「明知他另有所图,你还是要遵从你的意志?」
我默了默,停滞在半空的手垂放至桌面,而後缓缓收握成拳。「其他人是无辜的。」
从方才在崖边的对谈就能得知,旅团成员全都被库洛洛蒙在鼓里,包括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西索。但是,就算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库洛洛的算计之中,我也不能因此罢手,让整个旅团与他陪葬。
不与旅团为敌、不让旅团覆灭,与库洛洛的谋略没有任何关联,这纯粹是我的个人意志。
「所以,我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无论库洛洛或旅团目标的目的是什麽。」
「——假如他们的目的都是你,你还愿意继续站在这张网上吗?」
愁闷的话音自门外传来,我没有从西索身前探头,只是稍微提高音量,对藏身於走廊偷听多时的来人说道:「你和西索一样有偷听人谈话的低劣嗜好呢,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