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多少年,神州北望,如今终于能够一统,这本是所有中原儿‘女’的至高心愿,只是这一切白雪根本提不起任何一点的涟漪,他身如枯木,心如死水,莫要说这皇图霸业,便是世上所有的权势堆起来,放到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神州统一后,你就是第一功臣,在苗域我已经说过了。”余歌继续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这身龙袍给你穿,我都无所谓的。”
“那天,在苗域,你以为我是为了要你替我卖命才这么说的,但今天,我还是这么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个头,这南国天下就是你的,你就是万人之上,好不好?”
无论她说的口干舌燥,白雪只是不应。
“我知道,我早该知道。”余歌并不气馁,她说道:“我早就知道,这一些话打动不了你,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有些人呢?”
烛火猛地“朴索”一下,抖动的厉害。
“有个‘女’人,她在很远的地方等着你,等着你回去,但你这个样子,你怎么回去,让她看到你的样子,她又会怎么想?”
余歌的脸在那恍惚的烛火间‘阴’晴不定,她说道:“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窝囊废,你醒来后,我可以把巫家姐妹毫发无伤的放了,并且可以让她们一年有一次见你的机会。”
“我原本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任何别的‘女’人接近你,都得死!但现在,我想通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她们也不一定要死的,我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余歌见白雪还是没有反应,她略带了些怒气,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她们就一定要死,而且我保证,一定是最痛苦,最可怕的死法,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她说完已经拂袖而去。
大‘床’上,只有一个毫无生气的白雪对着一盏摇晃不止的灯火。
他真的还活着吗?
没有人知道,也许他根本已经死了,余歌说了这么多话,根本就是对着一个死人说的。
死人能听到什么?
死人什么都听不到?
白雪真的死了吗?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挽着桃心簪的‘女’子,她自然就是剑奴,只见她喃喃道:“雪少已经不省人事了,但传闻他风流无双,若是能见到美人,或许能醒过来,也是说不定的。”
“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他苏醒呢?”余歌也跟着进‘门’来,她说道。
剑奴道:“殿下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不过殿下的权威太重,这白雪如何能承受得起,所以也不能让醒来了。”她这么说,自然是不敢得罪了自己的主上。
余歌道:“哦?想不到你对男人倒也是有些了解?”
剑奴笑道:“奴婢大致知道一点,但凡男人都是贱骨头,给他们喂到嘴里的,往往挑三拣四不喜欢,反倒是对着那能看不能玩的心里痒得要命,再说了,他们都是一群自大狂,总是见不得‘女’人比他们强的”
余歌道:“既然你对男人知道的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贴上白雪这样的男人呢?”
“哎”剑奴叹息道:“就是因为我已经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贴上了白雪这样男人中的男人。”
“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余歌赞同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该给他找个什么样的美人呢?是仙山上的姑‘射’仙子,还是秦淮河上的名妓?”
剑奴道:“殿下请看,或许她们可以。”
“是谁?还不请来?”
剑奴道:“那两位姑娘此刻就在附近,奴婢一呼即至……明月灯下,品鉴美人,这是何等风雅之事,雪少雅人,谅必不致推却的,挣扎起身的。”
余歌冷笑道:“那定是如此了。”
剑奴一挥手,笑道:“来了……来了。”
四个健壮的‘妇’人,分别抬着两顶绿绒紫竹帘的软兜小轿,走入这灯火摇晃,生死不明的地方。
她们放下轿子,立刻又转身走了出去,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能看,更多的事情不能看,非但不能看,简直是连想也不能想的。
竹帘里,隐约可瞧见条人影,窈窕的人影,都是那般的标致。
剑奴手扶竹帘,笑道:“此二人若再不能入雪少之目,唤醒了他,天下只怕再无一人了。”
余歌望着‘床’上的白雪,忽然微笑道:“既是如此,我倒是要替他给你一拜。”
她竟真的躬身一揖到地。
剑奴怔了怔,急忙伏地,有些不知所措道:“这殿下岂能如此大礼?”
余歌道:“汉王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岂不闻英雄易得,绝‘色’难求,古来的英雄,多如恒河沙数,但倾城之绝‘色’,却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如今白雪能看到这样的绝‘色’,我岂能不替他谢谢你。”
剑奴大笑着突然掀起竹帘,第一个轿中端坐的,赫然竟是巫瑶。
只见她云鬓高挽,锦衣华丽,低眉垂目,神情端庄,眼神中平淡如水,竟然毫无变化,即便是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雪,她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余歌怔怔的看了她良久,才叹息道:“你难道真的不担心他吗?”
“他?”巫瑶轻启朱‘唇’,道:“他自有殿下照顾,何来我的‘操’心?”
“你!”余歌哼了一声,冲剑奴做了个眼‘色’,剑奴又走到了后一座轿子边,掀开竹帘,这次里面住着的是巫梦,原来这一对姐妹已经被余歌接到了燕京城里来了。
巫瑶能‘波’澜不惊,但这个巫梦小丫头岂能规规矩矩坐着,她无奈身子动不得,可那眉‘毛’,鼻子,嘴‘唇’她恨不得将所有能动的器官部翘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余歌,喝问道:“你把我姐夫怎么了?”
她劈头就骂,这才是我们的那娇纵,刁蛮,调皮的巫梦儿,这才是那让人爱得发狂,也有些‘迷’糊的可以的巫梦儿。
余歌道:“我没把他怎么了。”
巫梦杏眼圆瞪,斥道:“你没把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肯定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余歌大声道:“我没把他怎么了,是他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呸!”巫梦骂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姐夫的对手,可你算准了他的脾气,所以才能施以诡计把他变成这样的”
不得不说,巫梦虽然有时候‘迷’糊,但人并不笨,相反还是很聪慧,白雪看得通别人的心,但这几个‘女’人包括巫梦在内,却都能看的见他的心。
所以他面对这些‘女’人,焉能不败,现在已经败得一塌糊涂,巫家姐妹在余歌手里,自己也在她手里,所有的戏都唱完了,白雪已经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余歌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封住你的嘴巴!”
巫梦毫不示弱,道:“你来啊,本姑娘要是眨一眨眼睛,就跟你一样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余歌的手只要一挥,这巫梦的嘴巴就要立即缝起来,但白雪还是毫无反应,在他的心里,无论谁来了,谁走了,谁死了,谁伤了,都不重要,天塌下来,他也就这么躺着。
余歌忽然一笑,她改变了主意,背负双手,命令剑奴道:“解开她们两个的‘穴’道。”
“啊?”剑奴已经在心里权衡了无数次,一旦余歌下令要封嘴,自己该怎么办,究竟是奉命还是不奉命,若是不奉命,岂非白白的添了一条‘性’命而已。
可没想到余歌会做出这样的命令,她心里面自然是觉得最好了,又有些不解道:“殿下,一旦解开她们的‘穴’道,岂非是放虎归山?”
“你放心。”余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剑奴道:“就算是解开了她们的‘穴’道,现在的拜月祭祀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她们的镜双城早已被我破了,成了两个废人。”
巫梦怒道:“你少嚣张,不过是‘阴’谋诡计而已!”
“只要能获胜,过程并不是最重要的。”这话并不是余歌在说,倒是巫瑶淡淡道:“她胜了就是胜了,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姐姐?!”巫梦恨恨道:“你究竟是不是怕了她,怎么说这种泄气话?”
“这不是泄气话,而是实话。”余歌笑道:“你姐姐比你看得清楚多了,这很好。”她转而对着巫瑶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最喜欢聪明人,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巫瑶道:“我尽量吧,阿雪若是自己不醒,我也没有办法。”
余歌道:“回宫后,他若是一直这样,我就先杀你们其中的一个,看他到时候怎么样?”
巫瑶道:“回宫?”
余歌道:“明日,我就要攻城,等打下燕京城,你们就与我回宫,到时候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攻城?”巫瑶道:“看来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连载中,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