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开怀唱道:“荡秋千,荡秋千,一荡荡过柳树梢,摘朵白云怀中抱……咦,不对,是摘朵娇花怀中抱……”
“讨厌鬼……”女人,哎,为何他是讨厌鬼你还要抱着这么紧呢。
“啊!啊!啊!天气真不错。”白雪“呜呜呜”的高呼,将多日来的郁闷之情舒畅的淋漓尽致。
“是呀!天气真好!!”赵瑶儿将自己的腰肢紧紧的藏在他的掌中,忽然伸开双臂拢在嘴边也大声喊了起来,她黄鹂般的水嗓合着飞溅起的浪花久久回荡在悬崖上空。
远方,不是很远的远方,树林里,一颗高大的古树上。
也有两个人,两个姑娘。
“剑奴姐姐,他们在喊什么呀,什么天气真好,真是废话!”其中一个小巧可爱的黄衫女孩不解的问她旁边另一个一脸懒洋洋的女子。
“天气的确不错呀。”剑奴别过脸悄悄的摸去脸上的泪花。
“剑奴姐姐,你怎么哭了?”赵梦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是水珠。
“没什么,风吹的。”剑奴摇摇头,红着眼轻声道,“小梦儿,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等以后长大了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千万不要去喜欢一个你永远也不能喜欢的人,那样太痛苦了。”
赵梦儿似懂非懂的望着她点点头,可心里在无奈的悲泣:我已经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呜呜呜……
夕阳如火,人断肠,断肠人在天涯。
终于,无论多么长的时间都会过去,美好的时刻往往走的更快,也更让人回味。
“阿雪,太阳要落山了。”
佳人低低的倚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
“一旦太阳落山了,我们便要分开。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黄昏的秋千架上,没想到我们最后分开也是在秋千架上。”
颤抖的声线在起伏如潮的秋千上随风拉长,久久回旋。
“是。”
“阿雪,我…我喜欢你。”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已被悬崖上越来越猛烈的山风吹散,狠狠的砸在石壁上摔得粉碎。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你要走我可以等,十年,我可以等,一辈子,我也愿意等,我只求你不要剥夺我等待的权利。”
“阿雪,我一直都是个很笨的女孩子,我也想要什么都不用自己去想的依靠一个人,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拼命的想,拼命的想,我怕从你眼中看到失望,可是阿雪,我真的很笨的,你不要我了,我就什么也不会了,我就只会等。”
“无论多少年我也愿意等你。”
“如果这一辈子不行,我就等下辈子。”
“阿瑶生生死死都只会喜欢阿雪一个人。”
“吱”一声涩人牙根撕心裂肺的断裂声响起,那古藤缠绕起来的秋千系绳终于不堪重负,在这一刻断了。
“走。”白雪一声低喝已将她送回悬崖边上。
“轰…通通通…”那副承载了太多欢乐与泪水的简陋秋千不堪其负,已彻底断裂掉落,它一路贴着石壁翻滚下坠,最后落到海里礁石上时早已是尸骨不存,散落四方了。
“我和阿雪的感情也如这秋千一般最终要悬坠山崖吗?”赵瑶儿痴痴的望着那一路滚下去的秋千架,她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为什么?”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那么我呢?我的那个宿命也已经开始了,我该怎么办。”
一遇白雪误终身,遇见,等待,再次遇见,又是漫长而不可知的等待。
君若不顾,子亦同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是宿命吗?
她不知道,只是目光柔弱而带泪望着白雪,她更不知道下一次见面究竟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十年了,原来一切都没变,只是时间平白的推迟了十年,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若是可以不如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吧。”她的神色已渐渐坚定,已经决定接受那个一样被推迟了十年的宿命,走上那条永远不归的道路。
夕阳只剩一分,犹如她开心微笑后眯起来的那芽儿般的笑眼。
“阿雪,”赵瑶儿捧住白雪的脸,哽咽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雪一直努力的皱着眉,他不敢说一个字,只因他知道只要一开口他的眼泪也会夺眶而出,他拼命的点头。
“阿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阿瑶都是你的,无论她做什么都绝不会伤害你,只因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你受到半分的伤害,你一定要相信她!”
她说完已微微的闭上双眼,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一滴不知从何而来的清水渗入了两人的唇缝,再也分不清谁多谁少。
“我相信你。”白雪在心底默默的承诺,“此生我已无悔。”
最后一吻。
突然,飞鸟惊林,狂风呼啸。
一道凌厉的气劲在坚硬的石地上划下深深的印记扑面而来,衣摆猎猎作响,白雪遮盖住右脸血疤的头发也随风而起,狰狞之色必露。
“剑气!”他心中暗沉,足下一错,已抱着怀中人躲过这一剑。
定睛一看,一条绝孤绝顶绝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笔直的站立在悬崖边,他一袭青衫,怀抱古剑,束发冷傲。
“苏大木头,你做什么!”赵瑶儿方要开口,忽然后面的树林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又奔出两条人影,正是赵二小姐来了。
白雪神色凝重的望着苏情,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走。”他推开怀中赵瑶儿,指着身边三个姑娘叱道:“走远些。”
“你!我好心……”赵梦儿正要跳脚,已被她姐姐提着走远了,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姐姐,“姐姐。”
“别说话。”
剑气,苏情虽然一言不发,可他身上散发的剑气已经很好的说出了一切。
山风呜呜作响,夕阳猛地沉落,天地似已有一丝阴暗。
“不论是阳逆枪还是逆鳞剑,你已经得到了天下第一剑的传承,白雪,你准备好了吗?可有信心接下我昆仑一剑。”苏情的话比昆仑山上的冰渣子还要生硬寒冷。
“没有。”白雪诚实回答,他此时内力无,阳逆枪更不在身边,若要说接下昆仑剑无疑是痴人说梦,他没有隐瞒。
“很好,”苏情怀抱的古剑已狰狞出声,跃跃欲试,它已经渴了,想要喝人血,“你居然说没有,实在是太好了。”
白雪也望着他,缓缓说道:“我们是朋友,我从不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