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白雪已经推测的几乎完美,可她却毫不留情的否定了,若是常人只怕面上立即挂不住了,可白雪知道她绝不会没有把握的便否定自己,她的心中一定有自己的解释,而且这个解释一定是合情合理的。
“请说。”
“第一,你身怀蝶恋花轻功,所以能够做到的上空悄无声息,如履平地,可世上有如此轻功身法的人几乎屈指可数,几率太小;第二,船上的房顶实在太低,虽说当时大家的心神混乱,可也几乎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冒险和充满不可预知性,这个凶手处处小心处心积虑,便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给这种几乎没有丝毫把握的运气上。”
赵瑶儿只说了两点,可白雪已完将自己的推断否定了,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个少女的聪慧和美丽,也为自己拥有她而感到无比的幸运。
“阿雪你是第一个进来的,那时候房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白雪正色道:“虚掩着,门缝不能自由出入一人。”
赵瑶儿的眼中闪动着坚毅的光芒,她肯定道:“果然如此。”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阿瑶望了一眼白雪,见他面上没有一丝不愉之色,心里也甜丝丝的,她说道:“阿雪,你们都先出门去再重新按顺序进一次,我想我可以重新模拟凶手消失的原因。”
“好。”白雪点点头,率先走出门去。
余下众人将信将疑,也随着白雪的步伐出了门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室内只有一具冤死的尸体和娇弱的阿瑶,房门重新虚掩上,白雪的心里也不觉得有些担心,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他心头一紧,身子已如箭一般的掠进门去。
依然是一具尸体倒摊在地上,可只有一具尸体,再无其他任何人,阿瑶呢,阿瑶在哪里?白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世界在一瞬间倾摇,他快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各处,均没有她的踪影,难道她就在那一会儿被凶手抓走了?
这时,其他人也紧跟着鱼贯而入,白雪忽然一回头,竟发现阿瑶正含笑站在她妹妹的边上。
“你?”白雪一把抱住她,紧紧抱着,细细品味失而复得的快乐。
“你想明白了吗?”赵瑶儿从他怀里小心的挣脱开来,眨眨眼道。
白雪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进屋后的种种情景,他依然想不明白阿瑶为何会突然变得和后面的人一起进屋来。
“你呀!”赵瑶儿忽然起身走到房门后,然后将房门随意的虚掩上,之后悄无声息的从门后快速遛了出来,很自然的站在了她妹妹的身边,白雪如看哑剧一般的傻傻看着,忽然他皱眉闭目猛地一挥手,叱道:“原来如此。”
凶手其实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点,他杀完人后藏身在房门后,当所有人焦急而杂乱的冲入室内时,他只需轻易的跟在其中一个单独进来的人身后,假装自己也是刚从门外进来便可以了,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凶手杀完人后居然没有走,而且还化作另一种隐形人就藏在所有人当中。
当时情况混乱,虽然众人竭力回想当时进门来自己的身边是谁,可即使记得是谁也不能肯定他就是凶手,因为每一个人都变得很可能是凶手,而如果阿瑶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人此刻便在在场的十人中,有人的目光再次注视到了苏情的身上。
“我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凶手利用了其他的方式早已经逃出室内,这不过是他留下来的一个扰乱我们心神,使我们互相猜忌的计策。”
她虽然这般解释,可不信任的种子已经深深的种入了众人的心中,他们不自觉的开始和身边的人保持了一分自我认为安的距离,白雪看他们这幅模样,心中暗叹,这几日来心中的不祥预感现在真的已经缓缓的开始了。
到目前为此,他们所能想到的部加起来只有几点,一个看不见的凶手,很可能是蓉蓉认识的人,心思缜密,对普通人的心理有深入的掌握,大胆狠毒,武功应该还不错,用刀极快,熟悉船上地形,动机不明。这些看起来似乎很多,可细细看上去却是谁都有可能。
可惜一切都是推测,没有证据,更不能肯定凶手究竟是谁,一切都陷入了一团理不开化不掉的黑雾里,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唯恐接下来的一个人是自己。
终于,有人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雪道:“等。”
“等什么?”
“等凶手再次出现杀人?”
白雪无奈道:“不错,凶手绝不会就此罢手,他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杀死我们中的一个人。”他停了停,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良久道:“在下有一种预感,或许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他的目标真正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从现在开始无论起居行动一定要至少两个人结伴,剑奴你搬过去和阿瑶阿梦一起住,苏兄还请多多照顾些许兄。”
苏情忽然冷冷道:“在下一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与别人同房而卧,我现在去甲板上值班。”他说完掉头走了。
白雪苦笑道:“如此,可要委屈许兄与在下共居一室了,不过我们倒可以切磋一些医道学问。”
许欢忙不迭道:“自是小生打扰了,本该不胜荣幸,可小生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不该有的伤然和犹豫,白雪本想劝他几句,可终于没有开口,这种事情外人实在无法说上什么,只要过去了一切便好了。
最终,气使和色鬼在蓉蓉房间里守着,他们突然间失去了自己多年跟随的主子,只怕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这也是人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一种叫做忠诚的高贵品质,貔貅夫妇也自回了房去,剑奴和赵家姐妹一起,由她照顾着白雪也能比较放心。
白雪虽有些放心不下苏情,可没有上去甲板,他朝床上的暹罗猫打了声招呼,小猫咕咕一声,又重新回到了他怀里,随他一起出了门去。
室内昏暗的灯火下,那只装满黄金的大箱子闪动着妖异的光芒,可惜白雪已经出去了,他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