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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温放野回去的时候安木已经睡了,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非常罕见的,在温放野换好衣服打完领结的时候出现在玄关。
“你下午拆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一起去。”温放野说。
缝针的时候你都不在,安木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点点头:“好。”
她早上约了去YE分部见叶矜,没打算让温放野知道。
叶矜没放她鸽子,在办公室坐着等待,秘书问完需要咖啡还是茶就出去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功成名就,腕上带的表是江诗丹顿,早就不是安木遇见是衬衫袖口毛边的穷小子。
他神态自若地点了点桌面的文件:“当初你在a国给我注资的账户已经注销了,当初承诺的股份现在都记挂在我这,你看一下转让合同。”
安木拿过来随手翻了翻:“B股?”
“当只能分红的富家太太不好吗?”
“当时找我天使投资的时候可没说是B股。”
“当时说的当然是普通股,但时过境迁,给不给是我说了算的,让渡我手里三分之一的投票权,对我来说代价很大。”
“你应该明白如果我去a国打官司,这份股权大概率会回到我手里。”
“你可以去打官司,但你很难有把握,单凭你,a国的法官会为了你得罪真正给他们纳税的我。”他神色有些阴郁,但是势在必得,“到时候你只能依靠温放野。”
安木沉默了一会儿:“说吧,我要投票权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让温放野把梁安安病房的安保撤了,你看住他,不要让他再在梁安安身边晃悠。”
“你觉得我能做到的理由是?”
“审美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但一百个人里应该只会有一个人觉得你不漂亮。”
安木连糖衣炮弹的糖衣都没吃,谨慎地说:“谢谢。”
“所以你这么漂亮都不能看住你的老公,应该反省自己是不是性格有缺陷,也许只要你改一改,温放野就不会再惦记别人的女人。”
安木冷笑一下:“那我确实觉得温放野比你英俊,也比你性格好。”
她怕叶矜听不明白,还贴心地补上潜台词:“所以梁安安最后选了温放野,在你的逻辑非常合理。”
叶矜整张脸都黑了,隐隐似乎能听到磨牙声。
安木靠着椅背,大概是觉得自己只能拿B股,姿态随意起来:“在你的逻辑里,我比梁安安漂亮,温放野就要喜欢我吗?”
叶矜面无表情:“我是那百分之一。”
安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很多。”叶矜还算有点理智,没有直接发作,还想要继续说服安木:“温放野是有点喜欢你的。”
但安木从来不把这点喜欢当回事,也不把叶矜心里的想法当回事:“我和梁安安没有很大的仇怨,就算有,也不值得我做帮凶。”
她神色平淡,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你把她逼得从八楼往下跳,她是命大才活下来的,但她从那么高往下跳的时候,应该是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叶矜脸上浮现的情绪极其复杂,似乎有后悔,但一闪而过,难以捉摸:“那是个意外,我没想过她会跳下去。”
“是吗?”安木不是很相信。
“如果我想她出事,不会用这种引人注目的方法。”
“这倒像是实话。”
他看起来很想跳过这个不详的话题,又拿出来一份文件:“这份是A股转让协议书,董事会基本都是我的人,决议一定会通过,现在你只需要选择两份中的一份。”
“是选择一个只拿钱万事不管的虚衔董事,还是把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恶魔,有瑰丽的皮相和蛊惑的话语,“我想你之前的遭遇,应该很讨厌不具备选择权的处境吧。”
“你说得这么好听,有点像是陷阱了。”
叶矜无所谓:“你可以拿给律师看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也可以直接告诉你,强龙难压地头蛇,政府那边最近盯我很紧,是你老公在施压,你拿了股份,那边也会松一点。”
“你就没想过,如果我一拿到股份就离婚呢?”
“我说了,温放野有一点喜欢你的,你离不了的。”
当然,如果梁安安选择了温放野,那这点喜欢不值一提,而叶矜不会去考虑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
安木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先说说你的计划,我要怎么让温放野撤了安保,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叶矜知道她心里松动了,沉着开腔:“你下午去拆线——”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