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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妍儿闻言,讶然道:“千风看起來性格坚毅沉稳,竟然沒看出來有此火爆的一面。”
“那是你不知道千风的身世,虽然李家大公子的身份多了一份异于常人的责任。其实千风乃是性情中人,若是看到李长久被如此欺负,孟庆合不会活着离开叶家大门。”千叶道。
看着叶府大门之外,一丝笑容在脸上久久不去。过了片刻,千叶对着朱妍儿道:“我们走吧。”
朱妍儿沒有问为什么,只是跟着千叶施展御风之法,悄无声息地除了叶府。然而朱妍儿却是猜出了千叶的心思,恐怕是要前往孟庆合的住所。以孟庆合的修为,虽然可以称霸洛水,可背后若是沒有强大的后台的话,自然不会如此放肆。一个个民房中微弱的灯光透出,照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整个街道轮廓依稀可辨,显得无比寂静。朱妍儿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更是有种鬼魅的诱惑。
千叶一句话也沒有说,此时正是季风时节,二人顺风而行,不用片刻,便看到匆匆前行的一辆马车。车头挂着两盏鹅黄的油灯,一亮一亮。千叶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马车行走。过了一会儿,又再跟上。
忽地一声悠远的钟声自东边传來,千叶二人只觉脑中一阵模糊感觉,那马车竟然凭空消失在原地。千叶急速赶上,伸手一挥,一道亮丽的光芒升起,将道路照了个通亮。可是那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就连气息也无影无踪。
千叶“咦”地一声,看着地上的车辙。辩机之术微微窥测,千叶的表情有些难看了。朱妍儿自身后缓缓走來,沉吟道:“看來是有人施展幻术,或者是一些转移阵法。”
千叶摇头道:“肯定和刚才的钟声有所关系,钟鸣山上的古钟这个时候响起,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
“那师傅能看出其中的玄机么?”朱妍儿道。
千叶又是摇头道:“辩机之术只能凭着气运的变化窥测时机,而我的灵虚经只能对灵力的变化加以掌控。可是我对幻阵之类的东西了解甚少,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不过也许是我的境界不够,所以对辩机之术也未能理解透彻。”
朱妍儿咯咯一笑:“辩机之术能够看透三才阴阳,怎么会窥测不到这小小时机。恐怕还是这里有所古怪,我想师傅一定有办法的。”
千叶微微一笑,一道法诀划亮周围空气,只见点点荧光飞出之后,朝着东方飘落而去。数个淡淡的影子忽隐忽现,只是一瞬又消失不见。
朱妍儿奇怪地道:“这是什么法术?”
“这个么,却是我在青玄门的藏经阁中见过的一种追踪之法。早在我同孟庆合比斗的时候,就将一道微小的灵气藏在他的体内,无论他走到哪里,绝对逃不过我的追踪。不过若是他的境界比我高的话,这法子就不灵了。若是凭着修为,一个结丹修士还沒有那个能力。至少也要元婴修士,才能凭着自身的高强法力,将印记用自身元婴屏蔽。”千叶笑道。
朱妍儿只觉得千叶说话随意,却无不对时机和气数的把握到了一定程度。与孟庆合比斗的时候,就想到了跟踪之法。不过心里却多了几分疑虑,有些不安道:“师傅可曾想过,若是孟庆合有同伴前往叶府,亦或是有其他修真之人到叶府发难,这下子该怎么办。”
千叶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自保沒有问題,叶府可沒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修真者的入侵。”忽地笑了笑道:“修真者从來不会轻易踏足凡俗的人事,除非灾劫降临,才能用道法抵御。久而久之,世俗中就有不少神仙的传奇。只是一些修真门派沒落,不得不进入凡尘之中。就像我堂哥所在的意剑门,当日我们还见过那几个修真之士,沒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所以我才能放心,不过若是孟庆合后面的势力要踏足进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们还要去大夏国看你的族人,加上你父亲的事情。此后的事情比这个还要大,我才不愿等待。”
说罢,千叶踏足而上,乘着长风,同朱妍儿一道消失在街道上。忽地,古钟那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有些急促,第二声钟声紧接着第一道响起。随即一辆马车从天而落,缓缓驶向钟鸣山中的一片平地之上。
马车停住之后,只见几个白衣人将车内一个男子扶了下來。只见这男子气息奄奄,嘴角溢血,昏迷不醒。这受伤的男子自然便是孟庆合,被几个人抬着,匆匆奔向山中。
不久,來到一处山谷内。方才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亮如白昼。四处静谧之极,曲水奇石、奇芳异草,富有趣味。几人并无心思看着眼前美景,东走西走,來到一座古色房屋之前,将孟庆合放了下來。
房门呀然而开,一个美貌女子走了出來,看着眼前之人,顿时花容失色。身子稍动,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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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孟庆合平躺在一张长椅上,女子忽地手一招,只见面前几个白衣人消失不见。几只白色纸蝶片片飞舞,排成一字飞回女子袖中。女子轻声一叹,一道白光中袖中弹出,落入孟庆合口中。一手按在孟庆合身子上方,一道清气流下落入孟庆合体内。
过了一会儿,女子气息中竟生出一丝喘息。却沒有察觉两道人影从山谷之外出现,径直走了进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的居所。”
女子发现了來人,抬头问道。只见面前站着一对男女,俱是气质不俗。來的正是追赶孟庆合的千叶和朱妍儿。
千叶并未回答,只是环顾四周,顿觉景色十分宜人,点头笑道:“真沒想到,钟鸣山还有这等地方。外面一片漆黑,此处如白昼。黑白颠倒本不是自然所为,可见仙子道法道法精深,佩服佩服。”
女子的手从孟庆合身上收回,暗自摇头,一行清泪含在眼中。瞬间变得十分冷漠,似乎极为愤怒,冷冷地道:“你们來这里做什么?”
“來这里当然是为了孟庆合的事情。”千叶缓缓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我师弟是你打伤的么?”
千叶点点头道:“我此次來不为其他,只是來解释一下。你师弟完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若是他知道自己的错,我尚且可以放他一马。若是贵派要找人算账,千万不要祸及他人,部冲我來。”
“哼,打伤了人竟然还这么无耻。竟然上门來教训我,你算老几。一个筑基修士,若非使用邪术,岂能上得了我师弟。要是我还任凭你的一面之词,岂不是丢了师门的脸面。”
女子话音未落,手中一条白练猛地飞出,卷到千叶面前。千叶看着是个女子,并不防备。只是那道白影來得如此突然,竟然在瞬息之间到了自己面门。就在此时,手里暗暗拽了一下,拉着朱妍儿脚下一晃,两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女子仓促出手加上救治孟庆合耗了不少灵气,料定千叶无法躲闪,却沒想到千叶如此轻易躲避,出乎意料之外。冷哼一声,白影化作流光,便又刺向草丛之中。一连刺出数下,均是同千叶擦肩而过。不由得心头大怒,一手高高举起,无数青白光线从空中射下,朝着自身不断收拢。只听得暗处的千叶苦笑一声,一手骈指成剑,发出一道紫芒,指向女子。
“不自量力。”女子冷冷道。忽地个小人从头顶飞出,口中一张,一柄小剑飞了出去,刺向千叶。
同千叶的剑芒接触不过一瞬,千叶的起劲顿时瓦解。却在瞬间脚下生风,横移数丈。不过此时,无数光芒将千叶困住,化作巨大锁链,将千叶二人死死捆起。
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却在瞬间化作惊愕。只见千叶将手轻轻摸了一下锁链,浑身一震,将锁链震开。锁链像是纸做的一般,纷纷脱落,寸寸断裂。
忽地那小人飞回女子体内,一把长剑舞动,带起一道道长长的土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砸向千叶头顶。忽地听得一声疾呼,一个声音如同天外來临,响彻在长空之上。
女子怔了怔,剑势丝毫不减,带着盛怒挥出。千叶毫无惧色,两手一横,两道法印合在一处,一道蓝色的法相自身后显现。巨大的鸀色拳头挥舞而出,将那道剑势击得粉碎。只见女子手中长剑脱落,飞到十数丈之外。
女子呆了一呆,只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叟凭空出现,将长剑接在手中。此人面容慈祥,双眼有神,宽大的袖袍将整个人挡住,显得温文有礼。老叟急忙走來,将长剑还给女子,出声训斥道:“紫烟不得无礼,这位道友已经手下留情了。我就知道今天会出乱子,沒想到还惹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千叶静静地看着眼前此人,不觉点头笑道:“老丈果真是明事理之人,在下千叶,见过前辈。”
“师傅,他就是打伤孟师弟的人。”紫烟双眼通红地道。
老叟走到孟庆合一旁,细细打量了一下,叹道:“当初学道之时,为师早看出你恃才傲物,不甘居于人下。性格中有几分戾气,完不知生死的可贵。有今日之祸,也是必然。”
忽地只觉眼前影子一动,老头便來到千叶面前,看着千叶同朱妍儿,点头道:“道友废了我这不肖弟子的修为,还请网开一面留他性命。也算给老夫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千叶低头略略想了一下,扬声道:“留他性命不是问題,反正他再也沒法修行了。除非你们真的逆天而行,找
到可以夺舍重生之法。可是我劝告你们,他的神魂十分虚弱,若是强行夺舍,必定会神魂俱灭,永不超生。我要此人再也不踏足洛水,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