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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下了车,贺拔毓已经在亭中坐好,甚至还让人上了一壶香茶慢慢品了起来。
她看看周围,腹诽贺拔毓太过大胆。
虽然到了城外,可这里是出入凉京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客商很多,也难免会碰到官员。
若是有人认出了贺拔毓,只怕要引起不小的风波。
要知道,他们这次出来,可是贺拔毓借着前几天生病的缘由罢朝,同时把她召进勤政殿中侍疾才脱身出来的呢。
心中想着,她的脚下却没有停,阿九缓缓走进亭子,对贺拔毓行了一礼:“陛下。”
马车从内院接了换好装的阿九,就直接驶出了贺宅大门,这期间,贺拔毓一直在前面处理事情,直到马车在门口等候很久,他才出来。
所以直到此时阿九下了车,他才第一次看到换了装的她。
可是,一看到阿九的装束,贺拔毓的脸色立即变了,转头看向一旁的慧宝,怒道:“谁让你让她这么打扮的?”
慧宝一愣,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这么说,可还是连忙跪下连连说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看到不断请罪的慧宝,阿九却一脸惊讶:“陛下,我这样装扮怎么了?不是说让我跟来就是为了服侍您吗?”
说着,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裙。
她此时穿着一件黄色比甲,淡绿色裙子,头上梳着双丫髻,一条乌溜溜的大辫子垂在胸前。
在外人看来,阿九根本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丫鬟,衣服也是典型的丫头制服。
尤其是那条辫子,根本是未婚女子才能梳的,而阿九本来就只有十四岁,稚气未脱,她此时的装扮正衬她的年纪,说不出的灵气逼人,让人一见之下,根本挪不开眼去。
只是,她这种装扮却不是贺拔毓此时想要的。
过一会儿要来的那位,行事作风可彪悍得很,他让阿九跟来很大一方面的原因是想让她做他的挡箭牌,让那位收敛点,从而省去日后不少的麻烦。
可如今,她一副小丫头的扮相,别说挡箭牌了,受气包还差不多,到了最后,搞不好还要他来护着她,真是离他的初衷差太远了。
于是他绷了脸:“立即回车中换衣服,马上!要换妇人的衣服,听到没有?头发也要盘起来。”
“换衣服?”阿九眼珠转了转,立即一脸为难,小声说道,“陛下恕罪,我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不是只有已婚的妇人,头发才会盘起来的吗?”
“你说什么?”贺拔毓的脸立即黑了下来,“难道做我的妃子委屈你了?”
此时,他对她之前在他面前不自称“臣妾”的纠结又冒了出来。
看来这个九姑娘还真没把自己当他的人呢。
她不把她当他的人,难道想做别人的人?
贺拔毓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寒意,阿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急忙跪了下来:“陛下误会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听她还在“我我”的自称,贺拔毓面沉似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