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王丽丽的电话,曲朗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现在无法集中精力想李大中的案子,鲁国政不出现,他的心就不安宁。
明天是第三天,难道自己真的要报警吗?
曲朗第二天上班显得坐立不安,连白晓帆都看出他哪里不对劲,一个劲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曲朗说是案子上的事。
白晓帆问能不能跟她说说,她也许会出出主意。
曲朗天生就不喜欢把自己的事与别人分担,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也不习惯,何况他们才处没几天。
白晓帆有些不高兴,她说现在咱俩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曲朗看白晓帆不满意,知道这几天有些冷落她了,就说自己真的不喜欢把工作上的事与别人分享,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
白晓帆反驳他说,我是别人吗?
曲朗只好说,我们能不能说好了,不因为这样的事而争吵,你可以有自己的心思,我也可以,我们总不能因为有了最亲近的人,就把原本的习惯都改变了。
白晓帆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她发现,在这类问题上,曲朗有着不可更改的执著,想想他说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只是她不认同而已。
白晓帆算是一个不喜欢计较的女孩儿,她看了一眼曲朗说了一句歪理就离开了。
曲朗觉得白晓帆算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不固执已见就好。
曲朗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眼睛一直关注窗外的行人,他觉得,如果鲁国政再不出现,自己只能报警了,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突发任何状况的可能性都有。
就在曲朗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人行道上,他拄着拐仗,艰难的挪动步子,曲朗心中一喜。
他倒了一杯水,又把门打开。
鲁国政终于出现在曲朗的办公室里。
曲朗很淡定的把他接进来,即没焦急的询问也没开口问他原因,只是让他安稳的先坐下来。
“我晕过去一次,要不然我也不会失约,我知道你的心情,昨天晚上好了就想找你了,今天我早早就出门了。”
曲朗点头,问他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他说还好。
曲朗这才问“人质怎么样了?如果你有两天不过去,她是不是要急了?”
鲁国政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说“真让你说对了,我绑架她,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觉得刺激有意思,她说天天跟电脑手机打交道,这几天还真清闲。
我昨天晚上不是好了吗,我就去看了看她,还给她带去了食物,结果呢,她这次害怕了,说给我钱,我让她给我转过来,她又说卡里没那么多钱,钱在家里的一张卡上,我觉得她就是想拖延时间。
就因为我将近两天没过去,她才肯松动的,人终究还是怕死的,我也怕,我是没办法,不想死也得死,但她就不一样了,她给了钱命就回来了。”
曲朗问“她到底答应没有?”
鲁国政说“我也搞不清她的态度,一方面说给,另一方面也不给我转过来,她说手机里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也不懂。”
鲁国政把手机递给曲朗说“你帮我看看,我一点也不懂什么微信支付宝,她说没有就没有,但我不信,现在人谁还带现金呢?”
曲朗接过手机,打开微信,上面的密码也让他解开了,上面至少有三个银行卡,曲朗又打开了支付宝,上面同样绑了三张银行卡,这里面有没有钱曲朗不知道,陶真真不想拿钱是真。
“这钱我能自己转吗?我现在知道她的密码了。”
曲朗摇了摇头说“不行,她还有支付密码,这个她告诉你了吗?”
鲁国政赶紧摇头。
曲朗说“这样吧,你把她绑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劝劝她好吗?这样肯定算是自首。”
鲁国政低头不语。
“她要是一分钱也不给你,你怎么办?”这是曲朗最想知道的,如果他一意孤行,自己只能报警。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放了她我不甘心,杀了她我也没想过,我只是想要钱,她就算把钱给我再报警,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帮你劝劝她,五十万不行就四十万,反正不能一分不得,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二十万是底线,如果十万做不了什么。”
“好,就这个底线。”曲朗心里很高兴,只要自己能见到陶真真,这事就算了了。
“我问一下,如果陶真真把钱拿出来了,我也算是自首了,我是不是就要直接进监狱了?”
曲朗看着鲁国政认真的面庞,知道他的心里活动,就很负责任地说“如果她把钱给了,也不想追究你,你不仅不算自首,连监狱都不用进。”
“这可能吗?我这不是大罪吗?我可是在网上查过的。”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陶真真能不能追究你,要是不你要钱,他有可能。”
“不,钱我必须要,就算进监狱我也认。”
“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能把你送到监狱里吗?”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准了,要是按以往的她,有可能不报警,现在,我把她关了好些天了,她能不恨我吗?恨就恨吧,反正钱我是要定了。”
曲朗点头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看她,这事越早处理越好。”
两人上了车,夏一航的电话也到了。
曲朗看鲁国政就在自己身边,就说一切都好,放心吧。
鲁国政特别敏感地说“你是不是已经跟你的警察朋友说了此事了?”
曲朗心里一紧,但表面上波澜不惊地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根本不是这个事,我的另一个案子要我去,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就走了,这个也快了。”
鲁国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窗外。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西效的方向开去,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曲朗更是心急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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