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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背靠着墙,想到在陈贺那间侦探社看到了那沓照片。
如果那是一个局,专门为楚天设的,那这个幕后操控之人就是最后一张照片上那人。
真的是他吗?
江池……
可他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报复她?可她又做了什么让江池这么恨她?
她脑子里一连串问号,而要想知道答案,只能从江池嘴里得知。既然她决意回来,那就不惧怕面对过去的一切。
“我当然爱她。”电梯间传来江池的声音。
“可你明明爱的是白栀!”
“这么多年了,她对我一直爱答不理的,我早就放弃了。”
“你爱她都魔怔了,真能放弃?”
“真放弃了,我还没贱到必须躺到棺材里才知悔改,我现在就想和楚意好好的。”
顾远安虽然不大信,但毕竟是别人的感情问题,他也不好插手太多。
“总之,你别对不起楚意,不然咱们兄弟就美得做了。”
“是是,我知道你向着楚意,我保管对她好,行了吧?”
顾远安叹了口气,先上电梯了。
楚意又等了一会儿,才拐进电梯间。
“走吧。”
江池上来拉住楚意的手,“我们去约会吧。”
楚意撇嘴,“这么晚了?”
“越晚越方便。”说着,江池冲她挤了个眼。
半个小时候,市中心天桥下的中医诊所。
江池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脸上扎满了银针,动都不敢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意笑,“果然越晚越方便,只你一个病人,不用排队。”
江池想说话,但怕针掉了要重新扎,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楚意问老中医,他这脸还有没有救。
老中医扶着黑框眼镜往这边瞅了一眼,“一年前还有救,谁让他不当回事,说不来就不来了。”
楚意坐到老中医对面,好声求道:“大爷,您妙手回春,当是救救他,毕竟这么年轻,还没娶媳妇呢。”
“你不是他媳妇?”
“我要是嫁给他了,整天面对一张木头一样的脸,我觉得自己太委屈。”
“也不能只图一张脸。”
“那他也就一张脸还凑合。”
老中医笑了,“行吧,那就每两日来一次,切记不能半途而废了。”
“好,一定。”
为了效果更高,老中医还给他贴了一块黑膏药,整张脸都被捂住了。
坐进车里,江池长叹一声。
“我还想和你去约会呢。”
“不要,我嫌丢人。”
江池握住楚意的手,“你现在住哪儿?”
“云山别墅。”
江池皱眉,“晏北倾家?”
“他早不在那儿住了。”
“那也是他的地方,你还是去我那儿吧。”
“桃姨在家,她能帮我照顾两个孩子。而且我想住在哪儿,其实也是想找回以前的记忆,你知道的,这一直是我的心头病。”
江池默了片刻,“那好吧,还好离得近,我可以随时去看你们。”
“嗯。”
时间很晚了,楚意在门口和江池分开。
进了客厅,里面黑漆漆的,桃姨带着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她正要上楼,见客厅有一点明灭的光。她走过去,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晏北倾坐在沙发上。
楚意眸光转了转,在他对面坐下。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直到他那一根烟抽完,才开口道:“你和江池怎么回事?”
楚意想了一会儿,道:“他说我失忆前是他女朋友。”
“你信?”
“我信啊。”
晏北倾皱眉,“江池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必须和他分手,以后离他远点。”
“凭你这一句话?”
“楚意,我不会害你!”
“呵,害我最多的就是你吧?”
晏北倾沉了口气,“你在跟我赌气。”
“真没有!”
“楚意……”
“我饿了。”
晏北倾怔了一怔,“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做饭吧?”
楚意靠进沙发里,看向对面那张在黑夜里不甚清晰的脸,静了一会儿,道:“你说过,我怀瑜儿和豆包的时候,晚上饿了,你会给我做饭。我失忆了,不记得什么味道,你给我做一次吧,我想回忆一下。”
晏北倾盯着楚意,他又有些看不懂她了。
“不想做就算了。”楚意无所谓道。
半个小时后,餐厅里,晏北倾将一碗汤面放到楚意面前。
他则点了一根烟,在另一边坐下。
说实话,这么久不做,有些手生了。刚才炸葱花的时候还糊了,又重新做了一次。
楚意看着面前这碗面,色香味都有,但她挑剔的用筷子挑来挑去,说道:“我那时候真好养活,这种东西也能吃下去。”
晏北倾想到那时候,他端着面出来,楚意是眼巴巴望着,一副馋猫的样子。因为太急嘴,还被烫了两次。
他做的面是什么味道,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点咸。”
“不想吃就别吃。”
楚意点头,将面推到一边。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慢慢的冷掉,慢慢的糊成一团。
晏北倾看向楚意,餐厅没有开灯,只厨房一点亮光。刚才他要开灯,她不许,反应很大。
“你怎么了?”
“啊?”
“你状态有些不太对,似乎很怕看到我的脸。”
楚意也不否认,“我确实很讨厌看到你那张脸。”
晏北倾觉得楚意就是在故意气他,也觉得今晚实在不应该过来劝她,明明知道她不听他的。
“这房子,我会过户到你名下,你和两个孩子住这里。还有你和江池的事,我以后不会再管,但奉劝你长个心眼。”
“房子,我不要。当是租你的,每月给你租金。至于你奉劝我的,我也不听,江池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愿意相信他。”
晏北倾带着火气离开,走到院子里,这时手机响了。
“大哥,有事?”
“你不是让我调查楚意过去一年的情况。”
“算了……”
“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