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轮值的弟子在周围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便准备离开,天色已经快亮了,如果将此事禀报给阁老处置,那自己回去休息的时间就又要剥夺了,既然附近没什么人,而且这里乃是轻罗阁的重地,谁能闯进来,谁又敢闯进来。无非可能就是一些勤奋的弟子在这里练功,害怕盘查便离开了罢了,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之事。所以很多的值守弟子也没有在意,准备离开了,可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弟子在巨石之上发现了很多细小的针孔,如果说有人在这里练功的话,那此人的修为一定很高,很可能是轻罗阁的那位阁老也不一定,可是阁老们修炼都有专门之所,他又何必上这里来修炼呢!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偷偷拿了一块带有针扣的碎石,准备禀报给轮值的阁老。在众弟子离开之后,那名弟子拿着碎石找到轮值的阁老暮尘,暮尘拿过碎石,发现整个碎石都是潮湿的,而且针孔之中还有一些水流出,这让暮尘想到了最近总是时不时出现的水迹。暮尘让那名弟子离开,抚摸着针孔的入口之处,工整平滑,一点碎裂的痕迹都没有,这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做得到,可是到底是谁非要在山上修炼武功呢,而且惊动了轮值的弟子竟然偷偷离开了。虽然可以但是暮尘也没太关注此事,毕竟每个人都不想自己的武功被人发现、了解,这很正常不过吗!所以暮尘便将此事放在了一边,继续轮值去了。夷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文晋等人常常来此练功之地,向来这个时间应该没什么人,可是当夷歌走进之时里面竟然传来了文晋和思语的声音,夷歌嘴角微扬笑道:“这两个小家伙,还挺刻苦吗!这个时辰还不会去休息休息!”夷歌躲在门外看着文晋和思语两人在那里修炼剑法。夷歌看到他们剑法大有进步心中默默为他们高兴,可是练着练着,思语转身一剑将剑没在梁柱之上,径直走到一旁,呆呆的看着一处,文晋也停了下来,关心问道:“思语你怎么了?怎么不练了?”思语摇了摇头道:“不练了,每次挥剑我脑海之中总是出现师父的画面,想起他握着我们的手教我们读书认字,修炼剑法,为我们敢冒风险,可是我们呢?只有欺骗,欺骗师父的感情,欺骗大哥哥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文晋刚刚还想制止思语,害怕有人听见,可是当思语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之时,文晋也开始了忧伤,默默无奈道:“师父没有错,爷爷们也没有错,而我们又能怎么办?我们只有刻苦修炼,争取早一日掌握剑法,掌握剑阵,直到掌握轻罗阁,我们才对得起师父,才对的起爷爷们!”思语道:“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我想到时候师父是不会原谅我们的,他对我们那么好,为了我们能受尽污言秽语,可是我们呢,我们却成了拖住他留在的轻罗阁的筹码!而我们现在修炼的还是他传授给我们的剑法!”文晋严肃道:“师父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轻罗阁是有大恩,可是你别忘了星罗万卷乃是我们轻罗阁的剑法,暮辞爷爷将它传给师父就是希望他将剑法传给我们,传回轻罗阁!是他先欠了暮辞爷爷的恩,而我们只是承受了暮辞爷爷的恩情而已,如果我们每天都抱着愧疚的心态,我们如何修炼好剑法,又如何对得起暮辞爷爷,对得起师父!”夷歌躲在门外将一切听的清清楚楚,胸口顿时犹如千斤坠物,无法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火攻心,险些晕倒,一手扶住门边,声音顿时惊动文晋和思语,文晋警惕喊道:“谁,谁在外面?”两人飞奔而出。夷歌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转身消失不见。7878最快78
夷歌一路飞奔,落在轻罗峰之上,扶着巨石坐下,嘴中不断呢喃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对都是幻觉!”慢慢的太阳出来了,夷歌仍然一副呆木之样。轻罗峰上的风不断吹动着夷歌的衣服,夷歌坐落在一片褐色巨石周围,孤单落寞,悲痛伤心。夷歌一心想为自己的弟子证明,他们绝不会欺骗自己,可是文晋和思语两人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寞,无尽的落寞。文晋和思语二人跑出去并没有找到人,赶紧跑去禀报暮庸几位阁老。暮庸赶紧下令寻找昨夜偷听的弟子,可是毫无踪迹,怎么可能查得到。暮庸将昨夜没有留在房中的弟子,还有轮值的弟子,全部集中起来,道:“我不管昨夜是你们当中的谁,听到了阁主的谈话,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记住了,如果你敢将昨天的话传出去,你们这些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此事虽然就此结束,可是暮庸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因为暮庸知道如果这一切被夷歌知道将是怎么样的下场,忘忧谷将要面对什么,轻罗阁又将面对什么,自己的孙子、子侄又将面对什么!文晋看到暮庸慌张的样子,猜测到暮庸爷爷肯定是想到师父才会如此慌张。文晋低头默默道:“爷爷,对不起,我们不应该谈论此事的!如果不是我们…”暮庸道:“就算你们不说,纸包不住火,谎言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到时候他一样会知道,迟早我们都会面临他的怒火!只是希望那天能够晚一些到来!”思语紧张道:“爷爷,你说师父会不会原谅我们,或者,或者,因为我们不为难忘忧谷,不为难轻罗阁!”暮庸摇了摇头道:“也许会,也许更糟,毕竟他是从没防备过你们!教你们读书认字,教你们习武练剑,全心全意,谁又会原谅这样的背叛呢?”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