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锦的寝屋安排在楼霜蓉的闺房,做戏要做全套,王氏知道裴家那边不好糊弄,此举乃是兵行险招,虽然不愿让楼锦住在里头,可为了瞒过裴家只能这么做。
苏嬷嬷提醒楼锦:“三小姐,大小姐不喜欢让别人动她的东西,被褥是换过的,但其他摆设都是照着大小姐的喜好布置的,切莫乱动。”
楼锦颔首,表示自己不会乱动屋里的摆设,苏嬷嬷又叮嘱了一堆礼节,这才满意地离开。
人走后,屋外进来两个伺候的婢nV,是原先跟在楼霜蓉身边伺候的,帮楼锦梳洗。
阿云安静地站在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自那日知道自己酿成大祸让楼锦破身之后,她便安静了许多,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心事重重。
楼锦自喝也是有心事的,便也没理她,透过铜镜望着阿云懊悔的神sE,她也有些恍惚。
那日之后,便不见那位公子了,听阿云说有几个黑衣人将她送回客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下。
楼锦觉得自己疯了,不愤恨当日对方的破身之举,反而关心对方的安危。
楼锦抬眼打量自己的面庞,baiNENg无暇,正是大好年华,本可许配给一个心悦之人,可往后,都只能伺候阉人吗?
怨吗?
她自是不甘的,明明可以用破身的理由拒绝嫡母,可如今母亲生Si未明。
她只能认命。
楼锦小手攥紧衣裳,楼霜蓉身边的婢nV看到她的小动作,默默看在眼里,知道三小姐也是言不由衷,没说什么。
接连两日,楼锦都没睡好,她不喜欢嫡姐屋里的摆设,睡不喜欢,也忐忑自己的婚事。
王氏派了两个嬷嬷教习她礼仪,以及讨阉人的那些法子,她y着头皮听,恶心得头皮发麻。
所幸那两个嬷嬷想让她保全最清白的身子,怕人过去后裴冷修发现不是处子大nV,没检查她的身子,清白之身的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就这样过去了两日,楼锦在不安中穿上喜服,从楼家大门,坐着一顶小轿子嫁过去。
没有媒婆、没有锣鼓,也没有新郎,迎亲队伍就两个太监和四个轿夫,极其简陋。
冷冷清清的。
楼锦想好了所有最好的结果,都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过去,说是妾室都不配。
迎亲的繁文缛节省了,其他步骤也跟着省了,楼锦的花轿从裴家后门抬进去,没有拜堂,直接送入洞房。
路过后院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求饶:“公公,是小的办事不力,求您饶小的一命。”
“办事不力的东西,留着脑袋有什么用?”老太监给其他人使了个眼sE,一刀下去,小太监当场毙命。
阿云搀扶楼锦的手抖得厉害,楼锦预感不妙,走过去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血迹,正好有风吹过来,盖头被掀起,她看到了小太监狰狞而Si的脸,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Si不瞑目。
楼锦双腿发软,差点尖叫出声,攥紧了阿云的手。
看到了小太监的Si,楼锦心慌得厉害,双脚发虚,被送到婚床上时仍心跳如鼓,她听到阿云和太监争论:“公公,小姐需要人伺候,我不能离开。”
老太监笑眯眯道:“夫人有什么需要,自有我们伺候,就不劳烦阿云姑娘了。阿云姑娘还是去前院帮忙吧。”
“小姐习惯我伺候了。”
“怎么?”老太监扳起脸sE,“难不成我们伺候不好夫人吗?我们都是厂公身T老人了,可都是在陛下跟前伺候过的。”
接亲的人一个个声音尖细,全都是太监,府里的下人也是。
楼锦确实听闻,裴府一大半的人都是g0ng里的太监,深得裴冷修宠信,她道:“阿云,听公公的,去前院帮忙吧。”
裴府里的人草菅人命,当着她的面杀人,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此时若是起了冲突,怕是阿云也会丢掉X命。
阿云心里也在想着刚才小太监的Si状,心里万般不愿也只能听命。
人走后,老太监推门而入:“夫人且耐心等着,若是厂公今个儿心情好,会过来的。”
楼锦故作镇静:“劳烦公公了。”
老太监笑眯眯的:“夫人客气了。”
他知道裴冷修不喜欢楼家nV,也没给个名分,但如今裴府也没有旁的nV子,便尊称楼锦一声夫人。
老太监离开以后,屋外一片寂静,楼锦更加紧张和不安,焦灼地等待着。
她的夫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