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云北陌自信地摇摇头:“皇上不会迁怒我,毕竟萧乐太子和辰南王爷还在,包括你父亲肯定也会为我求情,所以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因为我替容世子他们求情而要对我这个大功臣责罚。”
“说的没错,但他是皇帝,有时候就是”
昭阳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云北陌及时捂住嘴巴,“祸从口出,不要说。”
她眨着眼点点头,一时脑子快,差点遭殃了。
等她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太后和睿王妃一起过来看望,对云北陌也是格外的喜欢。还说等回去之后,会让人给送赏赐送上好的药等等。之后,也因为大家知道云北陌现在是大功臣,不少也会过来关心,哪怕是表面功夫。
直至人走空,云夫人才带着云雅月和韩珠儿姗姗来迟。
云夫人坐在床边,做出关心的样子:“北陌,还好吗?”
说实话,云北陌真的很想要闭眼休息,因为刚才应付的人真的太多了,一下子被那么多人关心,即便是表面功夫,她都觉得累得慌。
再加上现在云夫人这几个又要来掺一脚。
“母亲不必担心,已经无碍。”
“真的无碍吗?我听说你是骨头碎了,可不是骨头裂了,搞不好的话这条手臂是要废掉的。”云雅月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表现的不明。
旁边的韩珠儿还悄悄拉她的衣服,暗示她别太过了。
云雅月受到母亲的眼神警告,张口解释:“你别多想,姐姐是关心你的,只是说话直了些。方才姐姐还特地问了御医呢,他们就是这样告诉姐姐的。”
云夫人随即开口:“骨碎不是小事,能治好吗?”
“替我治伤的是龙教主,龙教主说定会替我治好伤,并且不会让我留下后遗症。”
云夫人的眼神明显有些失落。
她知道云北陌的伤是龙教主治的,但没想到龙教主该给出这样的保证。
这样的话,她想的事情岂不是一场空。
“既是这样的话,为娘就放心了,你父亲刚才交代了,等这边的事情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府,到时候为娘吩咐厨房给你做乌鸡汤。”
“娘,什么乌鸡汤啊,乌鸡汤应该是二姨娘和四姨娘她们有身孕的人喝才是。”云雅月又阴阳起来。
韩珠儿立马说:“姨母,您是关心北陌妹妹晕了头了,北陌妹妹应该喝排骨汤。”
云夫人还在瞪视云雅月,听见韩珠儿帮忙解围的时候,赶忙点头:“对对对,应该是缺什么补什么,排骨是最好的。”她轻拍云北陌的手臂,“你”
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德公公进来了,“老奴这是打搅到云夫人和云二小姐说话了吗?”
见是太后身边的德公公,云夫人当即笑脸相迎,“德公公。”
韩珠儿和云雅月也规矩的行礼。
德公公哈着腰,不卑不亢道:“云夫人多礼了,老奴是奉太后娘娘的吩咐,特地来给云二小姐送人参鸡汤。此人参还是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百年人参呢。太后娘娘说云二小姐是大功臣,该好好补补。”
话落间,云夫人的脸色略显难看。
连着韩珠儿都听出这其中的意思。
看样子刚才的对话,德公公是听见了的。
“臣妇代替陌儿谢过太后娘娘的赏赐。”云夫人行个礼后,双手要去接。
却不想被德公公给躲开了,“无须云夫人亲自来,太后娘娘交代要让老奴亲自喂云二小姐喝下,这样太后娘娘才嫩安心。”
云夫人有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
太后怎么还会这样吩咐。
说完话的德公公已经朝着床边走去,并且吩咐:“来人啊,把云二小姐小心着些扶起来,莫要让云二小姐疼着,否则的话太后可要废了你们的手。”
宫女们小心翼翼的。
全程看戏的云北陌再怎么迟钝也能知道德公公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同样好奇,太后怎么会知道云夫人与自己的情况,甚至还让德公公如此凑巧的来帮忙出气。
德公公慈眉善目,眼里都带着意思,拿起勺子亲自喂到她的嘴边:“云二小姐,小心着趟。”
云北陌喝了口,“谢谢德公公,还请劳烦德公公回去之后,替臣女好好谢谢太后娘娘,臣女感激不尽。”
“云二小姐不必多言,你好生休养好才是正事儿。如今您是我们谌国大功臣,又是未来的淮阳世子妃,命贵着呢。”
德公公又把这番话给咬的极重,深怕某些人听不懂似的。
只见那边的云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别提多心虚。云雅月只有妒忌,唯独韩珠儿不露声色,但心中已经清楚这次的事情之后,云北陌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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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德公公喂好之后,才拿着东西带着宫女离开,回去复命。
当太后听完德公公带回来的话时,眉头微皱,但很快又叹口气,“说到底云北陌那孩子不是云夫人亲生的,多少苛待,也是合情合理。”
“可好歹现在云二小姐是未来世子妃,难道这云夫人还掂量不出其中的轻重吗?”
“一个妇道人家,她心中怕是想着若非我让你有机会当上世子妃,你哪里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太后太懂这些妇人的心思了,毕竟她也是女人。“也难怪九渊那孩子会秘密到哀家跟前,求哀家出手。九渊那孩子何时求过哀家。”
“看来容世子是知道云二小姐在丞相府日子过得不舒坦。”德公公说。
“之前还以为他特地请命与云丫头的婚事延期,他是在做缓兵之计,今后再寻找法子把婚事退了。岂料这些日子倒是让这孩子对那云丫头动了情。真是缘分呐。”太后笑道,“除了云丫头的身份不太好看些,其实也蛮好的。难得能让九渊喜欢,今日又见她如此勇敢,是个不错的姑娘。”
德公公也跟着笑起来:“容世子眼睛毒得很,若他不喜欢,那便是真不喜欢的。”
太后笑了笑之后,又是愁眉不展,她想起了淮阳王府还有个老麻烦,实属头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