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陌都觉得下一秒他是不是就能当场昏厥。
看得她简直心跳肉也跳。
“有个操心的人,不让我省心。让我好生躺在床上休息养病,也是躺不安稳的。”容九渊不疾不徐道。
但语气里,充满了怨艾。
“”云北陌都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都知道了?”说话间,她已经坐下,顺带给自己倒了杯茶,假装很镇定的喝。
“猜到的。”
“可拉倒吧,你能那么厉害猜得到我去了城东门?”
“哦,你去了城东门。”
“”云北陌差点吐血,“你套我话?”
容九渊笑得风轻云淡:“明明是陌儿自己说的。”
云北陌真想给他喂一颗哑药。
“好像无岸没回来吧,你待会儿帮我跟他交代句话,等回王府之后,让他自领受罚。”
“不是!是我说服他陪我去的,不管他的事。”
“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他,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事,免得今后他会被旁人说服背叛我。”容九渊幽幽道。
“没有没有!是我知道他一根筋,故意拿话误导他,况且我和他那么熟,他肯定对我毫无防备,上了我的当啊。”云北陌一股脑只想着帮无岸脱离责罚,“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他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护卫,就是凑巧被我钻了空子。才答应陪我去城东调查事情。”
“哦?原来陌儿那么厉害啊,那的确不是无岸的错。”
云北陌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容九渊眼神流露出精明的意思,她登时恍然:“容九渊,你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你又套我的话!”
容九渊笑得很是无辜:“怎么会呢,不都是陌儿心甘情愿告诉我的吗?”
“”云北陌喝茶继续败火。
再跟这只狐狸多说句话,她是真的能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抖搂出来。
容九渊眉眼弯弯,见好就收:“既然你都去了城东,那你肯定有所发现了,不如跟我讲讲?”
“你那么厉害,就算不用我讲,肯定有人告诉你了,那我还多此一举说一遍做什么。”云北陌哼哧道。
“很多细节肯定没有你知道的多,况且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的确不知道你在城东那边做了什么。”容九渊坦诚道。
“我信你个鬼。”
“那需要我发个毒誓什么的?”
见容九渊要伸手了,云北陌直接把他的手给摁在桌案上,“我不跟你计较。”
他微笑:“那陌儿是肯说了?”
云北陌点点头,便把在城东发生的事都给交代出来。
听完之后,云北陌见他沉默不说话,挑着眉问:“你生气我故意借用你的名义去跟七殿下说的那些话了?”
“没有。”
“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哦。”
“你怀疑的人,也正是我怀疑的人。让七殿下去调查,的确是最合适的。”容九渊又喝了口茶,“只不过三殿下也不是能轻易洞察的人,所以这件事上很难成功。”
“我早就猜测到了,估摸着他早就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了呢。”
“无妨,他干净了,但可以趁机摘掉他的翅膀。”容九渊缓缓道。
“翅膀?”
容九渊同她招招手,云北陌好奇地凑过去,他就在她的耳中说了几个名字。
云北陌听完之后,吃惊地捂住嘴巴,“真的吗?”
“等着看好戏。”
-
萧景珉和云蔚分头行动的事,很快就传入太子和三殿下的耳中。
正如萧景珉和云北陌所说,即便太子非常不痛快云蔚调查自己太子府的事,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只能憋着气,由着被调查。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瘟疫的根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但他们却不知道萧景珉真正调查的是什么。
三殿下找到太子,亲热的喊了声:“皇兄。”
太子屈尊降贵地坐在大棚里,以这种亲力亲为的行事,让大臣们对他的信任增加。他做的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连母后都秘密给他传话过。
“嗯,你那边如何?”
三殿下微微颔首:“进展很好,真没想到方大夫的药能如此好,这才几个时辰就能控制住病情。况且弟弟听说这个瘟疫之前都无药可医,只能死人。外面染病的地方都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死。”
太子对方大夫是心心念着,把这种人收进麾下的话,必然是有用处的。
奈何这个方大夫除了跟容九渊熟悉,怎么都找不到。
说到底,他还是得拉拢容九渊。
“方大夫的确厉害,若不是龙教主那边给出的药方,方大夫也不能那么快从中提炼出更好的药方。”太子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不被弟弟发现他对方大夫上心。
“皇兄说的没错,这其中的功劳,龙教主也是功不可没。指不定等瘟疫稳定后,父皇又会对龙教主赏赐加封。这个龙教主如今在父皇面前是备受重视,都快赶上我们几个亲儿子了。”
太子微笑:“就算龙教主再怎么被重视,他终归只是一个奴才,又怎么能跟我们比?”
“皇兄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三殿下点头赞同。“这场瘟疫把皇兄最疼爱的莲儿姑娘给带走了,皇兄内心必然伤心吧。”
太子的确不舍,毕竟莲儿是他最近最称心的。
“弟弟听说云大小姐对皇兄很是爱慕,她也是为了皇兄才冒然出来染病,如今就在太子府休息养病。皇兄,你不想要把云大小姐给收进自己的太子府吗?”
三殿下的话,还真的提醒住他了。
把云雅月给收进来,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是暂且不能操之过急。
他冷静片刻,凝肃着脸:“老三,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却在这里跟我说儿女情长,不觉得过分了吗?”
“弟弟只是为皇兄着想,是弟弟的不是。”三殿下见好就收,随即又转移话题:“皇兄,如果云少将那边调查到什么东西的话,他是直接禀告父皇,还是先来汇报给皇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