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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儿,你看看。”
云北陌起身,顺容九渊的意思,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蹲下,观察。
忽然,黑衣男子如恶狼般要扑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容九渊起身把云北陌揽在怀中。
同时,万教护狠狠给了黑衣男子一掌。
太子见状,凝肃着脸道:“竟还敢偷袭,万教护,当即诛杀!”
“是!”
“等”云北陌的话还没说完,万教护拔剑,直接抹脖子。
下一刻,云北陌的眼睛被容九渊的手蒙住了。
她僵住身体,即便没看见,却也能清晰听见那脖子上的血滋滋冒出来。
其实她并不会觉得抵触或者害怕,毕竟在末日的时候,看见的血腥场景远比眼前的还要可怖血腥。
萧景珉此刻也走到云北陌的面前,打开扇子,直接挡在她的面前,“也不该在这里诛杀。”
万教护低着头:“微臣该死,没考虑到云二小姐。方才太子殿下当即下命令,微臣就没带犹豫了。”
容九渊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太子这时说:“是本宫的错,只知道此刁民想要偷袭云二小姐,竟忘记不该在云二小姐面前杀人的。容世子,这里剩下的事情,不如交给本宫来处理,你先带云二小姐回去。”
“既如此,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那我也”
“老七,你留下陪本宫。”太子一句令下,萧景珉不得不从。
他跟云北陌眨眨眼,仿佛是说回头见。
云北陌就被容九渊带走,她的余光还是看了眼地上的已经死掉的男人。
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他们先行一步离开,那小圆楼里的女人还盯着他们。
她哼笑一声:“万教护还真是废物,被他们给玩得团团转。”
“您的意思?”
“万教护不是说亲眼看着容九渊吃了毒药吗?为何他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
“这”
“他身边的云北陌是东方怀唯一徒弟。”
“那我们还不杀了她!”
“不急,留她还有用处。多心留意,还有保珍堂那个方大夫,继续盯着。”说罢,女子转身离开。
已经坐在马车内的云北陌还在想事情,忍不住疑惑地问:“容狐狸,那个男人是刺杀你的人吗?”
他摇头。
“还真的随便拿个人应付,那不是白死了一个人?”
容九渊不冷不淡道:“对于红莲教来说,只是条毫无用处的一条命而已。”
“那就那么算了?”
“即便在那里,也查不到。”
顿了下,容九渊问:“陌儿,你的解药怎么来的?”
“我当时找七殿下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两个人在那里说话,意思是我不该那日动了红莲教的教徒,万教护也不是真心要与我道歉,他故意在饭菜里下药,本来对付的是我,正因为你帮了我,所以才也对你下手。本该先被下药的是我,那刺客也该冲着我来的。”
容九渊听后,不由得笑了声:“所以陌儿的意思,我是替你挡灾了?”
“那我也偷来了解药给你。”
“你如何找到解药的?”
“说来也巧,那万教护不是说霓裳阁戒备森严的吗?我竟然走动了那么久都没人发现我,所以我就随便溜达到了一间有丹炉的房间,寻了解药就跑出来找你。谁想到我去霓裳楼的时候,只有太子一人。后来我又出来找你,恰好碰见无岸,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容九渊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事情看起来都非常的巧合。”
“我也觉得。”云北陌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红莲教竟然不把你我放在眼里。”
“很正常。”
“嗯?”
“他们背后是皇上撑腰。”容九渊盯着她,慢条斯理道:“今日的事,不许与第三人说。”
“就这么算了?”
“暂且如此,毕竟光靠你的说辞是不够。”
云北陌有些疑惑,本以为容九渊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那她
“嘶~”
容九渊忽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云北陌的注意,“你的伤口开始疼了?”
她直接掰开他的衣领,不想里衣的血色又鲜红了。“是刚才你抱我弄的。”
“大概。”
“你需要大夫。”云北陌说。“无岸,附近找个药堂,你家世子需要重新包扎伤口。”
“去别院。”容九渊忽然开口。
外面的无岸应了声,马车没多久就转弯了。
很快,别院到了。
云北陌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不能亲自救容九渊,不过无岸的速度极快,找来了大夫。
清水一盆盆的进去,血水一盆盆的出来。
云北陌坐在屋外的凉亭里,无岸还特地命人端来了茶点。
当看见听风手中端着的药时,她喊住:“等等。”
听风停下脚步,“云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云北陌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嗅了嗅他手中的药:“给你家世子喝的?”
“嗯。”
“哪来的?”
“刚刚大夫开的。”
“你们给你家世子找的大夫都是可信任的吗?”
听风被她说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昨晚的明大夫,让他心有余悸。
下一刻,他问:“云二小姐也懂药材?”
“我不懂药材,但我的鼻子一向比普通人要灵敏,你这碗药里明显有不好的东西在,我劝你还是不要给你家世子喝。”
“什么?”听风瞪圆了眼睛。
云北陌沉思了几秒,抬手打住他说话,转身推门进屋。
谁想到看见的就是几个晕倒在地上的丫鬟,以及光着上半身,脸颊沾着血,和倒在血泊里的大夫。
“容狐狸!”
容九渊粗重地喘了口气,跌坐在床边。
云北陌两步上前,扯开他胸口的绷带,伤口都绿了。
该死的。
她真不知该说容九渊是命运坎坷,还是命够硬。
这怎么频频能被人当下菜碟。
“浴桶,我要很多的水,水!快点!”云北陌冲着听风厉啸。
容九渊掀起眼皮,脸色是比白纸还要惨白。
“容狐狸,你说你怎么那么倒霉?”
“如何发现不对?”他问。
“听风手里的药有问题。”云北陌说,“我鼻子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