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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闻言,当即跪下求情:“夫,夫人,二小姐她是赶车太累,才会累得醒不来。”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嬷嬷一脚把她踹开,手中的木盆当即就要往云北陌身上倒下去。
岂料,云北陌瞬间睁开眼,一脚高抬。
那木盆的水哗啦啦地部倒在张嬷嬷自个儿身上,猝不及防地一瞬,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云北陌已经坐起来,打个哈欠,冷的刺骨的眼落在张嬷嬷身上:“老奴才,胆子很大,本小姐睡觉,你要泼水!”
“夫人啊。”张嬷嬷满是委屈,狼狈地跑到云夫人的身边。
见状,云夫人气得面色铁青:“云北陌,你敢放肆!”
云北陌慵懒抬眉,瞧向云夫人,一脸无害道:“原来是母亲来了。”
云夫人阴沉道:“给我跪下!”
云北陌非但不跪,还站起来说话:“母亲,不知道女儿做错什么事,惹得您如此生气?”
她冷哼道:“月儿才与你在花园说两句话,她就崴了脚,是不是你干的!”
云北陌满脸无辜:“母亲,天地良心啊,当时陈管家还有好几个丫鬟都看着的,是姐姐自己摔在我面前的,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她会平白无故摔倒!”
云北陌故作委屈:“母亲,我真没有。”
见她这副嘴脸,云夫人越发的嫌恶,“不过才去乡下十年,竟然学的满嘴谎言,还带着恶习回来。月儿向来平顺无碍,怎么就偏偏你一来她就出事,还敢在这里狡辩与你无关!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还觉得这丞相府是乡下可以肆意妄为。来人,掌嘴!”
两个丫鬟上前要扣住云北陌,张嬷嬷也得意洋洋的撸袖子要上去。
“二小姐,得罪了。”
张嬷嬷眼里闪过狠戾,扬手要下去,不想云北陌脑袋往后仰,张嬷嬷的身子不受控制转了半圈,巴掌落在了丫鬟脸上。
“云北陌!你要翻天是不是!”云夫人气得不行,云北陌已经屡次在她面前放肆了。
云北陌冷冷地盯着她,“母亲要这样污蔑我惩罚我,我不服。”
“你不服什么!你做错事,我还教训不了你了?”
“姐姐是自己摔倒,与我无关,母亲却非要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自然不服。”她幽幽道。
“还敢在这里尖牙利嘴!”云夫人气道。
“我只是陈述事实,看得出来母亲并不喜欢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接回来,不如母亲命人再把我送回乡下,眼不见为净吧。”
“你!”要不是舍不得月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她又怎么会想着把这个死丫头接回来。她深呼吸口气,严肃地盯着她:“别忘记你还姓云!”
“我姓不姓云并没什么,关键是母亲还当不当我是女儿。如果有,为什么我才回来,母亲就要这般对我?”云北陌眼睛汪汪,“要是母亲舍不得派人送我,我也可以自己回去。反正丞相府有了姐姐,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
云夫人被她说的一时噎住。
张嬷嬷扶着腰走到云夫人的身边,低声提醒:“夫人,咱们不如算了,要是二小姐真的动了回乡下的念头,那两个月后我们不好跟淮阳王府交代啊。”
闻言,云夫人只能作罢,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淮阳王府那边。
转念间,她板着脸说:“我姑且信你一回,月儿的伤与你无关。但你如此劣行,必须要好好改改。明日我会安排嬷嬷来,给我乖乖学。”
“是,母亲。”云北陌微微低头,谁也看不见她此刻什么神色。
等人一走,云北陌伸个懒腰,无事般坐在椅子上。
丫鬟已经端上茶水,“二小姐,请喝茶。”
云北陌想起刚才这小丫头为自己求情,问:“你是派来伺候我的?”
“是的,二小姐。”
“你叫什么?”
“奴婢叫蓝盈。”
云北陌暂且还看不出这个丫鬟是好是坏,为了不打草惊蛇,那就暂且用着。
“方才替我求情,不怕得罪母亲?”
蓝盈低着头说:“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
云北陌意味深长地勾唇:“我饿了。”
蓝盈识趣道:“奴婢现在就去给二小姐准备吃的。”
云北陌单手撑额,看得出来她这些日子在丞相府不会太安宁,尤其是明天云夫人要送嬷嬷来。
她得想想法子在皇都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查到那老女人的行踪,还有师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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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淮阳王府,九华苑。
无岸听世子打喷嚏,忙不及递上一杯茶:“世子,卑职把明大夫叫过来给您瞧瞧吧。”
如今世子身子受不得小病小痛,他得警惕。
“不必。”容九渊接过茶杯,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毫无波澜,问:“还是没查到?”
他垂头:“还没找到世子您说的那个女子。”
容九渊俊眼微眯,冷声吩咐:“让他们继续留在那里盯着。”
“是。”
话落间,贴身侍卫听风走进来,抱拳道:“世子,王妃来了。”
容九渊应了声,起身去内堂,刚踏进去,淮阳王妃神色凝重道:“是你请示了皇上,又派人去跟丞相府说你要延迟两个月大婚?”
他微微颔首:“是。”
淮阳王妃气得心急,湿了眼:“你怎能如此胡闹!我特地找人算命,那丞相之女与你八字相合,可帮你挡灾,还能”她哽了下,眼泪落下:“难道你想让母亲失去你父亲后,再失去你吗?”
他神色未动,说:“是孩儿特地去找无了大师讨教,两月后成婚是无了大师叮嘱的。”
此言一出,淮阳王妃眼泪立马止住,“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的话,母亲可以派人去松兰山。”
淮阳王妃当然信的,无了大师可是松兰山国光寺最威望的主持。
“既如此,那就两月后成婚。正好这段时间你可以与丞相之女多多接触。”
容九渊未允。
两个月时间,足够他把那女子和东方神医找出来。
他的毒自然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