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天色破晓,时节刚刚好,金元往小猪存钱罐里塞了几个金币,听着叮当儿响,脸上浮现出温煦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对希望、美好的一种期许,也是对命运霸道得无视。
什么时候开花呢?
少女走到窗边,透过取景框看着这灯火阑珊的红尘人间,一路求学,每日进取,太多斑驳的东西因为“妥协”被放置在了马路上,这些痕迹,永远得留了下来,行使了一部分属于它们的权力。
一旁,大貔貅像小狗狗一样蹲在原地。
大貔貅你奶奶的,不会写就不会写,老碰我干嘛?
你这老乞丐,捡来的东西放进水泥地里,可不就满是杂质?
磕磕绊绊的文风,说到底还是你撑不起来,多大手啊,啥都想要?
大貔貅气呼呼的,目露凶光,金元身着淡紫色锦绣,她立得端正,感受着那狗咬狗的场景,也没有说什么,伸出手修剪着身前的枝桠,眉目中些许沉郁,但哀而不伤,那仅存的一点家底都被用在了她的身上,或许,这是从前坚守的待遇,亦或者,是繁华落幕后,仅剩一点材料。
大统领合唇于胭脂,把气色修得好看了不少,她的境界到了瓶颈,正是升压的时候,所以没有太多的能量挥霍,去震慑局面,这是对她存在感的考验,对她站位、能力的考验。
【柳絮飞落,十年红尘,他们游走絮叨,“当年大至尊”。】
金元看着断崖,还有断崖之后的尘封大门,那里挂着一把锁,似乎不需要钥匙,扯断就能步入其中。
她看见了。
这句话,是乌鸦祭祀说的,祂在场上温柔地笑着,平静,不动声色。
“现在,只有三处地方还需要处理。
“其一是金元手上的残魂线索,龙神骨架附带的龙族祖地时空,它们都牵扯到冥主的身份谜团,开启后,一条线贯穿,就能圆满收场。
“其二,是您这边的兽皇因果,以及这艘飞船所牵扯到的历史,还有因为擂台战场出现的第四天灾们,但您也清楚,这不是主要矛盾,而是要解决的麻烦罢了。
“其三,也是我最好奇的一点,那就是至尊厂牌,蛛母世界观,还有那位牧化神,这三种糅杂的世界观,您打算如何处理?”
光元素整理出来的疑难,都没有牵扯到所谓的“规则”,因为规则不重要,制定规则、参与规则的人才重要,如果不是顾忌为了“擂台规则”而出现的这些毛细血管,怕它们成为背后势力发难的借口,这糜烂的游戏,光元素早就可以结束了。
你想把大象放进家用冰箱,哪怕你是巨人,都不能做到,因为“大象”这个标的,哪怕你是两三米的巨人,冰箱可以合理的“做到”四五米,但是“大象”不是“小象”,你再怎么异化自己,也不可能在文字限制下做出如此行为。
衣服是越穿越大得,但那是宽容度在合理范围内的表现,否则只会撑破,这张擂台规则就是,随着可乐里加入曼妥思,就算你把瓶盖拧回去,也无法阻止它的喷发,这个不断长大的人,最终回捅破容器,看见更外面的世界。
至于异化“大象”,那就不是乌鸦祭祀能做的事情了,要看这位身份迷雾般的,兽皇。
金发女子平静地笑着,并没有搭话。
光元素很清楚,对方所求,不过是希望给“冥主”一个新的存在感,但想要达成这个目标,要从自己手里得到什么,祂就不得而知了,眼下所谓的融洽,也不过是为了彼此的利益,因为乌鸦祭祀想让烂摊子欣欣向荣,兽皇想达成冥主的野望。
蟹族付出了很多代价,破后而立,是希望获得更好的未来,她不想以断臂求生的姿态出现在未来的剧情来
从她让光元素杀死墓主的时候,原定的计划就胎死腹中了,所有的地基、脉络都乱成一团,冥主缔造了这个混乱局面,金元进一步让它“不可控”,让混乱不局限于之前的场景,随着越来越多的天骄留下足迹,如此多的眼睛盯着,“混乱”成为了既定的现实,想要秩序,那就必须像整理多米诺骨牌一样,对内抽丝剥茧。
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随着外人的增多,这里的场景反倒变成了“家务事”,任何的外来人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下场,这也算为乌鸦祭祀排除了一个隐患
原先,失忆的光元素身边有两个价值连城的珍宝,羽翎·古槐,八方棋主金元,时间久了,腥味难免会等来什么猎手,但是现在,就算有想法的都不敢露脸了,就好似引入一种物种,那是生物入侵,把整个生物链都搬过来,那是增加了生态多样性,看客们彼此制衡,引力互相作用,反倒很难随心所欲,“身不由己”。
酒馆老板时不时走动,给两位创造了谈话环境,但是进展不是很顺利,光元素走到老大哥的身边,戏剧大部分都结束了,但是小规模的演出还在继续
“顺利吗?”
“本就毫不相干。”
“哈哈哈哈。”酒馆老板畅快得笑了,“红尘不打算去一遭?”
“我只是无缘这样的日子,哪里由我说了算?现在他就算填充鸭毛都不愿意让我露一下脸,说的这些好像是为我准备的一样。誓言、原则统统搁浅,这些,容不得我们造次。”
巨变?
哈哈哈哈哈!
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乌鸦祭祀猖獗暴敛,他的性气就是这么糟糕,一个罪孽的血红心脏疯狂跳动,若不是此地施展不开,就算与洛炎打一场又如何?
他流云阁难道就碰不得?
好生嚣张!
酒馆老板笑意吟吟,倒是没有害怕,而是感觉到一阵错愕,毕竟流云阁三座大山,马北风、马秋北、洛炎压的灼羽喘不过来气,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南域四方绝顶、七十二帝君、百大上天娇,全部有姓名,但就是这个数量,动弹不得!
在这其中的,何止有横苍渡江?
更是南域四**势力当代所有的门面!
当然,你柚洅不属于南域,上三令也不参与此类排名,可,这排名里面哪个不是赫赫威名?
光元素含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解读,灼羽的三大核心,是三个时代,旧时代的船载不了新时代的客人,这就是宣缘的核心地位,也是洛炎绝代无双的底气,不过现在扯什么域外也是不合时宜,重要的,是眼下。
兽皇的无动于衷,不代表对方沉得住气,但是乌鸦祭祀显然比对方耐不住寂寞,或许,她对自己,是有足够了解得。
真是讨厌的感觉。
怀刺,如果我知道自己会因为你,把自己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当初我如何都不应该愧疚于你,毕竟你的投资,我可是给了足够回报的,都快把这条命搭进去了。
指引使谦和地笑了,这世道,善变。
少年转身,看着那整装面对自己的金发女子,目光中透露着些许好笑,似乎,她就赢了一般,做作而得意。
嗯……
我收回主动的心思,呐,继续耗下去吧。
我想,赢你。
乌鸦祭祀踩着舒缓的步伐,可耻的好胜心占领了高地,祂,期待后面的游戏。
另一边,金元领着大貔貅回到了梦境,那里,还有两拨人在等自己,但在回到这片鲜血环境的时候,大统领感觉眼前一阵变化,似乎,有什么涌动而出,青翠欲滴。
【想,在一片干净的地方,有属于自己的场域。
【在这黑土地上种出翠竹,养育万物。
【鸟语,涓流,墨迹,心上人,纷纷扰扰,暄暄嚣嚣,凋零过后残存的痕迹。】
少年在竹册上刻字,认真,严肃,不知写到哪儿了,脸蛋红晕。
还会害羞,真好。
一旁,往来市集,在这巍峨高耸的城墙下,有华服垂手而临,低语、静丽,模样干净,她所有的情绪都直白得写在了脸上,远观之,怕亵渎,所以不敢看,遗忘,又馋,就这般犹豫反复。
【抱歉,长得不能让你一见钟秦。】
【嗯?那,或许能,日久,生秦……】
欢脱着,闹着,只想看你,静静地。
简短的书信,稍纵即逝的情绪,可是,回味,泛滥,真得会着迷。
不言不语,包裹的不是死寂,是甜蜜;
望着望着,春去秋来,轮回一秋,你的影子生了根,安了营。
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不想你再惹尘埃,可净土在哪儿呢?
要穿过方漠吗?
那,我会出发吗?
当然啦,这里的田野属于你,这里的气息属于你,没了你,我又有什么好等待的?
【闭上眼睛没有你,世界就是黑的,睁开眼,看得见你,它就是光明的。】
她说,要一直等下去,这是说不清的情绪,这是安在,是存在;
只是,或许你不在。
竹绿,挺拔,点点滴滴都涣散。
你,让我渴望永恒,让我存在,爱恨情仇在你这变得单一,忘记,是想永远。
“你是?”
“你的。”
“我?”
“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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