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蜘蛛在织网,编一条贯穿南北的网,它借此不断得渗透诸天万界,足部每一次穿透界璧,就像是小孩儿的急促敲门声,快而短促,眼下,它正躺在一张能托起自己恒星般大小身躯的网上,吐丝节奏不疾不徐,耐心十足。
这里是珠母的巢穴,它身受重创,生命层次滑落严重,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结构强大,完全无法抵御这样的重击,但是,至今为止,它都不清楚伤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都说珠母的网格,是笼罩在众生头顶的劫难,但是这一段经历,又何尝不是笼罩在珠母头上的阴影呢?
强大,它强大到它甚至都没有生气报复的念头,就像是被波及的杂鱼,苟活便是幸运。
“理解和爱,是同义词。”
祭坛上,天门打开,金元掌心的命运线散开;
她虽然很傲慢,觉得那《先行者导航模块》为自己独有,可她还是选择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并没有去赌,而是想稳当得,将之尽快收入囊中。
某种程度上,这种行为不如光元素和羽翎。
“机会不会上门找你。翻过一座山,你就高过一座山。你眼前的山不一定真的无法逾越,你的眼睛,你的脑子,匹配不上你的野心和潜力,毕竟,那山不一定真的是山。
“我不知道这三年时间,你在等什么,你把青春岁月赌在毫无价值的地方,这些所谓的坚持,不认输,又能带来什么呢?所以,困住你的到底是什么?
“亦或者说,你早就投降了。”
创生之柱、知识之树、群星之蛇,当这些字眼划过搁藕狗的脑海时,他缓缓睁开眼,身躯蜷缩在一起,就像是子宫里的时候,此时他正望着星空。
那年星离雨散,此刻落月屋梁,心境凉成冰,薄而脆,搁藕狗平静得哀伤着,正如那一口藏在心中的气,被慢慢悠悠地吐了出来,失去了这些,此后人琴俱亡,无法追忆,空荡荡。
白驹空谷、抱璞泣血,金尽裘敝,顾影自怜、司马青衫;
水流花落,书剑飘零,鹿走苏台、白骨露野、兵革互兴。
那少年把自己裹成了刺猬,他性情清冷,懂事开悟早,离经叛道早,他披荆斩棘,在一条不成熟的路上走了许久,最后却仍旧无可奈何地回到安全地带,于车马喧嚣的路口,蹲守了多年,他足够幸运,但说到底,这不是最好的路,委曲求全、两边妥协,鸡飞蛋打、一地鸡毛。
所以,我是该回去吧,就像是,把自己放逐到无人之地。
少年性情凉薄,如他这样的脾性,大多时候应该是热闹宴席的调和者,忙忙碌碌,却终究没有安放自己灵魂的地方,可他怪就怪在,自幼没有缺过肝胆相照的同路人,多年相处,多有相负,却也正因为有这些最亲密的灵魂伴侣,他才可以一步步从下九流走到虾饺的位置。
我的时代结束了,它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所有经历的一切,这些浓烈却简短的故事,尚且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能量,便凋谢、稀释了个干净。
星空中,他迷失在失重的环境,宇宙的面貌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得呈现于自己的面前,那么近,那么安静,它无所谓定义,它不是数字、概念,而是真切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宏大、伟岸,那是一种超乎自己想象力极限的生命结构,它填满了生与死的间隙,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状态凝视着自己。
我感受到了。
搁藕狗闭上双眸,重新陷入沉睡,它上下求索多年,在这条时光倒流的路径上,钢琴键清脆有力,一声一声得,他用心去聆听,感受着对方与自己迸发出来的血液的共振,随着心脏的跳动,伴随着疼痛和扭曲,他陷入了一种扭曲的癫狂之中,那是一种沉睡的呼唤,那是他的大脑将要被感染,成为一种容器的前兆。
此刻,所有的救援飞船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包括远处的金元,她正想着应该如何感应自己想要的契约对象,球状闪电突然间短路似的,随后一股汹涌的信息量闯入了金元的大脑!
是的闯入。
直到这一刻,金元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世,也与这炮灰系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乌鸦祭祀端起酒杯,微醺,祂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身边的金发女子,她微笑。
“如此急不可耐?”
“我只是想看得更清晰点。只要下了定义,就不能反悔了,对吧?”
“可是你我都是半成品,如何能够看到未来呢?现在出发,一定会有遗漏的。”
“我只是想往前,多走走,或许就会有改变出现。”
“我走过一座山,它很矮,上面也并没有什么风景,我只觉得遗憾,因为它确实让这条路变得不完美了,且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动它。我想要走的路是那么远,但准备又是这般寒酸,你说我是为了新的生命也好,你说我是想为自己搏一个契机也好,可眼下,能做什么呢,在如此狭小的屋内。”
乌鸦祭祀一次性说了很多,神情还是那么得漫不经心,祂理解,有人希望这个小水塘里放点炸药,激起水花,但池塘是有生命的,面对太多的不可变量,那个扔鞭炮的小孩,无法掌控局面,所以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不必要的破坏罢了。
“您有没有想过,这条路走了这么久,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浪费体力去前行,这些时间有更好的宣泄。既然想霸占这笔财富,那就要拿出可观的成绩才行,但眼下,您的停滞不前,除了让旅客越来越烦躁,情绪越来越低落以外,还带来了什么?”
金发吹落,她留下一张地图,语气尖锐了些,“这是一张地图,女孩已经在赴约的路上了。这里兜兜转转的迷宫,是没有出路的。”
“你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像是在空气中被捏出来的幻影,海市蜃楼只能影响人,而无法改变世界。你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孤魂野鬼,企图在烛火周围找一些暖意,但吸血鬼,终究无法见到太阳。”
光元素喝了一口茶,随后又吸了吸纸杯里的酸咖啡,祂坐在那里就像是判官,对所有的案例表达自己的看法,随后将决定权留给陪审团,对于祂而言,眼前棋盘里的格局,就是祂的护城河,攻破它不代表自己认输,只是战争进入了下一层次,但是眼下,祂并不打算给错综复杂的棋面,一个潦草收场。
“老板,我先去睡一会,快结束的时候喊我。”
少年起身,恶鬼缠身,祂平静的微笑着,漫不经心;
我经历了很多困难折磨,这一切全都无声无息的抗了过去,现在,我在这关键的十字路口,你说,我怎么会让它,让我从前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
传说,人鱼。
星河战场,黑羊已经熟悉了这个全新世界,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答应乌鸦祭祀的事情,三个金元以某种状态合聚,就在刚才,那动荡开始的时候,这让他明白,或许那飞船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直播权限一直开着,黑羊这边的全新世界也一直是游戏玩家们最关注的地方,但是现在看着因为金元而打通的时空隧道,黑羊义无反顾得踏入了进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觉得,相比于星河,我更想去找你;
另外,没有你的星河,似乎也缺少了乐趣。
哲学家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承担什么因果,就像当年黑白双煞一样,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哪怕愚蠢到自投罗网,但这就是树虎跟人类的区别。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许久未见了,我的朋友。
茫茫星海,人鱼看着自己身上的鳞片,她发现在遥远处,那倒悬之海里重新孕育出了生命,这是一个奇迹,而按照自己的约定,她应该……
是的,我该回去了。
人鱼笑了,她永远在微笑,因为这样很美,她希望给所有的光都看到自己的模样,那么得优雅、端庄,然后让光带到其它地方,让所有的文明都能看到,为此,她练习了不知多久的微笑,但只有此刻,她的微笑才真正被赋予了灵魂。
【天问我是否愿意用双翼来换双臂,
【我愿意,为此换取来拥抱你的权利。】
【海的尽头住着你,我用双臂换双翼去陪你。
【我忘不了你,你不是传说,是鲛人。】
我是否还有勇气,相信虚幻的泡沫里住着奇迹?
当然,我永远爱你;
你还记得吗?神创造生命的前提。
是的,构建我存在的物质,对于我而言,这就是父母,给予了我身躯;
其次,是生命本身的奇迹,生命的伟大在于,生命本身的伟大;
最后,是我存活的时光,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本来就值得被爱。
我活着,是来感受爱,是去爱得,如果不是因为如此,那边辜负了生命本身所具备的奇迹,以及维持这份奇迹的物资消耗。
我感受到了爱。
人鱼在星河中微笑,她没有停止自己的思念,就像当年她遇见的少年,月光下,让我们对视吧,让我们,感受爱。
海波浮动,回忆抽丝剥茧,我将之一点点看清。
蓝天白云,水波流动,一座小岛上,海洋五兄弟其三围着篝火吃着烤鱼。
“大哥……,我失败了。”
“这算什么?我这辈子就为了等一轮见不到的月亮,这么说,我不比你狼狈?”
“害,没事儿,等会去海豹岛上玩。你是龙神,这一点,不靠你的身躯来证明。”
“好了好了!
“兄弟们,今天氛围不对,牛哥给大家带来了好货,跟我学,做牛头人战士!接下来,预备——
“发(xu)声可以排出肝上的毒气;
“发(he)声可以吐出心上的毒气;
“发(fu)声可以赶走脾上的毒气;
“发(i)声可以撵走肺上的毒气;
“发(hui)声可以净化肾上的毒气!真实有效,快快转发啊家人们!”
“什么?这么说蛇的肺是世上最干净的?”
“嗯?我吹吹吹!”
“气球大傻春你要干什么?球球要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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