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少年手指颤抖,他紧张到大脑缺氧,眼前的怪物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明明对方与自己不是一个段位的生物,但是那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带来一种让他麻木的冲击!
这是场豪赌!
在这里,他用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荣誉、金钱、名号!
是的,不成功便成仁,撕咬!
可怕的鼓点在少年的心中轻跳,眼前陪伴自己十年的棋子不再熟悉,他落荒而逃!
是的,只不过是棋盘对弈罢了,但压迫感却不输刀光剑影!
【那年不见窈窕,今朝如何听琴箫,少年落魄,最难堪,温柔一刀。】
夜色妙,铀河马幼稚而灵动地笑:
它是个碎嘴子,之所以温柔,是因为起初不这样,就没有人愿意跟这个被感染了的怪物聊天。
是呀,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连温柔都不愿意,又有谁愿意靠近这么一尊涂满油漆的家伙呢?
眼前风景怡然,倭河马学着很多自己学不会的习惯,它总是半途而废,或许自己的手掌,只能抓住这么多东西,再多就会漏,可是它贪心,喜欢的全都要,就这样,浪费了余生。
后悔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它不是青史的大人物,又不是追求完美和理想抱负的王侯贵胄,很多事本就不是它应该担心地,也轮不到它来操心,徒增心灵上的负担。
这该死的幼年的教育,它害苦了我,以至于逃不出去。
谎话连篇的鬼,为什么能活得如此惬意?
哦不,那是恶魔,我才是它手底下的小鬼。
小煤球疲惫至极,它心灵空荡,在树洞旁边借着微弱的灯光,也照亮自己晦暗的心灵,风神翼龙温柔地看着它:
来晚了,但是,还能陪小河马走一段路。
巨龙过江,腾起星河曼妙。
倭河马跟孩子一样,双手抱着两只脚,眼睛眨巴眨巴。
它说不出话来,是个哑巴;
被夜晚用希望毒哑了。
风神翼龙小狗一样用脚掌擦了擦脸颊,然后又跟苍蝇一样双手洗脸,它同样不爱说话,自己与铀河马的关系,就在这不言不语间化作浓汤。
略略略,你看不见,你看不见~
绝品蟑螂:大家都是汉堡包,凭什么你们是宝宝,而我是憨憨?
铀河马:因为你是我的宝宝呀,所以他们都把你当朋友呢。
孔明灯放飞,字字生辉,夜晚,它闪着轻柔的光。
天色渐晚,月上柳梢头,这是倭河马的摆摊末期,它有些憔悴,常年的疲惫让它面色难看。
中州是最繁荣的地方,也是第四天灾最多的地方。
风神翼龙没有说话,它永远相信油漆龟,就跟当年一样……
没有比离开你,更让我感到惶恐的事情了。
窗外与现世割裂,少年念着手中的串珠,他读不懂的故事典籍很多,有些书很玄妙,越读越是读不懂,祂又并非爱读书的性子,眼下越加复杂,意志力被吞没于深渊之中。
铀河马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如何立足,所以在树洞逃避,希望以倾听的方式,得到倾诉者给予的救赎,但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乌鸦祭祀在风口处目光平静,他在漆黑的过道中前行,听着呜咽回荡的声音,自己好像也融入了鬼魅的夜色之中。
为什么要做英雄?
少年手持长棍,他虽然愤怒,但没有滥用武力,理性回归的少年望着自己胸口空荡荡的残缺,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
【请注意,右翼正在崛起!】
【请注意,民粹滥潮又一次席卷!】
【请注意……请选择您的阵营。】
鬼魅的步伐在少年的身后响起,乌鸦祭祀嘴角露出了一抹可怕的笑容,祂的鲜血被点燃:
不知为何,有人在等自己,那是期待已久的会面。
风雪……
霜雪铺满了大地,它们就像是钢筋水泥般正在山谷中建造属于自己的城市,博士穿着厚重的黑羽大氅,方云刚回了趟家,她并不清楚适才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但她这位天使的亲信,似乎要跟着一位传教士宣传科学?
少女此刻还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些荒诞,不过总归是比之前好吧?
穿越之前……
方云不再开口,她打扮得像是小红帽,眼睛很亮,苏耀强打起精神,虽然他很累,但现在并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刻:
说真的,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话上面怎么会这么鲁莽,总是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要知道,无法兑现的诺言就是装腔作势,而这样的角色,是会被杀死得。
恪亲王努力了这么久,当然不是为了被剧情杀,所以他必须赶快证明自己的价值。
【上帝的指纹】
跟长侯的【神明画像】,袁辖的【502胶水】相比,自己的信物听着格外得瘆人,面对这么一张几乎没有上限的牌,苏耀感觉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似乎不足以运作它。
阳虾:尊的假的?你看我的信物,看得懂咩?
鬼他妈的502胶水,晦气!
乌鸦祭祀:……深感抱歉,很是意外。
野餐地在莱茵城郊区,苏耀清楚里面的诡异,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份来自于其中,如果自己不进去,就很难把自己的标签贴牢。
教堂,时光的流动已经恢复了正常,神父们四处奔走宣告,长侯刚回过神,他察觉到暗处有一道对自己凝视许久的目光:
红衣大主教拨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叶循并没有轻举妄动,骚乱还没有结束,天使降临所携带的冲击直接把大地的地皮褪去一层,带着巨大的狂热与躁动,长侯的身边已经汇聚了许多教堂的大人物,而这其中苏耀也浑水摸鱼于其中。
感受到老伙伴的来临,叶循的心中多了些许的安全感。
他们的处境十分混沌,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不合理的地方都要自己来补齐缺口,不像是袁辖这种天使,脑海中带着一个作弊器,以及另一位世界都围绕着祂转的乌鸦祭祀。
如果能把彼此的命运线交织在一起,无疑会牢靠很多,至于缺点,他们的命本来就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主祭登场了。
他踩着小步子,看着神像,随后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循:
“刚才的动静怎么就结束了?祂有说什么吗?”
“天使重回人间,这是大喜之事,主祭脸上怎么没有开心的神情?莫非当年的事情,您参与其中?”
“放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释经博士就可以对我随意地污蔑!”叶循并没有开口,因为他一开口说话,就大大减少了可能性,所以苏耀直接平地惊雷!
主祭须发皆张,神情愤怒,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暴乱之中,浑身气息流动,似乎要与博士玩一个生死局,一次来换回自己的清白!
围拢的神父还没有从原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又是陷入了呆滞,一些年纪比较大的都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挖了坑你就跳上来?
还是说,这个问题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耀也拿不准了,不过现在,并不是露怯的时候。
“主祭。你可知,神的上一次降临是什么时候?”
“哪来的疯子!神——”
一位身穿黑衣的教父一步踏出来,指着苏耀就要把他摁着地上,成功捕捉到关键词的恪亲王眼珠子一转。
似乎感觉话说得不对,教父连忙改口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你为何不问问自己,你在说什么!”
“我!——”
“当年的事没有结果,眼下我便要问问,当年在莱茵城消失的天使,教会是否知道内幕!现在天使又一次消失,我很怀疑,你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苏耀掷地有声的提问,让所有围拢的信徒都大吃一惊,随后慌张的目光汇聚在了主祭的身上。
“我警告你!这里不是所谓的博士可以撒野的地方!”
主祭目光狠狠地注视着苏耀,似乎要将他生吃活剥,但是这样的行为,对于恪亲王来说,无疑是嘉奖!
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我污蔑?为什么你们虔诚祈祷这么久,神像都没有回应,但是这你们口中罪孽深重的土匪却能让神出面!而且,大家应该也看得出来,天使没有走,而是被封印了!”
苏耀语出惊人,让更多动摇的信徒暗暗地与他站到一列。
天使的消失,这话没有假。
时光流速加快的时候,袁辖是分神到神殿广场,然后推开血红色大门与张守望相见,所以他并没有离开,但是正如他稀里糊涂地走,眼下同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因此一定有隐情。
暗处,红衣大主教饶有兴致地看着,并没有动手。
另一边叶循也在疯狂找寻那道暗处的目光,他有预感,对方的实力很强。
对于苏耀、叶循这两尊在大能者一境的强者,他们原以为这里很危险,毕竟是和灵风国其名的三格大帝国。
但是探索了虚实之后,地面上只要不碰触诡秘和规则应该是没有对手的,这也是苏耀和叶循行事如今有点无所顾忌的原因,但是眼下,他们突然间又感受到了危险。
会这么割裂吗?
力行者和大能者二境?
那大能者一境去哪里了?
不过恪亲王和长侯确实没有从长计议的资格,他们不能在地面上耽误太久,所以必须尽快打满信物的标签,让自己获得合理地前往控制室的资格,否则,他们的戏份也就结束了。
“你们如此咄咄逼人,是什么态度?我们只想知道神谕,以此让教会更好的开展工作,为什么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我们呢?
“您有证据吗?还是说,您有什么企图心?”
释经博士并不是教会的职务,而是金帘教堂背后帝国供养的法师,所以在场的神父对他说不上好感,毕竟【释经权】的出现,本质上是世俗国家对神权的一次制约,想重新制定【神】的理念,这无疑会破坏神父们的【讲道】,所以,两者天生就是不对付得。
“您未免也太将我当回事了。
“这天下谁人敢代表神发言?我见过神明,因此才敢带着祂的名义来传道,而我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神说,天使会指引我找到下一位传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