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
全校又再次陷入胶着的恐惧和Y霾中。失踪的人正是葛来分多的级长林昀澈在雷文克劳的双胞胎姊姊──林晴漪。
事实上从上次出过事情後，就极少有人再次单独进入森林，甚至只要太yAn西沉，无论各年级的学生们都会自发地在宵禁前就回到各自的交谊厅里去。这次也并非在夜晚时刻发生的，那位nV学生不过是在午後的课间空堂去到森林里采癒合药剂需要的苦艾草，不过多时，紫sE的求救讯号便瞬即闪遍整个霍格华兹的白日云空。
意外来得如此突然，这些月里来派驻在校园里的正气师马上进到森林里救援，但黑巫师掀起爆炸再次逃逸无踪，也不见nV学生的踪影，只留下残破的雷文克劳长袍衣角和散落下的蓝sE围巾。
经过上次的Si亡事件，人们都一致认为这次大概也凶多吉少，校园里更是再一次人心惶惶、如坐针毡。帕尔对此漠不关心，他只担心着新实施的校内安全措施是否会让他又更加减少能够去见慕声的时间──好不容易迎来假期，不用上课也不用再被劳动服务所耽误。
这事本该跟帕尔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在当天晚上，帕尔待在自己寝室里被人找上的时候，也是不明所以。
「帕尔斯梅德斯，有人找你──」
这个时间已经是宵禁。在地底深处交谊厅外等待的红发少年，一见到帕尔出来，便猛一冲上前来揪住他的衣襟，压不住颤抖和情绪地怒声质问着：「你见过那些人吧──那些人──该Si的──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又在哪里，告诉我，你当初是怎麽进去森林里找到慕声夏菲……」
连珠Pa0似的话语，令帕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在听见慕声的名字马上回过神来甩开林昀澈，「──不许提他！」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也是时常有意无意绕在慕声身边转的一个。只是他以前不曾去留意，慕声的家世和长相一直都是人群里的焦点，但b起别的学院，同学院里的仰慕者明显还要更多，甚至多得他也无从去辨别，以至於他根本也不会特别去记住这一个葛来分多。但此刻这一个少年，露出的表情，就像当时听闻噩耗感到一阵眩晕後的自己，拉住了身边同学只一个劲地追问着到底是谁失踪般的凄惨难看。
林昀澈连嘴唇都已咬破渗血，被帕尔一把挥开後，望後踉跄几步才稳住身T，但旋即又再次像疯了一样朝他霍然猛扑过来，他明显失去理智地吼：「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夏菲是怎样──不就是因为你没看好他，他才会Si的吗！他Si前几天你不是还在躲他吗──」
「闭嘴──！你──闭嘴──！」
「你不知道吗？连我都知道慕声夏菲──喜欢你──他真可怜啊……」
「我──叫你──闭──嘴──」
又一次听到慕声名字，他狂怒地将林昀澈断然推开，一拳砸向他脸侧的砖墙，刺痛并着热Ye自拳头的破口流淌出，但他却浑然不觉，脑袋一片嗡然作响。瞪着眼前一脸理X无存只剩崩溃痛苦的少年，他的面目也跟着扭曲，捧脸哭出声跪倒在地上。
「不是那样……你闭嘴──我没有躲他……你不要说了……」
他语无l次地否认，失控地cH0U泣发抖起来，少年的言语像把刀一样，血淋淋地迳直剖穿开他内心里的罪咎，剧痛感随之炸裂，震得他全身肺腑都疼得哆嗦。
「你是怕别人知道？还是怕听见事实不敢面对？我早就用了嗡嗡鸣咒──」对帕尔的惊惧痛悔毫无怜悯，林昀澈冷笑着cH0U出魔杖走到帕尔面前，斜指向帕尔的项颈并俯蹲下来，语气危险地凑近低语，「我姊也失踪了……帕尔斯梅德斯，我不管你和夏菲到底怎样，你快点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任何事情！我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帕尔听着林昀澈的话，好一会才恢复了思考能力，面露难sE道：「我已经……答应过麦教授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能进去也是喝了自己调配的隐形药水，但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交出来。」林昀澈咬牙着打断。
「什麽？」
「我要你交出来，隐形药水──」他一脸无人能动摇的决然，眼神无所畏惧，「我才不管麦教授会怎麽样，我现在就要进森林去。」
他大可以不理会林昀澈，按他原本的脾X也绝不会给他。就算没曾注意过这个葛来分多对慕声是抱以怎样的眼光，现在是哪个学生失踪、又或是Si是活又和他又有什麽关系？
──慕声Si了，其他人又凭什麽活得好好的？凭什麽从黑巫师手里平安地活着回来？
既然慕声Si了，那麽她也应该去Si啊？
恶毒的想法心安理得地浮现在混乱的大脑中。但大概是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太过悲惨吧，帕尔x1了口气，终究还是蹒跚地踅回寝室将魔药包取出来，将他手里仅剩唯一的隐形药水交给了他。林昀澈勉强挤出谢谢两个字，就毅然转身，朝着往城堡入口的旋转石梯大步离去。
有那麽一霎那，他也想跟上他的脚步再一次踏进到森林──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想对那些黑巫师复仇的决心。但是狂起的怒火，很快就在脑海里思及少年幽灵的身影时被一瞬扑熄。
他不能再犯错了。
颤栗着忍耐的双手随着身T再次跪伏在墙角边，许久都不能冷静。
他一点都不在意林昀澈的姊姊能不能够回来，不管她回不回得来，慕声都早已一人葬身在那片黑暗深处。
最後他再次躺回寝室里的四柱大床上，喝下随着时日越长服用也越日益增量的安眠水，望着窗外的绿光幽杳，渐渐沉入无底寂然的睡眠。
──
他又作梦了。
之所以知道是梦境，是因为这一次，他是像落入储思盆一样的旁观者。
他因为魔力失控得以从炼狱般的实验室逃出生天，被海格带走，远离亲戚家来到l敦，穿越过肮脏凌乱的酒吧踏入到斜角巷，一切都难以想像得像作梦一样。海格带他走进各式各样的店铺、药房，还有雪白巍峨的巫师银行（海格说会先借他一笔钱，等自己长大後再还给他），接着又到达一处漆黑的店面里。从窸窸窣窣的翅膀鼓动声，和四面八方无数双扫来宝石般辉光的眼睛，以及不断发出如海螺回音似的呜呜啼鸣，帕尔认出这是咿啦猫头鹰商场。
「我要送你一只猫头鹰唷。所有巫师小孩都想要有一只猫头鹰，牠们能帮你送信和收包裹，有用得很哩──」海格笑着带他走近，凭藉着店里Y暗不明的光照，指着木板窗格里的一只只毛茸茸的生物眯眼细看着打量，「这儿可是斜角巷里最齐全的猫头鹰店，让我们来看看你会喜欢哪一种吧？」
他听着海格的话，怯生生地一眼扫过隔板中无数只站在栖木上盯着他瞧的猫头鹰，随即他注意到了一抹白sE毛团的身影蜷在暗处里，连头也没探出来。他忍不住走近，然後就停住了。
「可怜的孩子，怎麽看起来病恹恹地……」跟在一旁的海格挤来大脸凑上前一看，「喔，是雪鴞呢，这看起来还真的是不健康哩──哎哟！」冷不防地，原先将脸埋在颈後的白sE雪鴞忽然扑棱着拍起翅膀，抬起脸来就给靠近的海格一爪子，惊得帕尔也跟着吓了一跳，但一看到那只雪鴞的模样又愣住了。
所幸海格皮糙r0U厚，也没真受什麽伤，但店主听见SaO动赶忙从柜台前奔出来鞠躬道歉，「梅林在上哟──抱歉，抱歉啊──这一只家伙的脾气真是不怎麽样，而且年纪很大了──哎呀，客人，真是抱歉！」
T态臃肿的男人作势朝着隔板里的猫头鹰做出驱赶威吓的动作。
「帕尔，小心点──」
雪鴞像是被嘘声激得发起抖来，像是下一刻就要跌下栖木一样。帕尔不禁伸出手，还来不及海格讶声制止，温热柔软的触感就从他小小的手里传来──那头猫头鹰一反先前的凶恶，竟是温驯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这让店主也连声啧啧称奇。
「……牠已经待在这儿很久啦，只要一有人靠近牠就凶得不行，还咬了我的客人好多次──你们想要牠吗？没错，我可以直接送你们──当然，不要钱！请你把牠带走吧！」
在海格的再三确认下，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讷讷地点点头，将那只雪鴞将窗格里直接抱了出来──雪鴞也没躲，甚至颇有JiNg神地挥舞了几下翅膀，对着帕尔表现出开心和亲近依赖的模样。虽然因为年纪大了，牠的毛皮b起其他只猫头鹰都显得暗沉粗糙，但金sE的眸子依然锋锐晶亮，就就像冬雪里的太yAn。
牠让年幼的自己在遭逢那些变故後，第一次真心地露出微笑。
他後来将雪鴞取作「若娜(Zora)」，有黎明的意思。正如同商场店主说的，这只猫头鹰确实是相当老了，幸好远离麻瓜亲戚、独自一人来到魔法世界的帕尔也没有什麽包裹和信件需要送，几乎没有用到若娜的机会。但史莱哲林的湖底实在太cHa0Sh了，他希望若娜能够健康些，更多时候想让若娜待在学校的猫头鹰屋晒晒日光，但若娜显然并不喜欢待在别处．常常会和别的猫头鹰处得不好甚至打架打得满身是伤，因此後来帕尔不顾室友的反对就把若娜接回寝室里住了。
他似乎想起来了，他曾经也曾对魔法世界有过更多的期待和向往。海格曾和他说过：「不相信魔法的人是不会收到入学邀请函的。」
虽然他的信件都被大伯烧掉了，他原本一封都来不及看到──但幸好海格来了。他把他带离了让他痛苦不堪的地狱，亲自把信件送到了他手上，在知道魔法是真的存在的时候，他也确实曾经心怀一丝梦想和希冀，进到霍格华兹或许就能够彻底改变他暗如YG0u的人生。
──但是他错了，当他拿下头顶的分类帽，迎向底下史莱哲林长桌里人们的鄙夷目光的时候，他就知道，什麽也没有改变。
後来他被同院学生欺负得无暇他顾，若娜的健康也每况愈下经常生病，他也不得不东奔西走求助於海格或者庞芮夫人，每逢假期也都会跑到斜角巷各家不同的奇兽店带给老板看看，有没有什麽营养品能够给若娜补充，让牠能够回复先前的活力。
若娜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却还是没能好好照顾好牠。
他曾在若娜身上找到他所渴望已极的温暖，也在若娜身上看到和少年相似的颜sE……
「若娜，你长得好像──」
好像慕声啊……
梦里他没有把少年的名字说出来过，现实里也没有。随口说出的话语，就像是意识到不对而赫然禁声，但脑中仍旧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名一头银发、金眸透着懒慢疏冷、神情淡漠高傲，却对他不时展露出和对待他人时不同模样的少年。就像是若娜。
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以为然。一切明明早已有端倪。
少年的喜欢都被包藏在那些过分的戏弄和刺耳的玩笑之中，少年的温柔都隐匿在那些对他不吝投予再三流连的眼神和笑容之中──他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他。慕声．夏菲一定也是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不遗余力的人们之一。
他否认着自己的猜疑，否认着自己心里的蠢蠢yu动，否认少年对自己的那些特别，也否认了少年好不容易舍弃骄傲为他鼓起勇气的告白。
──他明明连梦里都有慕声。
他在寝室手里抱着若娜发怔的画面骤然破碎湮灭，下一秒出现的是更加荒诞离奇的场景。他朝思暮想的少年就出现在梦里的自己面前，穿着同样的银绿制服，对着他笑。
帕尔静静看着梦里的自己被脱开围巾的少年一把推倒在床褥上，散落的黑袍在湖底弥散出几分旖旎，从窗外映入如梦似幻的光影曳动间，自己那又惊愕又欣喜的表情，一点也没落下地映入了此刻他的眼中。即使不用看也知道，他有多麽高兴──尽管这只不过是当时的自己一再否认的梦境。
──他明明连梦里都渴望慕声。
可是他拒绝了他。
钝痛感自x膛不知道第几次轰然炸开，苦涩绞拧得让他想就这样断了心跳和呼x1而Si去。
当他自杀未遂从医院厢房醒来以後，从见到慕声变成幽灵而坐倒在蛇院交谊厅後，回到自己的寝室时，他发现他的若娜也在一夕间暴毙，屍T就奄奄地躺在鸟笼里，一息无存。他只能跪在地上，抱出若娜不断忏悔着恸哭。
牠终究还是跌下了栖木。他没能接住牠。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害Si了你们。
──是不是上天在惩罚他？惩罚他的自以为是、惩罚他的防备伪装、惩罚他对慕声的视而不见和愚蠢的那些否定与拒绝；所以这次，不只直接带走了慕声，也将他的若娜给带走了。就像在告诉他：你看啊，帕尔斯梅德斯，你就是如此不幸，所有靠近你身边的，都将因你消亡、离你而去。而你必须承受孤独的永罚。
他在梦里哭得神魂俱碎，在梦里疯狂咆哮奔骋疾驰，想要从噩梦里醒来──即使他知道噩梦早已成了现实，他哪里也逃不了，哪里也不能去。
他将终其一生，面对自己一手造就的错误。
──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林晴漪及时被救回来了。
但并不是由喝了帕尔给的隐形药水的林昀澈进到森林里救回来的，而是早在林昀澈求情师长无果，最後来到史莱哲林找到帕尔出言恫吓和迁怒发泄前的好几小时，由葛来分多七年级的华裔学生会男主席尉迟曜和史莱哲林五年级的日裔男级长玲兰．罗西儿一同使用灭幻咒直闯进森林，联手击退黑巫师而及时把人从对方手里救了回来。
以他们救援速度之快，不难想像他们甚至可能是在求救咒语发出之前就已经跟上了出事的林晴漪，才能这样顺利地把人带回。
大概是因为上一次不只被帕尔撞破计画，龙巢也被荡平，他们此番行动更是周密严谨，据当时赶在後头前去追剿的一行正气师所言，三名学生除了中了昏击咒的林晴漪，另外两人身上也到处都是黑魔法造成的可怕伤痕。
麦教授当然很生气他们擅作主张就往森林里跑，但也对他们及时拯救了一名学生的X命感到庆幸万分。
「你们实在太莽撞了──」麦教授的斥责声从校长室的门後传来，但很快软下的语调又带着明显的哽咽，「但是幸好……感谢梅林啊……你们都平安无事……那孩子还好吧？」
另外两人回应了什麽，帕尔听不见。但他在来的路上似乎也听到了学生们谈论着那名雷文克劳学生至今依然在医院厢房里昏迷不醒，而她的弟弟和室友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
麦教授像是叹了口气才又说：「……他们一直想接近学校，到底有什麽目的……难道除了上次的龙巢，他们还有别的歪心思？」
「教授，事实上，我们发现了这个……」
二人中似乎从衣袍里取出什麽，并让麦教授发出一声不确定的呼声：「这是……？」
「呼呼，前咒现！」
魔杖交会碰击，一声报丧鸦的难听哀鸣在房里乍然起落，但随即像是爆开燃起了火焰，叫声顷刻化为灰烬，余音却仍低低地回旋在空气之中，彷佛预示着Si亡和不幸的来临。
「这是其中一位黑巫师的魔杖，他本来正对着晴漪要用这个咒语……但我们及时用缴械咒打掉了。」
「怎麽可能……不可能……」然後他听见麦教授惊骇的低语：「黑魔标记──」
这些其实根本和帕尔无关，如果不是因为就业谘询，他又来到了麦教授的办公室，意外听见了交谈声，他也不会特别留意林姓姊弟的後续情况，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两人进到森林遇到了什麽；复活节假期的最後以有惊无险而告终，根本所有人都无心去想未来就业的事──也因此交谊厅里布告栏上的会面通告也几乎是在最後一分钟才张贴上去的，学生们也才稍微从恐惧回归到现实，拿到的各种职业宣传广告和小册子纷纷补上进度。
「黑魔标记？不是，教授，但这不是……」
「我是说像这样的标记，就和黑魔标记使用的方式十分相似，我敢说，当年那个人也是用类似的魔法，在他的追随者身上留住印记的。」
帕尔在听到这里才顿住了。他就算不是出生於巫师家庭，也在书上看过，当年黑魔王就是给最亲近的支持者烙下黑魔标记──这样听起来，他们也在对学生做一样的事，但，为什麽……
「晴漪身上……有中了摄魂咒的迹象……但幸好及时赶到，他们没真能把人带走……」
另一个人（听起来是那一个学生会男主席尉迟曜）说：「他们还在地上留下了一句话，上面写着──」
「黑魔王将会东山再起，
而报丧鸦将与之同行。」
「这──这──真的是食Si人──？这恐怕是有人想将学生洗脑，掳走纳为己用吧──事到如今，还有人坚信那个人会回来吗？这实在太荒唐了──！」麦教授气得声音都在抖，她怒意十足地说着，「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麽，我绝对不容许他们再对我的学生做任何事──」
一直到两人离开校长室，瞥了一眼并与他擦身而过，帕尔都还能听见麦教授指尖用力敲在办公桌上的声音。
「……外面是谁？」
「打扰了，教授，是我，帕尔斯梅德斯，我和有跟您约下午两点的面谈。和就业有关的。」
「喔，我想起来了，请进，康柏巴奇。坐下吧。」
麦教授就坐在她的桌前，一脸的心神不宁，显然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伤脑筋。帕尔走进後，便依言坐到了她前面的椅子上。
「如你所知，我们这次面谈是为了讨论关於你未来就职意愿的想法，这也会决定你六七年级将要选择修习的科目──」麦教授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着，但到後面却明显停了一下，「康柏巴奇，你想好未来想做什麽了吗？」
「我想留在学校陪慕声……」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见到麦教授脸sE一凝，他又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只要是能让我继续待在学校的工作，我都愿意去做──我也和布林德莫教授讨论过了，她认为我的成绩在毕业後想成为她的助教协助她的研究没有问题。」
麦教授却不高兴地说着：「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