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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陈的?
难道真有陈近南?那有没有韦小宝?有的话一定得早点弄死
想到这里,王忠孝一撩袍子,一个健步就闯进杨三茶馆了。
一进茶馆,王忠孝就发现气氛不对了。茶馆的一楼大厅里面挤了大约三十来号人,分了两拨,正在对峙。其中一拨都背朝大门,显然是外来的,这些人都穿着长衫,其中有几个还穿着丝绸面料的长衫和马褂,还人手一根齐眉棍,看着好像是来砸场子的。他们的人数也比较多,有大概二十人。
而另一拨才十来号人,面向大门站着,大多穿着短衣,手里头大多拿着板凳做武器。
其中竟还有一个女孩子,十六七岁年纪,个子不高,下身穿着马面裙,上身则是一件显得小一号的贴身小袄。之所以是小一号,是因为这女孩子的胸前极为茁壮挺拔,而她的腰腹看着却挺纤细的这身材可真是难得啊!
王忠孝一下就被这女孩子的身材吸引了,然后又笑眯眯打量起女孩子的脸蛋了光有身材可不行,脸蛋也得好看才完美。
再细一打量,又发现这女孩子的确是个相当出色的小美人,眼睛又大又亮,鼻挺唇小,眉毛细长如柳,肌肤洁白如雪。
这女孩子倒是手握着一根齐眉短棍,咬着银牙在那里生气,呼吸也有点急促,一呼一吸之间,胸前颤动得跟一阵阵波涛似的。
这身才,这长相,真的不适合迎战歹徒啊!
那女孩子正带着一群茶馆的伙计和一群上门闹事的恶客对峙,因为对方人多家伙好,正有点紧张害怕。突然又闯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俊美青年,还色迷迷盯着她那里看看得她都有点脸红了,于是就狠狠地瞪了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登徒子一眼。
王忠孝被这女孩子抛过来求助的眼神“电”了一下,心头顿时就升起了一股子保护弱小的正义感,于是呵呵笑了两声:“这是干什么呢?还做不做生意了?门口没挂关门歇业的牌子吧?我可是来喝茶的就没一个人来招呼吗?”
他这话一出,那些背对大门的“长衫客”也都扭过头来看了。王忠孝也在打量这些长衫客,发现他们的个头都不大,其中不少人还长着福建人的高颧骨。
王忠孝看见这长相,心里头就直犯嘀咕:难道真遇上陈近南了?陈近南是福建人啊!也不知道他们中哪一个是陈近南?
他正找陈近南呢,这帮福建人当中一个穿着长衫马褂,手里拿着把折扇,文质彬彬,一脸正气的中年冷眼看着王忠孝这个不速之客。
还别说,这家伙正有点像陈近南!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这貌似陈近南的男子就张口说起了闽南腔的官话:“偶们今天就是来找姓杨的麻烦,和足下没有关系,足下要喝茶,改日在来吧!”
王忠孝哪里肯改日再来?他现在可是堂堂侍卫,遇见“天地会反贼”就改日再来,那还怎么当大“终臣”,所以他非但不走,还把手搭在了刀柄上。
这疑似陈近南的书生看见王忠孝伸手摸刀,一双浓眉就紧了紧,脸上杀气一闪,又收了回去,回头指着王忠孝问那个女孩子:“赛玉环,这个人是不是你找来帮忙的?”
赛玉环?王忠孝心说:这女孩子的绰号叫赛玉环果然没有起错的绰号!
“对对,”那名叫赛玉环的女孩子居然点点头,“他就是我请来帮忙的!他武功可高呢,你们打不过他的!”
什么?王忠孝这下被这个赛玉环逗乐了,果然是个红颜祸水啊!
想到这儿,王忠孝笑着点点头,道:“赛玉环是我徒儿,她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
那个白面书生见王忠孝说话很有气势,还带着官腔,随后又看见一脸和善笑容的于师爷手里拿着一把自来火手枪走了进来。
于是,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话的声音都好听了一些,“不是赛玉环得罪我们的,是她哥杨三拿了少主一些宝物,把我家主公都气病了,这才差我等来讨要。”
什么?杨起隆坑了郑经的宝物?不可能吧?
而且,郑成功早就薨逝多年了,怎么可能给气病了?
想到这里,王忠孝又问:“敢问你家主人高姓大名?”
“我家主公是三等承恩伯,散秩大臣周斌周老爷!”
王忠孝没听说过什么三等承恩伯周斌,但是却知道散秩大臣这个官就是挂在侍卫处名下圈养的闲官儿,不过官位挺大的,从二品呢!
“二公子,这个三等承恩伯是从郑海贼那边投靠过来的。”于师爷这时凑到了王忠孝身边,他倒是知道这个三等承恩伯周老爷的来历。
“刚从郑海贼那里过来?”王忠孝皱起眉头,心说:不会是诈降吧?
想到这里,他就一拱手,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呐!”
“自己人?”那白脸书生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热情起来了,一拱手道,“在下承恩伯府管家陈复甫,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陈复甫?没听说过。
王忠孝笑道:“下官是蓝翎侍卫王忠孝,你家周爵爷说起来还是我的上官呢!”
白脸书生和赛玉环的脸色同时一变。
白脸书生随即又看了赛玉环一眼,也不知道是威胁还是质问道意思。
赛玉环的小脸儿就涨得通红,胸脯起伏得更加厉害,看王忠孝的眼神也变凶了。
王忠孝则瞧见赛玉环投过来的媚眼了——这是要寻求保护啊!
“陈兄弟,”王忠孝指了下一张空着的八仙桌,笑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坐下,泡壶茶,好好说,行不?”
于师爷也是一脸儒雅随和的笑容,手里拿着把自来火的手枪,附和道:“二公子说得对,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这个手要是一动,可就不好收拾了。”
“有道理!”白脸书生陈复甫只好点点头,然后就对身边的周府家奴一挥手道,“都把家伙收起来,退到门外去守着!”
“嗻!”
一群伯府家奴应了一声,都退了出去,不过也没离开,而是把守住了杨三茶馆的前门后门。
王忠孝又看了一眼赛玉环,“乖徒儿,让你的人也把板凳放下,再给陈管家沏一壶高的!”
“好!”赛玉环也稍稍松了口气,给身边的伙计们都使了个眼色,这些伙计也都把手里的板凳放下,然后都各自忙活去了。
王忠孝笑着又道:“乖徒儿,于师爷,你们也坐,坐下一块儿讲道理于师爷,你那个自来火枪收起来,不要老拿出来吓唬人,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您放心,走不了火,这都没装弹药呢!”于师爷笑着收好了火枪,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和赛玉环面对面坐了。
很快就有杨三茶馆的一个伙计捧来了四个茶盏和一壶茶,还很殷勤地给王忠孝、于得水、陈复甫、赛玉环他们四个一人倒了一盏热腾腾的清茶。
“陈管家,”王忠孝抿了口茶,笑着道,“你刚才说得罪周爵爷的不是我徒儿赛玉环,而是她哥哥杨三?”
“没错,”陈复甫瞅了一眼赛玉环,沉着脸说,“杨三拿了我家主公几样宝物,一直不肯归还,所以我家主公才派我上门讨要!”
王忠孝扭头看了眼自己新收的好徒儿,笑着问:“有这事儿?”
赛玉环忙道:“师傅,是那个姓周的对徒儿不轨,才被我哥设局教训。”
王忠孝明白了,一边是伯爵世子色迷心窍,想要强抢民女。一边是北京大混混利用美女设局,坑了伯爵世子一些宝贝。
“我明白了!”王忠孝笑道,“既然你家世子不会怪罪我徒儿,那么过几日我亲自带着我徒儿去伯爵府赔罪吧!”
“这个”
陈大管家似乎被王忠孝、赛玉环的话给气着了,脸色非常难看。
一旁的于师爷趁机劝道:“陈管家,你们承恩伯府刚来北京,大概还不知道这北京城的水有多深吧?杨三能在北京外城的地面上混得开,背后是有大靠山的!
咱们底下人,还是要会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实在化不了的,也别往自己身上担干系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说着话,于师爷就看了王忠孝一眼,然后又道:“要不然事情闹大了,主子还能扛,当奴才的不是菜市口,就是宁古塔!”
这个陈复甫只是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王忠孝问:“王侍卫,这个赛玉环真是您的徒弟?”
“对!”王忠孝点点头,“她就是我徒儿!有问题吗?”
“没了,”陈复甫道,“王侍卫,您能赏我一张片子吗?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给他!”
于师爷听王忠孝那么一说,赶紧摸出一张新做的,加上了“蓝翎侍卫、库布处领班”官衔的名片交给了这位陈大管家。
在陈大管家接过名片时,于师爷又笑着对他说:“陈兄弟,你和杨兄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咱们找个机会聚一聚,由我家二公子做东,把话说清楚好吗?”
陈大管家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在下最近要回一趟福建。半年之后,等在下回来,再登门拜访!”
王忠孝道:“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