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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顾景裕，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小双？”
余霜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吗？”
顾景裕开口道，“没什么，我今天出院。”
余霜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顾景裕在电话那头沉默，突然说，“我以为我出院这天可以见到你。”
余霜沉默半响，随后说道，“抱歉，今天有点忙，有机会我再去看你。”
顾景裕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你的二叔他……”
顾景裕欲言又止，余霜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什么，你好好养病。等你康复了，我带你去见他。”
顾景裕说道，“好吧，我本来以为你会很难过，不过听你的声音似乎情绪还好，”
余霜坦言说，“我对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谈不上难过这么一说，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少还是会有些情绪上的变化的。”
顾景裕这时问，“你和顾初年去参加他的葬礼了吗？”
聪明如余霜，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他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和顾初年在一起？
顾景裕之前在医院和自己说的，她还记忆犹新，顾景裕一直希望能够一起回M国，大概是因为他也想念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可现在余霜有了更好的打算，顾景裕的表白反倒让余霜有些压力。
也是为了不想再给顾景裕过多的幻想，余霜直言。
“是的，他是我的丈夫，和我一起去参加长辈的葬礼也很正常吧。”
顾景裕沉默，突然道，“你是不是已经离不开他了？”
余霜一顿，果断承认，“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顾景裕迟疑道，“可是你以前不这样的。”
余霜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口说，“景裕，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我以前确实十分厌恶顾初年，因为他伤害了我，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话吧。”
余霜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可谁知那边的顾景裕似乎并不买账，说道，“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他知道你离不开孩子，所以想用这一点将你绑在身边，你真的觉得他爱你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只是有自己的目的，他只是为了……”
“够了！”余霜厉声呵止，她从来没有对顾景裕如此严肃过，可这一次她实在是不想再因为别人的话而影响自己的判断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用通过贬低别人的方式而提高自己的地位。
你在我这里却是不可替代，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么只能恕我直言，我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余霜……”
顾景裕语气染上不悦。
“我们这么多年难道都是一场笑话吗？我是为你好，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在国外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可那只是你以为的保护。”
余霜沉沉道，“或许以前是我太依赖你，所以才会让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我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你也应该选择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我不！”
顾景裕直接打断。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生活是有你在我身边更好的了，我这么多年都在等你回眸，都在等你愿意回头看看我，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从未离开，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因为他是顾氏的总裁，还是说……”
顾景裕沉默片刻，随后冷冷开口，“还是说，就因为我是私生子，你和我在一起，永远见不得光。”
“你说什么呢？”
余霜眉头紧皱，顾景裕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自暴自弃的人，可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余霜有些难以置信。
“我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身份而唾弃或者厌恶你，如果我真的因为这些对你有色眼镜。那我一开始就不会认识你。
我跟你说我现在想要继续待在国内，并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只是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想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你难道这么难理解吗？”
“我无法理解！”
顾景裕大声喊道，哪怕余霜不在他身边，也能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崩溃。
顾景裕说，“好了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我会在国内等着你，等你回头，然后我们回到M国，我等你多久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着他不也不等余霜说话，便直接挂断电话。
余霜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痛苦不堪。
她不希望顾景裕难过，可现在自己似乎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不尊重，都是对他的伤害。
她将手机装回口袋，有些头疼的蹲在门口抱着脑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问题了。
跟他离开，那一定会和顾初年又回到以前冷冰冰的关系，不跟他离开。自己又会失去这个朋友，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消失殆尽吗？
“哪怕你蹲在这里一晚上，不把话说明白，也只会是你们两个人痛苦而已。”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余霜身后响起。
她通过凌乱的发丝，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是顾初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后面，抱着胳膊，一脸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
余霜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顾初年说，“你本来也没有关门？我以为你不介意我听到的。”
余霜这才发现，不光顾初年，就连三小只都好奇的探着头往外面打量，余霜站起来整理好。
然后说，“这件事情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
本来这可能就是她早该处理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顾初年漠不关心事的开口。
“希望你能处理好。”
随后他故意半蹲在三小只的面前，然后说。
“你们喜欢现在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