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不是不听话。”那白衣女子一边哭泣一边争辩道:“说好的是做奴仆,他却要我上青楼卖身,我不肯,他就天天打我,呜呜……”
居然逼良为娼,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周围的人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男子不要脸、可恶。
闻香也在后面为松雪道人摇旗呐喊。
那男子环视了周围一圈,忽然面露狰狞道:“关你们屁事,我买下的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哼!”
“就算是你买的奴仆又怎么样,她的命也不是你的。”
“嘿嘿,我也没要她的命啊。不过打一打罢了,又不会死人。”男子得意得很。
“道长、道长,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白衣女子一把抱住松雪道人的腿,又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一连叠声道:“求你了!道长,我不要去青楼,求求你、求求你!”
女子灰头土脸,一身狼狈不堪,身上被男子抽打狠的地方甚至破开一条缝,露出隐隐的血迹。
松雪道人心软了:“这女子我买了。”
“呵呵,你买?你说要买,我就要卖吗?我干嘛要卖给你?呸,我就不卖,咋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男子虽然嚣张跋扈,但他要是坚持不卖的话,一时之间还真是拿他没办法,松雪道人犹豫了。
“嘿嘿!”男子一边露出邪恶的笑容,一边俯身去拉拽地上的女子。
白衣女子虽然抱住松雪道人的腿,但她终究是一个弱女子,最后还是被男子扯了过去。
许是知道这次回去必定会被男子卖入青楼,又或者是众多围观者给了她勇气,白衣女子终于奋起反抗,她伸手对着男子的脸就是一顿乱挠,还尖声叫着:“我不回去、我不过去。”
猝不及防被女子尖锐的指甲这么一挠,纵使男子皮厚如墙,那也得开花,他痛得大叫了一声“啊”,连忙松开女子,又捂住自己的脸。
白衣女子一得自由,立刻爬起来就跑。
“该死的小贱人,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见女子又跑,男子顾不得检查自己的脸伤,一个箭步上去就把女子踹倒在地,又一把抓住女子头发。
随着女子的尖叫,男子一巴掌就甩过去。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单方面殴打一个弱女子的场面实在是太凶残了,围观的吃瓜群众惊呼连连,松雪道人实在忍不了,他立马追上去飞起一脚。
那男子被踹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样?我还要打到你爹妈都不认得你呢。”松雪道人狂起来也是很有无为道人的风范的。
那男子也不怕,他还以为眼前的牛鼻子是普通人呢,立刻挥起手中的鞭子、怒气冲冲朝松雪道人冲过去。
可惜,他那鞭子打女人还行,打男人的话,一把就被松雪道人抢了过去。
松雪道人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没有无为道人功夫深,但打起地痞流氓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刚才还飞扬跋扈的男子被松雪道人撵得到处乱跑,那鞭子更是“噼噼啪啪”地不停打在男子身上。
趁此机会,闻香赶紧过去扶起那个倒地女子。
松雪道人下手相当狠,很快,男子就被抽得身上开了花,到处都是一条条的血迹。
男子一边惨叫一边连滚带爬想要逃跑,却被松雪道人撵着不放,最后还被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只好乖乖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道长。”
“饶命?那你还打不打人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保证不打她了。”
“你用什么来保证?”
男子一脸的苦相:“我,我对天发誓,以后一定不打她了。”
“不要,我不要跟他回去,他一定会把我卖到青楼的。道长!救我。”
白衣女子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挣开闻香扶着她的手就扑倒在松雪道人面前,可怜、弱小又无助地哀求道:“道长,求你了,救救小女子吧,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被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弱女子苦苦哀求,是个男人都得有所表现,松雪道人当即对男子道:“这个女子,我买了,怎么样?”
“呃?”男子犹豫了。
松雪道人脚下一使劲,男子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卖、卖,我卖。”
“多少钱?”
“二十两。”男子狮子大开口。
“呸,不要脸!”白衣女子狠狠地啐了男子一口才对松雪道人说道:“道长,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只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安葬父亲。”
“那你还在我这里住了那么久,吃喝不要钱啊?”男子大声反驳。
吃喝能要十五两银子?松雪道人脚下继续使劲,男子又是一阵惨叫。
“给你二十两,现在马上带我去拿卖身契。”
既然转手能拿二十两,那和卖去青楼也差不多,男子立马答应:“好好,我马上带你去。”
刚才场面那么混乱,白婶子只敢围观,眼见松雪道人押着凶残男子离开,她立马冲过去扶起白衣女子:“哎呦喂,好好的一个人让他打成这样,真是遭罪了,快起来、快起来。”
白婶子倒是识趣,直接把人给扶进了“闻香有道”的铺面。
土孙搬来一张凳子,青儿打来一盆清水,白婶子帮着白衣女子清理一下浑身的狼狈。
除了刚才扶的那一下,闻香竟插不上手了,她干脆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大家对女子驱寒问暖。
无为道人好像没事似的,一言不发继续喝茶。
不久,松雪道人就拿着女子的卖身契回来了,他好事做到底,直接就把卖身契给回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握着自己的卖身契激动得语无伦次,突然就起身朝松雪道人跪下:“大恩无以为报,秋莲愿意一辈子伺候恩公。”。
“不用、不用。”松雪道人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你便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