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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吧,浸泡种粒的水温需要五十度,把手放到水里感受热度,手可以坚持八到十秒钟左右,但具体还要看个人的耐受度。”
“泡完种粒后,进行催芽的温度则要控制在三十度左右,这个温度比我们身体还要低七度。”
“不过,我们催芽的时间都是在二月底三月初,所以还是要烧热灶炕来催芽,手放到炕上感觉温温的就差不多了。”
“只要温度合适,苗就会出得又快又顺利,如果苗久久不出,说明温度不合适,必须调整。”
“嗯,温度的意思是?这八至十秒又是什么意思?”
“温度就是热度,热度越合适,谷芽就出得越快、越好。八至十秒就是从一数到十,来,跟我念,一--二--三---------十。”
“所以说,这个热度是不确定的了?”
“是的,所以我说这是个技术活嘛,这里又没温度计,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新手很有可能会搞砸,浪费苗种。”
“哥,这个情况你必须和大家讲清楚,这育苗法子颇费种子,免得以后吃力又不讨好。”
“放心吧,这个道理,哥懂,我再练习练习去;对了,温度计又是什么东西?”正如闻香已经放飞自我的同时,闻道也彻底不耻下问了。
“唉,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忘了它吧,正好到时间做饭了,走,起锅煮饭去。”
于是,这边闻道烧火感受温度,那边闻香上番茄炒蛋,是的,今天又是吃蛋,最便宜的蛋白质有没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此时,窗外的母鸡扑棱着翅膀飞出了窝,“喔喔---喔喔---”地给主人汇报,它又下蛋了,嗯,充实的一天完美落幕了。
接下来的几天,闻家小院子人员来往络绎不绝,村里的人来来去去,不外乎是来套套近乎,看看闻家又干什么了,于是地龙饲养大法横空出世。
各家各户也纷纷养起地龙来,毕竟哪家没有一两个鸡是吧,可怜村子周边的地龙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幸亏地龙繁殖力强大,不然迟早得绝种。
这股地龙风还刮得吴木匠发了一笔小财,给村里人打了不少木箱子,最后剩下一些破木板什么的,凑了两个箱子免费送给闻香,也算是酬谢了。
这股地龙风还给闻道兄妹俩解决了一个潜在的危胁。
连续有几个人偷偷给闻道报信:看到闻先贵在你家田地附近鬼鬼祟祟,小心啊。
善良如闻道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如果是其他人倒也罢,可能就是来偷师的,但闻先贵是谁?保长的儿子啊,小心什么?不言而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道兄妹俩立刻警惕起来,这两亩试验地可是关系着司土君的重要任务,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损失钱财还是小事,得罪了司土君才是大事,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怎么办?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必须把保长的嚣张气势打下去。
闻香只是烦恼了一小会就想到了主意:
如果说保长在他们种稻谷的时候使坏,他们可能真的毫无办法,只能任人宰割。
但现在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虽然他们兄妹俩还是拿保长毫无办法的,然而强中更有强中手,利益相关者并不是只有他们。
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保长吃不了兜着走。
按照闻香的指示,闻道立马找到族长:“族长,有个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族长有点愕然,不知道闻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酒,便示意他有话直说。
“上次司土大人说下旬会再来看看番薯的生长情况,但这几天先贵一直在番薯地里晃悠来晃悠去的,我……”闻道欲言又止。
族长眯起了双眼:“先贵在那里干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那两亩地出什么问题的话,司土大人会怪罪我们闻家村、怪罪族长。”
先贵不会无缘无故地瞎晃悠,再联想到闻福之前执意要安排闻道徭役一事,显然有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
族长当然知道闻福和闻道家不对付,论起亲疏来,闻福和他还亲近得多。
本来,闻福想要搞小动作,只要别闹出大事,他是没兴趣管的。
但是,我已经说了要免闻道的徭役,你还继续咄咄逼人?还想打番薯地的主意?
你不把闻家村的利益放在心上就算了,你还敢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对于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人,闻族长是不会吝惜给予他迎头痛击的。
闻道前脚刚走,闻族长后脚就把保长闻福叫来。
两人关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看闻福离开时候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
第二天,闻族长还召集了村的人开大会,足足训了半个时辰的话。
其实他的话一句话就能说完:“谁要是敢打番薯地的主意,就是和官府、和闻家村、和我作对,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训话结束,闻道兄妹俩走路都轻松了好几分。
一件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就被闻香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闻道对妹妹肃然起敬,也更加言听计从。
而村民们果然都很识趣,纷纷对闻道兄妹俩恭敬有加起来。
这天一大早,早已不堪村民骚扰的闻家兄妹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上山采货去。
云溪山物种丰饶,植被茂盛,就在山脚下的闻家村当然要靠山吃山了。
虽然没有特专业的猎户,但村民们每逢两三天总要进山,这里有各式野果、菇子可采,枯枝败叶似乎永远都捡不完,还时常可见野兔蹿过,可以顺便解解嘴馋,除了冬天以外山上就没有断过人。
闻家兄妹有骡车不怕远路,惯例往深山里走,这里人少些,可捡拾的柴火更多。到了地方,两人分头捡拾,闻香背着小箩筐就一路捡去,走着走着,又看到了熟悉的石碑。
这一次,闻香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只见碑面上空无一字,碑体后面也没刻有任何东西,完就是一块光秃秃的石板,太没创意了。
不管这个破无字碑了,闻香继续往里走,走了一小段,眼前突然就豁然开朗起来,一片花的海洋又出现在眼前,这不就是那啥、花的山谷吗?
闻香哇哇大叫着冲进了花海中,一顿扑腾,又惊起大片蝴蝶、蜜蜂,让人忍不住要赋诗一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噢,又见到了我那美丽、富丽堂皇、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了,闻香不禁心花怒放、直奔牡丹花丛去。
只见各色的牡丹花竞相开放,有花后之称的“魏紫”、粉嫩可爱的“赵粉”、花王“姚黄”、奇特的“二乔”、似雪如玉的“白雪塔”等等。
有些品种闻香甚至都不认识,而且这里居然还有变种紫斑牡丹,天啊,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的牡丹花集中生长呢?
闻香疑惑地一路往前走,除了之前的牡丹、玉兰、丁香外,她还发现了玫瑰、月季、菊花、桂花、百合、茉莉等各种各样的花卉。
走过花的海洋又看见一大片可药用的八角、花椒、野山药、金银花、地丁、三七之类的。
这么多的药材植物集中生长在这里,难道竟是有人专门在这里种植不成?
沿着一条小道,闻香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人迹,似乎一切都是天生的,绕过一个弯道,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一片散发着特殊香味的高耸林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耳目一清的味道,闻香凑近去仔细闻了闻,惊奇地发现这些林木居然是龙脑香树,树干上还附着许多已经自然结晶的龙脑香。
龙脑香生于热带地区,现在居然在这云溪山深谷里发现,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山谷里面确实感觉很温暖,但是云溪山顶上却常年积雪,怎么说也不能算是热带地区,龙脑香生长在这里就很不讲道理,还长得这么旺盛,就更加违反自然规律。
算了、算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既然自己都能穿越时间了,那这些林木穿越空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闻香不再考虑龙脑香存在的逻辑性,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又是一大片乔木林,她注意到有些高大乔木的茎底下有裂缝,里面析出了大片树脂。
轻轻掰下来一片树脂,闻香把它送近鼻子仔细嗅闻,深深吸一口气,鉴定这是沉香无疑。
另有一些稍微矮小的小乔木,它结的花果形似管钟,刚凑近就闻到了浓郁醇厚的檀香。
哈哈,这两样可是制香的宝贝啊,闻香不禁大喜:妙啊,妙不可言,这里简直是植物的宝藏和花的世界,是天赐之谷。啊!我爱你,云溪山。
蜿蜒的小道通往远方,一直看不到尽头,已经走出去了老远,再回头都看不见来时的路。
闻香停下了脚步,今天不能再往前走了,要是迷路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也许天堂能瞬间变成地狱。
她捡拾了一些掉落的檀香树枝干叶,再搜刮一些新鲜的龙脑香和沉香,回头又挖几棵牡丹花:“二乔”这么奇特必须有、高冷的“蓝田玉”也不能错过、“魏紫”和“白雪塔”是我的最爱。
反正这里还有那么多牡丹花,移走一两棵也没啥,对吧。
再说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娇艳的花朵就独自盛开在深山老林里多可惜啊。
闻香,这个采花大盗毫无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