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脚为丐帮所命,拜别而去。李坏与柳之咏相约,只待卖了草药,再由柳之咏推荐到泰山派的药务房。张郁青则随柳之咏前去拜会泰山五侠。
洗剑山庄楼宇森罗,院落毗邻,墙垣环绕,望楼高耸。柳之咏带领张郁青进入洗剑山庄,到前厅拜见诸位师傅。
前厅牌匾“嘉言懿行”,彰显齐地儒学之风。
厅内数人正在说话。
阚公佐,黄帝姞姓子孙的封国于阚国,乃以阚为姓氏。阚为鲁国城邑,后为齐国所占。齐国大夫阚止,曾为齐简公之相。阚为齐鲁大族之一。
阚公佐道“诸位都是为国为民的老前辈,何必因为琐碎事而伤了和气。这六拳门会长之位,不如诸位轮流来做,任期两年,诸位看如何?。”
一名黄面老头道“张二侠所言甚是公道。老夫没有意见。可惜有条老驴不知廉耻,偷偷把我门下弟子骗了去。不知道这又算不算公道。”
“陶方,你这疯狗说谁?”
“说谁谁知道!”
驴脸老者拍案而起“陶方,你自己拳术稀松,怪不得别人。”
“高义胜!武定县商家堡三兄弟一直是我传授武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个老驴跑过去胡说八道,抢走了商家堡我三个好徒弟。”
“人家爱拜谁为师是人家权利。你这条老黄狗。商家三兄弟根骨不错,练武奇才,只有我连环拳才能将他们领到拳术正道。”
“我呸,我无极拳才是拳术正宗。今日要一较高下。”
两人跳到大堂之外,摆开架势准备过招。
螳螂拳王浑道“在泰山派两位大侠面前动手,丢了咱们六拳会的老脸。”
陶方道“王浑,你闭嘴!若不是你勾引马三爷的女儿,又怎会被柳菁菁偷走《七步神拳经》?”
螳螂拳王浑本是自马三爷过世后最有希望继承会长职位,偏偏与马三爷女儿柳菁菁传出暧昧之事,因此总被人刁难此事。王浑一听到柳菁菁的名字便老脸发红,退避一旁。
高义胜道“嘿嘿!陶方装什么大爷。柳菁菁嫁给了鹰爪门的周时昭,有本事你到淮阳鹰爪门讨要拳经啊。”
陶方道“嘿嘿!鹰爪三杰,两个任职齐王府,一个任职六扇门。你敢挑战鹰爪门么?再说了你高义胜和柳菁菁就没有一腿么?。”
迷踪拳孙通骂道“柳菁菁四处勾引男人,你陶方就能逃得了干净,咱们就说说你为何半夜三更自柳菁菁房中出来的事情吧。”
陶方大怒就要动手,其他几位拳师也是纷纷撸袖子。
阚公佐十分清楚两个老拳师是在争夺徒弟,其实不过是面子的问题。齐鲁地面民众好武,乡绅会花钱聘用武师教导子弟。几位老拳师在争夺弟子上面颇有冲突。
眼看两个摆开架势就要动手,阚公佐一个凌空踏虚来到两人中间,双手向外一分道“两位前辈,何必如此操之过急,且听我说上两句。”
他两袖一挥便用上泰山的“天罡袖”。两个老者便觉罡气扑面,气息滞缓,脚下不能迈进一步,两人明白今日在张二侠面前动不了手,只得悻悻然回到座位上。
阚公佐道“柳菁菁的身份我已命弟子查访。马三爷,年轻时曾有妻子柳明娅,只因马三爷练拳成痴,夫妻离心,柳明娅改嫁淮南董昌,淮南传闻柳明娅怀孕七月生女,便是柳菁菁。”
王浑道“柳菁菁是马三爷的亲生女儿,怪不得马三爷一直照顾有加。可惜柳菁菁却像她母亲一样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男人。所以马三爷急怒攻心,中风而死,临死前还托我保护柳菁菁。”
阚公佐道“但是真正的柳菁菁在十三岁时便跌落芍陂溺亡,诸位所见到的乃是她人假冒。”
王浑、陶方、高义胜、孙通等皆震惊不已。
王浑道“柳菁菁手持血书、生辰八字以及当年信物,还有柳明娅的亲笔遗书,我们可都是作证的。”
阚公佐道“有请证人杨七。”
一名老实巴交农民走出来,虽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却风吹日晒,面色黄黑,双手皮肤皲裂,活似四十岁模样。
杨七道“我是棘壁人,后来我和父亲流落在淮南撑船为生,恰巧撞见了同乡柳明娅,我们都知道他和马三爷的事,但是她在淮南过得很好,生活得十分低调,认出我们之后,还经常接济我们。她长女溺亡,便是马三爷的孩子,便过养了一名女孩。后来,柳明娅突然失踪不见,我和父亲就再也没见过她。有一天,突然黑衣人杀了父亲,我潜藏水中逃得一命,连夜回乡,幸亏四侠命弟子保护,才留的性命。”
杨七田中劳作的饱经风霜,掩饰不来,老实巴交的样子,绝非虚言,其言诚然可信。
鹰爪门郑铁鹗现身道“我师父已经被假的柳菁菁所害,我命缉捕营的兄弟暗中查访,这个柳菁菁曾在寿春现身,七位兄弟与她争斗,还是被她逃脱了,不过她遗落这个本东西。”
众人一看,正是《七步神拳经》。王浑、陶方、高义胜、孙通如见至宝,皆激动不已。
郑铁鹗道“七步神拳乃是内家拳,我鹰爪门乃外家硬功,我留着没用,还给诸位吧!”
几位拳师皆想拿到手,却碍于情面,不敢伸手。
诸葛晟接过《拳经》,道“既然叫做六拳会,这收弟子的事情便有会长统一主办。凡是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地面上的乡绅弟子报名学拳只能到临淄六拳会馆报名,想要学什么拳种,各凭自愿,所有钱财收入,会长各抽取两层,八成归授业拳师所有。至于,这《七步神拳经》便由诸位见证下,誊抄下来,各自领悟多少,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阚公佐道“克伐怨欲,是为仁。不知几位拳师意下如何?”
这个分配公道,六个老头纷纷点头。
“马三拳老拳师定下的规矩还是很好的。诸位约束门人,不可私下收徒,不可门徒斗殴,不得攻讦谩骂。若是谁违背会规,我等便逐他出会。”阚公佐这话颇有分量。
六个老头子和颜悦色答应。
“既然如此,明日诸葛师兄再详细拟定会规、会中钱财收支办法。待诸位签字画押,公布于众。今晚就散了吧。”六位老拳师各自散去。
阚公佐和诸葛晟傅处事敏捷果断,六位老头心悦诚服离去,柳之咏暗自佩服
忽闻阚公佐喝道“在外边藏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阚公佐对徒弟十分严格,柳之咏赶紧奔到堂上,跪地笑道“徒儿拜见师傅,师傅今日气色不错。”
“哼!嬉皮笑脸。我命你巡视周边,可有所发现。”
“徒儿按师傅所言,果然寻找到几波残疾归乡劳役,资助些钱粮,令他们安然返乡。”
阚公佐对诸葛晟道“前几日山崩砸伤不少民夫,齐王派来监造使不但不妥当抚恤,反而直接撵走。我便令柳之咏悄悄寻找资助民夫返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力皆血肉之躯,怎堪如此驱使。”
泰山派五侠,公梁赤五十五岁,阚公佐四十岁,桑丘羊三十七岁,诸葛晟三十二岁,朱邪无心二十八岁。阚公佐老成稳重,处世不急不躁,很有长者之风。素来诸葛晟敬重阚公佐。
诸葛晟笑道“师兄所言极是。”
柳之咏道“徒儿巡逻之时,在泰安镇一里之外,有躲避劳役的青年无赖群聚滋事,砍伤一名女子。”
便将张郁青之事讲了一遍。
诸葛晟道“那年轻行医者是什么古怪医术?”
柳之咏道“那人我带来了,可唤他详问。”
张郁青随柳之咏进入前堂。他不善言辞,便跪拜道“晚辈张郁青,拜见前辈。”
阚公佐一看张郁青淳朴木纳的神态便大有好感,温言道“你将那女子为地痞所伤之事详细道来。”
张郁青知无不言。听到那女子掌法击毙众无赖,阚公佐问道“那些人死状如何?”
“晚辈粗通医理。那些人胸口掌印灰白、有冰寒攻心之象,皆中阴寒掌力,七窍皆如同冰霜侵袭。”
阚公佐目视诸葛晟道“冰锥掌。”
诸葛晟点头道“若是他的后人来,大师兄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阚公佐颇为欣赏看着张郁青道“小伙子果有几分本事。你何处习得医术。”
张郁青道“乃是一位胡人传授,晚辈只是略通。”
诸葛晟问“你为何孤身来泰山。”
张郁青便将晁榘和王毓如何遭到黑衣教袭击的事情讲了一遍。
诸葛晟道“黑衣教贼心不死,江湖暗流涌动,我们必须慎之又慎。”
阚公佐道“传书五师弟,即日起不允闲杂人等越山门一步。封禅在即,一切必须小心谨慎。”
他又问诸葛晟“你那边南北水帮的事进展如何?”
诸葛晟道“薮泽帮和怒蛟帮纷争皆是江湖传言,我已经与两方交谈过此事。至于盐帮和海沙帮,五师弟已擒拿元凶返回,明日应能赶得上。师兄放心。”
二人又就第二日的大会细致安排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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