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密会,张华、崔毖、王唊、墨异明、路最、秦卿、张郁青列席。
箕准道:“今辽军虎视眈眈,箕否、墨异明内乱难平,倭寇已破三韩,直逼边境,内忧外患如何是好?”
墨异明道:“为今之计唯有求救于辽郡都护府,以求庇护。”
张华道:“牧野无咎杀王浚、破扶余、征沃沮,有造反之心。朝鲜素来以中土为宗主国,介时大匜朝问罪,何以答复?”
墨异明道:“恰恰相反,臣闻燕王素有称帝之心。”
张华道:“历相召箕否入京,逼死太后和先王,诛杀国相路人,如今又要重蹈覆辙么?”
墨异明道:“你!你!你自辽东弃主而来,先王重用汝等。国乱之时,你却流亡海上逃命,是何道理?”
张华道:“若不请得北海水师,箕否已经弑主自立了。常闻外相奔走于辽郡都护府,是否勾结牧野无咎重演扶余、沃沮之事乎?”
箕准道:“诸位皆是国之梁柱,切勿争执。”
张华道:“事有轻重缓急,箕否狡诈狠毒,军威甚状,太子以抵御倭寇来兵为由,驻扎城外,静观其变。”
箕准道:“依张相所言。”
夜,秦卿率磨刀堂部众潜入城内伺机救出卫蒙。晨归来,言卫蒙已为箕否所杀。箕准大怒意欲攻城。
秦卿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今箕否与我等兵力相当,况且坚守城池,不可轻易动兵。”
箕准道:“朝鲜本是中土藩国,还请指挥使求教于燕王为我报仇。”
秦卿道:“太子赤诚之心,本使定当玉成,有三计。第一,请太子册封箕否为议政王,以宽其心,令其率军西击牧野无咎;再领王唊陈兵慈悲岭以防其箕否回兵。第二,请路最坚守板门店,此地易守难攻,必可阻挡倭寇。第三,本使为主帅,张华为均是入辰国,召集三韩溃散水军,击破倭寇水师。倭寇补给线全在水师,以舟師扼其路,则倭军粮草供应不足,全军皆溃,成败在此一举。”
箕准允诺。
箕否根基在江东六州,自觉难以撼动京城大局,又见大燕水师雄壮,遂自率军队向西,名为迎击牧野无咎大军,忠于新君,实则避祸。路最于板门店坚壁清野,据险而守,倭国乱军难以突破。
秦卿、张郁青、王唊、张华赶赴三韩,马韩王首领朴勋、辰韩王昔通解、弁韩王金望海各帅残部前来。
朴勋道:“倭寇已破三韩,直逼板门店!漆川梁之战,我三部水师200艘战船仅剩12艘板屋船,三韩可召民船200艘。如何与倭国对抗?不若放弃全罗道沿海,在陆路与之决战。”
秦卿道:“弃全罗道海域,此賊之所以为幸。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本使亲率大军与倭国水师决一死战。况且天时、地利、人和乃胜败之本,伺机而动,可挫敌军。”
张郁青虽然也觉得实在众寡悬殊。但是他为秦卿大智大勇所感染,大声道:“天命归我,倭国必败,迎击倭国水军正在此时。”
秦卿道:“倭国水军势大,不可与之正面决战,唯有寻求地利以破之。”
辰韩王昔通解道:“鸣梁海峡宽80丈,两岸险峻,可据险而攻之。倭国远渡重洋而来,必以大型军船居多,鸣梁海皆浅海,唯有潮涨之时可渡大船。我等可在海峡内水底布下铁锁木桩,与潮涨之时,诱敌深入,而后然后趁退潮时用小船蚁聚袭杀。”
秦卿道:“本座在水师长大,素知潮汐之理,贼军乃岛国怎会不知?”
昔通解道:“鸣梁海水文极为复杂,不但水流湍急,且有很多暗流,漩涡、潮汐瞬息万变。本将曾探究此海峡两个时辰潮汐必然变化,此事三韩罕有知之者。只是浅滩,北海水师巨舶更难驶入。”
秦卿道:“巨舶不必驶入海峡,一旦开战,本使率水师截断其后路,只管炮火猛击。倭国安宅船经不起巨舶轰击,必然大溃。海峡两岸可设钢索,霹雳机,只待敌军进入则狂轰乱砸。”
众人详细计议细节,一连三日,方才确定谋划。
倭国三艘战船在兰浦海域巡逻,提防朝鲜水师破坏补齐线。忽见10艘朝鲜板屋船,我军船上鼓噪而攻,巡逻战船招架不住,回头奔逃,进入鸣梁海海峡。倭国水师先锋八重通总,发现海峡内旗幡飘扬,隐隐船只众多,不由惊道:“朝鲜水师主力早已经歼灭,何处又来如此多战船。”他却不知秦卿令三韩召200民船,临时改造,便插旗幡以惑之。倭观察片刻,八重通总道:“故弄玄虚,我等冲入其中,一股而奸之。”倭寇谋者少彦名道:“敌情不明,贸然而入,恐遭埋伏。”八重通总道:“朝鲜人即使神仙也难短时间造的许多船只,听我号令,冲!”倭国战船一拥而入,忽然海峡内数百船只鼓噪而出,蜂拥而来,箭矢如雨,四面八方,不知多少朝鲜水师。八重通总大惊急令掉头返航,幸得及时,切顺风而逃,战船并未损失。
倭国水师主将建御名方得闻朝鲜还有水师基地在鸣梁海,遂集结战船300艘于兰浦。三日后清晨,300艘战船分为五队大举进击鸣梁海峡,清晨海流由东向西,顺风顺水,速度甚快,鱼贯而入,却见前方破落渔船三十逃命而去。所谓基地不过是破木、土墙临时搭建的码头。
建御名方笑道:“浑蛋,这就是八重通总所说的朝鲜水师基地?”倭国众军大笑,传令全军追击而去。少彦名道:“此时蹊跷,此间险峻必有埋伏!”建御名方道:“王爷竟是如此懦弱?”忽然厮杀声大作,昔通解王率数十艘战船而出。少彦名方大惊失色,镇定心神一看,原来只有十几艘战船。建御名方不由长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