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楼天水仙歌闺房之中觅得长绢,众人来到楼后。那公子却又犹豫了。
鲁大脚道“唉!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这尊贵公子怎能纡尊降贵,我先探探路!”鲁大脚伸手不错,竟是攀长绢来到长街。龙战野束住公子盘的腰肩,张郁青抓住公子盘的腰自二楼一跃而荡到长街之外,长绢回旋眼看要撞到墙上,张郁青双脚在坊墙上一点,借力跃到坊墙墙头。未料那公子哥跌落,鲁大脚连忙去接,却被咋个屁股墩,痛的呲牙咧嘴。
公子盘道“你小子何必接我?”
鲁大脚道“好兄弟,说话算话。张郁青说要维护你周全,我们兄弟就得拼命,不能给我兄弟丢脸啊。”
公子盘不由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讲义气。”
龙战野轻功极佳,收回长绢送回,背着那仆人跃出窗外,在屋檐上一点跃到坊墙,又便轻飘飘跳到长街。
不料,长街不远巡夜卫兵搜寻过来,大喝“你们四个人站住。”此时夜幕初临,宵禁之时,街上没有其他行人。四人背对士兵也不敢动,且待那三名靠近。一名士兵用手掌拍在公子盘肩头,他头也不回,反手抓住士兵的手腕,凌空将那士兵摔了过来,登时摔晕在地。张郁青与龙战野齐动手,瞬间将两名士兵打晕。三名士兵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已经都昏死过去。
几人正值庆幸,一排弓箭射来,张郁青挺身挡住一支箭射中胸膛。但张郁青心志坚毅,他和龙战野手中长剑挥舞将利箭击落。张郁青和龙战野转入街道,翻身跳入旁边睦仁坊。
睦仁坊西部是甘露寺,那逻迩娑婆寐,东部是仁丰园。四人翻墙之处正是甘露寺,只听咚咚的几声响声,几人竟然跌落到寺内熬腊八粥的大铜锅内。幸亏此刻无人,四人悄悄爬出大锅。甘露寺有四学殿讲经殿、密宗殿、数学殿、药师殿,四人就在药师殿内躲藏药师殿是一座前三、后三、六耳的四合院殿宇,双面药师佛头顶青色宝髻,身穿佛衣,跏趺安住莲花台上。一面双手作法界定印,一面双手作施无畏手印,青色宝瓶放置其上,宝瓶中蓄满甘露。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分侍左右。
公子盘拔出匕首割掉张郁青身上箭杆,幸亏张郁青有神功护体,箭头入肉不慎,公子盘将箭头剜了出来。众人以为张郁青无事,却见张郁青神情委顿,眼睛无神。龙战野仔细查看,张郁青背上插了一根彩色羽翎。公子盘大惊道“暗器!这是萨特鲁座下护法苏曼莎的暗器彩鹊翎,此人暗器悄无声息,毒药厉害异常,两个时辰无药救治必亡。张郁青危矣!”
鲁大脚道“我为之吸毒。”说完用到划开伤口,用嘴吸毒。公子盘道“如此或者可缓解一二,但终究不是解决之道。”过了半个时辰,鲁大脚也面目发黑,显然也已经中毒。龙战野和公子盘主仆二人彷徨无措,眼看两人呼吸越来越弱。
公子盘道“在下连累两位,后悔不已,如今为之奈何?”
张郁青恍惚道“生死有命,死则死耳,。”
鲁大脚道“兄弟一起上路,不孤单。”
公子盘跪倒在药师佛前道“佛主在上,莽撞人一时兴起,却害得两位义士垂亡,若得佛主垂怜救得两位义士,必为佛主重镀金身,大修佛院。”
这时殿门滋呀一声被打开,月光之下,一名白袍僧人走进来。他长念佛号道“巫蛊入京都,众生罪业现,刀兵乱纷纷,江湖枭雄现,五胡乱中原。”
公子盘道“和尚何故出此偈语!”
那中年僧人瞩目公子盘许久,长叹一声道“天意乎?罪过!罪过!”
公子盘道“本公子不愿听你这些胡言乱语,只要你救活这两位义士,我捐十万香火钱。”
中年僧人叹道“甘露就在眼前,施主何须忧愁。”
僧人忽然腾空离地,取下药师佛手中甘露瓶。那甘露瓶距离地面两丈高,约有五六十斤重,僧人却轻描淡写一般取下,落地如同羽毛,毫无声息。只见僧人打开铜瓶,手鞠一捧翠绿露液,送到张郁青和鲁大脚口中,登时二人面色转好。
“贫僧乃天竺叶摩腾大师的弟子师子光,我甘露可解百毒。”
寺院外,巡夜士兵之声大呼“违禁之人,闯入寺内,速速开门。”
公子盘急道“不敢牵累大师,我即刻离开。”
师子光道“甘露寺隔壁仁丰园乃羌氐将军赵丰国的私家园林,守园人与老僧相熟,施主只需报上贫僧名号,便可穿园而过。”
公子盘率张郁青、龙战野等人出甘露寺角门,入仁丰园,月光明亮,只见院中牡丹、芍药百余种,桃李梅杏等茂密繁盛,更有紫兰、茉莉、琼花等奇异花种。但是四人也顾不得欣赏,匆匆穿林而过。这时市坊制逐渐崩坏,守园老人只当他们是师子光的会文的文人骚客,并不在意,只是嘱托“几位快快回坊,若遇见巡夜士兵就不好交代了。”
四人出睦仁坊向东,刚过街角便见一名红衣女子,四人连忙躲起来。公子盘道“那就是彩鹊翎苏曼莎,速速躲起。”
旁边是延庆坊,四人再度翻墙而入。坊内两株茂盛的老槐树,树冠蔽日,粗干繁枝。槐树四周种着几丛瘦削横斜的筇竹,坊内分渠川流而过。几处茅屋掩映在槐枝冷竹间,一名清逸出尘文人打扮的士子正在自饮自酌。私闯民宅,可是‘杀之无罪,缚之有功。他头也不回道“狂生无朋,偶得美酒,正愁独酌无趣,来来来,共饮一杯何如?”
那书生一身白色长袍,飘逸轩雅,用手一指面前三副杯筷,视之正是风过庭。公子盘、张郁青、龙战野落座便饮。
风过庭大喜道“花间浅酌,明月相照,快哉!”
不多时坊门大响,风过庭打开坊门,几名巡夜士兵喝道“搜查违禁之人。”
风过庭笑道“奉谕居住于此!这不是御林军左郎将长孙琼大人么?请进请进!”
长孙琼进门看看,只见分渠岸边美酒佳肴,众人皆醉醺醺的。他冷哼一声道“臭酸儒生,此刻伤害饮酒作乐,不知皇上看中你哪一点!”
“何须动怒!来饮一杯!”
“我最讨厌酒气!走啦!”长孙琼头也不回走出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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