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昭对于那天的事情,虽然生气,但是因为母亲当场就责罚了那位娘子,所以她事后也没有再多关注。何必将注意力都浪费在陌生人身上呢?谢容昭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这样也能让她阿娘少一些担忧,也能抵挡一些外面的风言风语。对于那些难听话,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赶巧,那位娘子说的时候被她们听到了。其实外头议论她不孕的大有人在,只是当面儿都会笑呵呵的,你看不出来罢了。赵樱和王宜诺也都问过她,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她们还都想着给谢容昭推荐大夫或者是秘方呢。结果一问才知道,是程景舟担心她年纪小,身子弱,所以不想让她生。这个理由,呃,怎么说呢,就让人很羡慕嫉妒!谢容昭闲来无事,便陪着刘若兰一起去外面逛逛,其实也是坐着马车,去几家铺子里看看情况,别的地方不好多待,但是自家铺子,自然就没有问题了。结果这一待,还真就待出事儿来了。谢容昭的四季茶语,那也算是全大治勋贵们都知道的店面了,也不全对,这四季茶语里头还有宋家的股子在呢,只是这个招牌,如今在大治可是响亮得很。名头响了,自然就会引人模仿。这个谢容昭是丝毫不怕,有竞争才有市场嘛,这也是宋弈教她的。做生意,不能只想着干哪一行就把别人的活路都挤死,这样的生意做不长久。如今京城除了四季茶语之外,还有几家类似的茶楼,但是这花销比四季茶语低,而且味道也不及四季茶语的好,所以生意并没有四季茶语兴旺,但也有自己的客人群体,算得上是各做各的,互不相干。谢容昭在二楼看了会儿帐册,刘若兰则是遇到了几位相熟的夫人,干脆就一起去喝茶了,谢容昭无事便只得自己在屋里打发时间。“陈夏,我听着外头这般热闹,可是出了什么事?”陈夏出去打听一圈,又回来了。“小姐,没什么事,就是又有人来四季茶语定包厢,定的是七日后的。”四季茶语的包厢可不好订,基本上都是提前预约。“不过是订个包厢,怎么刚刚吵吵嚷嚷的?”“是有一位爷吃多了酒,走错门,原本要去两家外的酒楼的,结果给蹿到咱们这里来了。”原来如此。谢容昭也没多想,差人去跟刘若兰知会一声,她便带着陈夏和阿桃去外面逛逛。大治对于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苛,女子外出比比皆是,并不稀奇。谢容昭从四季茶语出来后,就去了斜对面的香粉铺子,想看看有没有新出的唇脂。掌柜的一看便知是官眷,立马请人到里面坐,再亲自去介绍。也就是这个空当,谢容昭看到了一对男女一起进了这家铺子。因为谢容昭是在里侧,光线较暗一些,所以那对男女并未注意到她,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跟店小二说起话来。听这意思,好像是想要推销他们自己做的脂粉?谢容昭也不急,掌柜的接连介绍了几样东西,谢容昭便点点头,指着其中最贵的一盒脂粉道:“这个我要六盒,其它的我再看看,你若是有事尽管去忙,不必非得在此招待我。”刚刚已经有人来请女掌柜一趟了,她见这位客人好说话,又先定了六盒最贵的脂粉,自然是笑得更热情一些:“那贵客稍候,小人稍候便来。”这种铺子,一般都是由一些娘子或者是六七岁的小女童在门面里做接待的。当然,也有男子,只是他们一般都会负责男客。谢容昭见女掌柜出去,便对陈夏使了个眼色。刚刚进来的那对男女,若是她没看错的话,就是赵家俊和王曦梦。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已经结成夫妻了,只是他们怎么会来了京城?谢容昭不由得暗骂自己大意了。这两年自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对这二人也不那么注意了,没成想,人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是不知道如今赵家骏是否已经有了功名在身。募地,谢容昭瞳孔一缩,难不成,他是来参加会试的?若是如此,那还真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了。不大会儿,女掌柜又回来了,谢容昭是不差钱的主,将她推荐的唇脂和眉黛又选了六份,可把女掌柜给乐得合不拢嘴了。上了马车,陈夏才回禀:“小姐,那对夫妻便是赵家骏和王曦梦,他们夫妻二人也不知从哪里讨到了一个脂粉方子,刚刚就是与女掌柜来谈这宗买卖的。”还真是让谢容昭有些意外。怎么感觉这个王曦梦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呢?“那可谈成了?”陈夏摇头:“咱们刚刚去的,那可是全京城最有名气的香粉铺子,而且来这里的都是贵女夫人们,她给出的那个方子做出来的效果并不怎么样,听女掌柜的意思是不打算买下来。”谢容昭没听明白:“已经做出成品了?”“是。他们之前带着成品来过一趟,不过当时店里只说是要看一看成色以及效果,他们这回就是来看结果的,只是没谈拢。那方子还在王曦梦手里。”谢容昭回府后,便将王三叫过来:“去打听一下这个赵家俊和王曦梦如今住在何处,来京所为何事。还有,但凡是与他二人相关的,打听得越详细越好,只有一点,莫要惊动了他们。”“是,小姐,小的这就去办。”先前在丰县时,谢容昭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只是如今回京了,这官场上的应酬多了,身边的人再称呼她为小姐,似乎是有些不妥。想到她在京城还有几个对头呢,不能让对方拿捏住,便干脆将王自珍叫过来,然后吩咐以后都称呼她为少夫人。王三办事倒是利落,很快就带回了消息。“他们夫妻俩带着一个孩子住在梨花胡同,这次进京听闻是因为赵家俊想要来京城读书,而王曦梦是为了一桩生意过来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