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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人类的计划是帝皇制定的。”
路明非在操场上一边散步，一边侃侃而谈。
“帝皇是永生者，据记载，祂诞生于人类的蒙昧时期，并亲自指导建立第一个人类城市。”
“也有说法称，帝皇来源于于上古时代最强大的人类萨满们的集体献祭。”
“不论如何，帝皇自诞生之日起，就拥有宇宙中至强的力量，并小心翼翼地运用这种力量为人类文明保驾护航。”
“上帝、始祖、救世主、梵天、奥古斯都，帝皇以无数的面目出现，并指导和引领着人类前进的方向。”
“同时，祂也会化身后羿、乔治、卡德摩斯，暗中为人类消除那些无法抵挡的敌人。”
他用唱诗般的语调叙述着帝皇的丰功伟绩。
“那为什么祂不直接现身，从一开始就统治人类呢？”
楚子航问道。
“这正是帝皇的伟大之处。”
路明非用崇敬的语气说道。
“帝皇是神，也是人。”
“作为神，祂要以自身的伟力呵护人类的成长。”
“但作为人，他不会用自己的意志去定义人类的发展。”
两个人用严肃的态度谈论着神与人的关系，而他们的身边，少男少女们欢快地玩着幼稚的游戏。
“那为什么祂又要统一人类？”
楚子航又问道，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因为那些堕落的尖耳朵！”
路明非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愤怒，低声怒吼。
当人类文明走到第二十个千年，人类已经殖民了无数颗星球，探索的足迹遍布整個宇宙。
包含所有知识和制造蓝图的标准化生产系统STC被发明，万能药和时光机器也不过是民用科技。
智能生命铁人和石人为它们的创造者服务，那些外星人要么和人类签订合约，要么就选择毁灭。
那个时候的人类高贵、理性、仁慈、勇敢，那是黄金的年代。
连帝皇也欣慰于人类的伟大而选择隐居。
“然而，铁人背叛了它们的创造者。”
路明非悲伤地说道。
没人知道那些无比忠诚，甚至和人类的关系如同家人般的智能生命为什么会叛变。
但这场规模仅次天堂之战的战争席卷了整个银河，无数的星球被毁灭，无数的文明成果被葬送。
“但最终，人类还是赢得了这场战争。”
他骄傲地说道。
尽管遭到了重创，但人类依然可以重建文明。
但就在人类还未喘息之时，一场史无前例的亚空间风暴产生了，
星际航行和通讯被隔绝，人类居住的各个星球几乎在顷刻间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异形和野心家们卷土重来，无法自产的科技和物资得不到补给，大量的星球被外星人侵略或陷入内战。
到了第二十八个千年，曾经遍布银河的黄金文明已经消逝，人类即将如之前许多的先行者一般，湮没在宇宙的无尽黑暗之中。
而那场改变人类命运的亚空间风暴的成因则是。
“灵族帝国堕落所孕育的邪神诞生时的啼哭。”
尽管心中充满了怒火，路明非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说出那个邪神的名讳。
既然帝皇的伟力能伴随他而来，那混沌邪神的目光也可能关注到这里。
他绝不允许这个安宁祥和的世界被混沌污染。
“那个灵族帝国很强大吗？”
楚子航有些好奇。
一个帝国的堕落能导致另一个文明的毁灭，那这个帝国一定很强吧。
“它不是强不强大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路明非低头思索着恰当的用词。
“它的历史很悠久，它的科技很强大，它的种族对灵能十分敏感，它的族人分成了好几个势力，而且一个比一个爱说谜语。”
“关于灵族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他一脸晦气地说道。
楚子航点点头，识趣地没有多问。
“总之，当人类要要面临灭顶之灾时，帝皇站了出来。他打造了禁军和雷霆战士作为他的先锋，快速扫荡了泰拉上的军阀和科技蛮族，统一了泰拉。”
“然后，他又联系了月球和火星，将基因教派和机械神教收归麾下。”
“当帝皇的光辉笼罩了太阳系，他开始创造他最杰出的造物，二十个基因原体。他们每一个都是帝皇一部分人格的化身，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
“但邪恶的混沌诸神惧怕原体的力量，发动了亚空间风暴将还是婴儿的原体扔到了银河的各个角落。”
“于是，帝皇以原体的基因为模板，打造了二十个星际战士军团。”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人类之主发动了伟大的大远征，誓要将人类重新归于一面旗帜之下。”
“这就是帝皇在大远征之前的事迹。”
路明非喝了口红牛，用眼神询问楚子航是否有不明白的地方。
“我有几个问题。”
楚子航果然有疑问。
“说吧，兄弟。”
他点点头。
“雷霆战士和禁军去哪儿了？他们为什么不参加大远征。”
楚子航的第一个问题就很精辟。
“雷霆战士是早期基因工程的产物，他们的寿命很短，精神也不稳定。在统一战争结束后，他们被帝皇派禁军清洗。”
路明非并没有遮掩的意思，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历史。
尽管这些知识都是绝密，但一个人如果活了上千年，他总会知道很多秘密，尤其是他还是一名星际战士。
“听起来像是卸磨杀驴。”
楚子航的评价也很直接。
“是的，对大多数人来说的确如此。”
他点点头。
“你不这么觉得吗？”
楚子航看着他。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并不在乎。”
路明非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楚子航很不理解。
“我从成为星际战士那天起就知道，我们是帝皇的工具，是帝皇用来保护人类的工具。”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那你还愿意？”
楚子航更不理解了，他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他们思维之间的鸿沟。
“一开始是为了活下去，那时候我被下巢的黑帮追杀走投无路，只能去参加新兵选拔碰碰运气。后来是因为明白了一件事情。”
路明非回忆道。
“什么事情？”
楚子航问道。
“帝皇自己也是工具。当一个神把自己也当成工具，只为了在黑暗冷酷的宇宙中为人类找到一个光明未来的时候，那成为他的工具也并非不能接受。”
他说出了自己一千多来思考出来的答案。
“好吧。”
楚子航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一辈子逃避的男人为了救他，也是选择牺牲牺牲自己。
那人类对于那位帝皇来说，是否也相当于他的孩子呢？
看着陷入思考的楚子航，路明非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他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为此不介意透露许多战锤宇宙的事情。
路明非相信，楚子航的选择不会让他失望。
“对了，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楚子航突然说道。
“你说。”
“我昨天本来打算去我爸住的地方查看一下。”
他说道。
路明非点点头并不意外，就算楚子航没去，过几天他也会提出来。
楚天骄的身上显然隐藏着许多秘密，而救他的方法，可能就藏在那些秘密之中。
“然后我去了那里，只看到了一个大坑。”
楚子航说道。
“大坑？”
“对，那一整栋楼都沉进了地里，据说是雨水把地基泡软了。”
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路明非也哑然失笑。
多不结实的地基才会因为下雨把一整栋楼都陷进去，直接把地下掏个洞还差不多。
显然，那里有很多不能泄露的秘密，而幕后黑手选择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将它们掩埋掉。
“那栋楼原来属于寰亚集团，后来卖给了黑太子集团。那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市领导见面都要提前预约的那种。想要把它挖出来，基本不可能。”
楚子航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他的继父鹿天铭虽然有钱，但也只是普通的有钱，和这种大集团没法比。
就算楚子航放下心里的别扭求他，他也力有未逮。
然后，他还说了一件事情。
当他把迈巴赫还给黑太子集团后，接待的人居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一辆九百万的车，被弄成了那种破破烂烂的样子，黑太子的态度却像他只是多抽了几张厕纸一样。
楚子航甚至怀疑，那栋楼的沉没是监守自盗。
“这我已经想到了。”
路明非并不奇怪。
一个司机敢开着老板最好的车，在大雨天的时候去接儿子放学。
要么是这个司机打算爽一把就滚蛋，要么是他比那辆车重要得多。
“下一步怎么做？去调查黑太子集团吗？”
楚子航问道。
路明非摇摇头。
他们毕竟只是普通高中生而已，一开始就去调查这种巨型地头蛇，实属不智。
“我们可以从卡塞尔学院着手调查。”
他说道。
“卡塞尔学院？”
楚子航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他爸让他千万别去，并进行了一连串的贬低。
“对，正是因为如此，你父亲和卡塞尔学院一定关系紧密，很有可能他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路明非推断道。
他父亲？卡塞尔学院？
那个除了哄女人和开车什么都不会的混混，是这个一听就很高大上的大学毕业的？
楚子航感觉很荒诞，但他又无法反驳。
毕竟那个雨夜之后，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了。
“我们怎么查？”
他抿了抿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