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升起,万籁俱寂,一道身影顺着绳索迅速降落地面,顺手一拉,那条绳子便轻松被他拽了下来,迅速缠绕成圈。
“老大!”在他身旁有个身穿黑sE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地接过绳子扛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伸出JiNg壮的手臂接过了那bAng球棍,没有灯光得以看清两人的样貌。
“我打好招呼了,走吧!计画继续照旧。”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将衣服上附着的尘埃给拍落,望了眼那在高楼敞开的玻璃窗,笑容令人心寒。
迈开了步伐,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此地,墙角上的监视器有着明显的破坏,两人消失在树林间,只留下刺鼻的汽车废气。
他们这後脚才刚离开此地,那敞开窗的病房顿时充满了光亮,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吵杂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快准备手术室!”急躁的怒吼响彻云霄,林娜琏双眼此刻满是焦急,慌乱地抢救着那生命指数正不断下降中的周子瑜。
咬紧牙根,瘦弱的手正用力地握着病床上的围栏,呼x1紊乱,额头上布满着薄薄细汗,那瞳孔倒映出的,是正在逐渐渲染开来的腥红。
看着刚被移到隔壁病床但目前失去意识的好友,林娜琏有些不知所措,但就在方才大致的检查下,看来她并没有受到什麽外力伤害,但不明原因的昏厥,这是让林娜琏最感到不安的。
“快点,先把她送去手术室!”一声令下,在场的医疗同仁室连忙同心协力把周子瑜的病床送进专用电梯,而林娜琏则连忙先赶下楼去准备执刀。
表情甚是复杂,那天的梦境真的成真,难怪总有种不安感,所以这几日才会选择在医院宿舍休息就好,最担心的果然成真……
“小南,你先帮我去顾一下纱夏,她现在是昏迷状态!”恰巧遇上了正匆匆赶往楼上的名井南,迅速交代一下後便去换上手术服,而名井南则点点头往那病房赶去。
“把他扣押回去!”那是充满着寒意以及正隐忍怒意的嗓音,孙彩瑛让先黑豹领着若g队员,让他们把这昏迷的男子先带了回去。
要不是他们的身分,天知道此时的孙彩瑛多想亲手把这人碎屍万段并痛不yu生,当他们接到这震惊的消息赶过来时,这男子是被院方派人给看管,而监视器画面也录下了那鬼祟的身影。
证据确凿,抓到了这麽一个现行犯,胆子也真是不错大,敢对执法人员动手,虽然孙彩瑛有足够自信能够把这人处理掉并且也不会犯法,但她明白,要是被周子瑜知道这事情肯定会被她给谴责。
忿忿地看着她竟然得以安然地被同事给架回去,孙彩瑛先是cHa着腰仰天,眉宇深锁紧闭着双眼的来回踱步,接着便是攒紧拳头用力朝着墙上一槌,剧烈的碰撞制造了巨大声响,而她,不以为意。
“南……”陡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轻轻拉扯,孙彩瑛睁开了双眼回过头,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以及那柔和的眼眸,心中的怒躁也就莫名安抚。
一语不发,孙彩瑛看了眼名井南後,便低下头别过了眼,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那种痛苦与自责,让名井南看了也感到心疼。
霎然间被拥入了怀中,孙彩瑛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她微蹲的高度,孙彩瑛得以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每一次的呼x1间是来自她乌黑的淡淡发香。
“不是你的错,别惩罚你让自己受伤好不好?”耳边传来她的悠悠嗓音,孙彩瑛眼眶泛红连忙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环上了她的背。
“纱夏她现在处於昏迷状态,我们该做的,就是替周队长她好好照顾她,不是吗?”微微松开了手,四目相交,那眼中流转的柔情,无一不让孙彩瑛为之动容。
“恩!”含在嘴里的嘟囊答覆,也不知名井南是否有收到,伸出手紧紧牵起她的纤纤玉手,领着她推开了病房的门,没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虔诚的祈祷以及好好替她看着凑崎纱夏。
朦胧中听见了声响,紧接而来的是身T上方传来的重量,有些难受地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是周子瑜放大的面孔。
一时之间不知究竟发生了些什麽,一切又是怎麽开始的,只在月光若有似无的照拂下,看见了那高举的bAng球棍。
那趴在自己身上的周子瑜,头上缠绕的白纱布正逐渐渲染出刺目的鲜红,那紧皱的眉宇,还有正游走在失焦边缘的瞳孔,凑崎纱夏心慌意乱。
明白这人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挨了一棍,结果让自己的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就算是痛不yu生,甚至都快要失去意识,但仍执意要保护自己到最後一刻。
“每个人都在祈求天长地久,我却只奢望能牵起你的手,保护你,直到最後一刻。”
耳边猛然传来那日的信誓旦旦,凑崎纱夏却红了眼眶,她真的,信守了承诺,努力保护了自己直到最後一刻,但是……
想要推开她却发现无动於衷,只好伸出手紧紧抱住她,将她的头护在自己怀中,够了,真的够了,为什麽总要这样。
画面的重叠,都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牺牲自己的身影,儿时的心灵创伤与梦魇,让凑崎纱夏选择了换成自己来去承受接下来的伤害。
那一棍,朝着自己用力挥下……
“啊!”猛然地坐起身,惊吓到了那守在病床旁的两人,名井南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凑崎纱夏的手,要让她可以先平复心情。
喘着粗气,双眼是无神的焦虑,额头上布满着冷汗,等视线终於恢复清晰时,这才明白现在的情况。
“子瑜呢?”慌张地询问着那就坐在自己床边的名井南,眼里那焦急的泪水正在打转,现在只要一闭眼,那画面便会侵蚀着自己的理智。
“她…在进行手术了。”扬起笑容,却被眼尖的凑崎纱夏捕捉到那眼神里的隐瞒以及闪躲,虽然明明就知道到底是什麽,但还是脱口而出。
“情况呢?老实告诉我吧,南。”对上凑崎纱夏的乞求以及无助,名井南与站在一旁的孙彩瑛感觉到心刺痛了一下。
“子瑜她…因为脑部被钝物重击,刚开完刀的脑袋自然没办法承受这种……恩……”知道名井南不忍说出这残酷的事实,孙彩瑛吐了口气,试着以平稳的语气说出来,却发现,始终没办法……
缓慢地挣脱开名井南的手,曲起了膝,颓然地将自己埋进了双膝,没有哑然痛哭,也没有大吼大叫,而是这种默默地这种发泄。
我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