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院中又闲聊了好长时间,眼看便要到中午,卿儿便站起身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聊,我这就去炒几个小菜,今天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王弃之刚想起身帮忙,却被言儿拦下,“你们好不容易相聚,无名,今日烧火之事我便代劳了。”
看着言儿,王弃之满脸的担忧,这丫头真的会烧火吗?可别把灶房给点了,不过他也不好守着这么多人质疑言儿,以免她难堪。
等到两位姑娘走后,王二蛋这家伙便小声地对王弃之说道:“我说王……不对,你现在应该叫孙无名,卿儿姐这么漂亮,你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想法?”
王弃之抬腿还想踢这不要脸的家伙,谁知后者反应极其迅速,立刻便站起身躲了过去,等到他坐下之后,王弃之才开口说道:
“说句实话,我只把卿儿姐当姐姐,可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再说我心中已经有言儿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吴安易一脸可怜地看着王弃之,道:“你能看上言儿,或者说言儿看上你,也算你倒霉,不过你对言儿的感情上的忠贞确实让人敬佩,就算你有了其他女人,我也不会责怪什么,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只要让言儿当正室便够了。”
王弃之和王衣单惊讶地看着吴安易这家伙,天底下还有这么当大舅哥,让自己妹夫去找别的女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王弃之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道:“你可别说了,若是让言儿听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再说言儿那边,想象中的手忙脚乱并没有出现,不一会便从灶台底下生起了过,她这么多年在外面,若是这点小事都不会,早就冻死了。
趁着炒菜这段时间,王弃之三人将屋子中的桌子板凳全都搬了出来,不一会功夫,五六道菜便上桌了,王弃之三个大老爷们从各自从袖中拿出一小壶酒,和彼此碰了一杯便喝了起来。
王弃之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着,“二蛋,你不是一名内门弟子吗,偷偷跑到这里来喝酒不怕挨罚?”
王衣单将嘴里饭菜咽下,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放心,绝对没事,我和指导我们那位前辈关系好着哩,没事我便送他两坛上好美酒,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算我平日里不跟着门派规章走,他也不会对我进行处罚。”
果真送礼便是好办事,这个道理无论到什么哪里都是通用的。
王弃之从二蛋嘴里得知了内门弟子的作息规律,无论春夏秋冬一般都是一到辰时准时起床,两刻钟的洗漱吃饭时间,随后便到各自学堂与教武前辈读书,主要是研究武学一类书籍,要进行一个时辰,期间可以去一次茅厕,之后去习武场学习武功,可以是练拳,也可以学剑,具体看带领的前辈怎样安排。
一过申时众弟子算是自由了,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一会,等到天黑了便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可外出活动,这个时代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看天而活。
当然他们可以憋在自己住处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会书,也可以玩玩围棋和象棋,就是不可以赌钱,一旦发现立即逐出师门。
一到亥时,立刻熄灯睡觉,不可有半点懈怠,若是被巡视的前辈捉住,轻则记过,重则挨鞭子。
对于这样的生活,许多大部分弟子还是相当满足的,不仅有衣有食有住,而且每月还有一两银子可拿,与那些在地里劳碌的农民,或者食不果腹的百姓而言,已经要好上太多太多。
此时王弃之便好奇地问道:“无梦山每月供这么多弟子吃喝拉撒,每人还要给上一两银子薪酬,他们这么多钱从哪来?”
还没等二蛋开口,吴安易便抢着说出了事情缘由。
这无梦山也是个有钱的主,名下不仅有几十家店铺钱庄,而且还外出派弟子做任务,主要受各地百姓所托铲除当地土匪,以及替富人互送重要物品等重要人物,虽说危险重重,但每次都会获得不少佣金,做任务弟子也会得到其中两成钱财,许多弟子都抢破脑袋想要得到一次外出做任务机会,至于那些富家子弟,本来便不缺钱,才懒得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至于关门弟子,他们则不用做上述那些事情,并且不用挤在与普通内门弟子挤在一起,要么和师父一起住,要么有单独的宅院,只安心在自己住处习武便可,这便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住在山下的外门弟子便更加可怜,他们只配学得最下乘的武功,吃得也是粗茶淡饭,住处都是自己打造的茅草屋,而且还要好几个人住在一起,每逢下雨屋中滴水不断,更别提有银两可拿,条件相当艰苦。
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愿意离开,因为他们明白,这里虽然整日粗茶淡饭,至少比家里吃得好,总算能活下去了,再说,就算进不了内门,他们在外门待上几年,也会被送往无梦山各个店铺当活计,每月有几钱或者一两银子可拿,靠着这些钱不仅可以帮扶家里,而且可以帮助自己娶妻生子,就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
王弃之听完这些话,猛灌了一口酒,在如今这个世道,穷人或者普通百姓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却没那个能力。
二蛋拍了拍王弃之肩膀,安慰道:“这个世道从古至今本来就是这样,穷人想要活下去实在太难太难,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王弃之长叹一声,索性不在自寻烦恼,等到自己有能力了再去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