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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量力而行,花姐和孙玉树两个人说得很对,我没有接下张柯抛给我的橄榄枝,虽然不至于彻底与他撕破脸。
但我和他之间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要在阴行立足,甚至成长为如我师父一样的阴行大家,张柯就是我必须要想办法迈过去的障碍。
所以我需要有自己的关系和人脉,有能够为我所用的势力,不可能现在就和张柯硬碰硬,那就好比北边儿的三胖想不通,硬是要打老美一样,鸡蛋碰石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我又和花姐闲聊了几句,虽然她在道上身份地位肯定是有,但关于张柯的事情她好像了解得并不多。
这其实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张柯干的那些事情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也不能称之为是秘密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花姐其实知道,但是却并不打算告诉我。
我说:“对了花姐,最近这几天,孙玉树来找过我没有?”
“你是说,那个要饭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人家好歹也身怀天子望气术,你一口一个要饭的,人家不要面子的啊?
“昨天来过,就问你在不在,什么时候回来,似乎是有什么事儿,但这人好像脑子有什么问题,我问他什么事儿,打算打个电话告诉你,他也不说!”
我想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或者不想让花姐知道吧,毕竟之前我和孙玉树说起过,花姐开门做生意忌讳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没管孙玉树,真要是什么急事儿的话,他应该还会来找我,再说了我急也没用,我们现在是单线联系,他不找我,我永远也找不到他。
我拎着包上了楼,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坐下准备继续琢磨一下洛天星的事情,结果就听见花姐在楼下叫我,说有个小叫花子找我。
孙玉树的儿子?我心中暗想,放下手中的笔,踩着双人字拖就下了楼。
“你就是楚离吧?孙玉树让我来找你的,他让我告诉你,赶紧去西坪路51号救他!”
纳尼?我一脑门子的黑线,孙玉树跟人抢地盘儿给人扣起来了?
“什么事儿?你说清楚!”
我走出店门,拖着那个小叫花子走到旁边的树荫底下问道。
“就是让你去救他嘛,昨天他就跟一群道士吵起来了,一直吵到现在,估计是把那群人给惹毛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原来,孙玉树这老小子单枪匹马的跟别人抢生意,让人给收拾了。
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跟人家抢什么生意啊?看见人家那么多人就不知道认怂拉扯一下吗?
现在好了,不仅自己给搭进去,而且还要把我给拉下水。
这要是不去的话,显得有些冷漠无情,尽管我和孙玉树现在还算不上朋友,但好歹也算是合作伙伴吧?
而且,孙玉树又那么相信我,该给他的那部分提成,至今还在我手上捏着呢。
但这要是去的话,万一我又给人扣起来,或者直接让我给个十万八万的赎人怎么办?
我首先想到的是报警,可是回过头一想,何志良现在又不在派出所,到时候就算是警察去了,别人也有说词,毕竟是孙玉树捣乱在先。
到时候各打三十大板,也不是个办法。
其次,我想到的是花姐,找她借两个人过去镇镇场子,相信一般的江湖混混还是会知难而退的。
尽管花姐要价可能贵了点儿,但也好过让别人敲诈十万八万来得强。
我对那小叫花子说,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让他先走。
可那小叫花子倒是直接,搓了搓手对了我说:“哥,西坪路离这边可不近,我三天没吃饭,走着过来的。好歹给两百块饭钱呗?”
卧槽,你他妈三天不吃饭,还能走这么远?张口就要两百,对面盖浇饭十六块一份,饭随便加,撑死你!
我说:“应该的应该的,微信还是支付宝?”
我摆明了就是不想给,我现在还欠款大几十万呢,巴不得别人施舍点儿给我。
谁知道,那小叫花子居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两个二维码,给我说:“都行!”
我差点儿吐血了,这年头居然连要饭的都搞便捷支付了。
我给小叫花子支付宝扫了两百块钱,把他给打发走了之后,回头想管花姐借两个人,寻思着贵点儿就贵点儿吧,大不了回过头从孙玉树那份里面直接扣就行了。
花姐翘着二郎腿,两条黑丝大长腿晃啊晃,眼睛都快给我晃晕了。
“仇九?”
我笑着说:“没必要,随便来两个就行了,现在法制社会也不真动手,主要带两个人过去,省得让人欺负。”
仇九出场费一万块,用在孙玉树的身上,多多少少是有点儿没必要。
本来我是想找两个跑龙套的凑个数,看上去气势足一点儿就行了,可谁知道花姐耸了耸肩对我说。
“仇九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要不然就没有了!”
我心说:花姐,咱虽然不算是知根知底,但吹牛好歹也得有个底线吧,仇九那种说剁人手指头就剁人手指头的狠角色,你搞得就跟手上一抓一大把似的。
得了,我估计花姐是觉得我出去忙活两天,回来就只有四千块钱的提成,还不够她塞牙缝,又没道理让我再多给钱,所以找到机会准备宰我。
我当然不可能上当。
我说:“那就算了吧,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就报警!”
趁着上楼换鞋的时间,我给司妃妃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能不能帮我找两个人去西坪路那边。
司妃妃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司妃妃在电话里说:“小哥,这又是要去干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烟锅巴那事儿我就叫不到人,那些男人一个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真要是缺人的话,还真就只有那些个半大小子了。”
我寻思着,聊胜于无吧,于是在电话里告诉司妃妃,让她帮忙找十来个,每人两百块钱,只负责壮声势,绝对不能动手,另外一定要把校服给脱了。
司妃妃说,成,她马上就联系。
……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在西坪码头等来了司妃妃给我叫的人,一共十个人,最大的高三,最小的他妈的才六年级。
这可真是童子兵都带上了!
为首的其中一个正是上一次跟着我们去烟锅巴那儿的一个小子,见了我就一脸讨好的跑了上来。
“哥,我叫虎子,还记得我不?”
我斜了他一眼说:“当然记得,上次跑最快的就是你。”
虎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他们也是没办法,上一次那中介所里面的几个人,他们都认识,一个个都是狠角色,所以他们还真不敢怎么样。
虎子说:“哥,也不是我们不仗义,上一次其实我们没走远,是找地方找家伙事儿去了,这不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解决战斗了吗?对了哥,一人两百块钱,真的假的?”
这些年轻小伙子,大多数都是徘徊在辍学边缘的学生,长期混迹在学校附近的网吧,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找那些胆小懦弱的学生收保护费,还不敢要太多怕把人给逼急了出事儿。
所以,两百块钱对于他们来说诱惑还是不小的。
我从包里掏了两包烟扔给虎子说:“去给大家会儿分分,只要今天不跑的,完事儿过后统统两百。”
我带着这群半大小子,风风火火的就赶往了小叫花子给我说的西坪路51号。
到了我才看见,原来这里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宅子,周围都已经拆迁,唯独这一栋老宅子屹立在宽敞的马路中央,看上去十分突兀。
而在老宅子外面正聚集着好多人,有施工方的工人,还有几个穿道袍的道士,声音最大的当属孙玉树。
我听见他在人群里面扯着嗓子说:“狗日的牛鼻子老道,我告诉你,今天这宅子你进得去出不来。”
然后又听见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不服道:“老子正宗道家传人,降妖除魔这么多年,哪一次不能逢凶化吉,想抢老子生意没门儿!”
紧接着就是一口一个“老叉”,一口一个“神棍”的口吐芬芳。
我倒是没有急着拨开人群找孙玉树,而是找了一个工人打听情况。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给那戴着黄色安帽的工人递了根儿烟。
“还能怎么回事儿啊,抢生意呗!”
原来,这里准备修一条路,但是在这条路的正中央,却出了一个钉子户,也就是这栋老宅子。
但其实这栋老宅子的主人是非常配合政府工作的,照理来说这栋老宅子早就应该被推平,不至于到两边的路都已经修好,它还立在那儿。
究其原因那还是这栋老宅子没人敢动,由于这栋老宅子地势比较偏高的关系,所以当初拆迁的时候,直接动用了挖掘机。
听说当时挖掘机的铲子在刚挖下去就见了血,是从那老宅院子的泥里面冒出来的血,就像是挖到了动脉血管一样,一直往外流,隔得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