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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们三个都有些草木皆兵。
甚至晚上都没有睡得特别沉。
但想象中有人冒险来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连在门口磨磨蹭蹭转悠的人,想要进来求求情的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都还不到五点,姜野寻就睁开了眼。
看着小姑娘在病床上睡得东倒西歪,连脚都踢到了被子外。
他轻笑着亲了亲一直交握着手,放到被子里捻好。
又去摸了那只冰冰凉凉的小脚。
用掌心的温度捂热后,这才放进了被子里。
不过被子里冰冰凉凉的温度,让姜野寻皱了皱眉。
他从里面摸出来了两个,早就冷掉的盐水瓶,拎上放在一边的热水瓶,蹑手蹑脚的进了卫生间。
经过苏泓琛身边的时候,看到被那踢到外面的盐水瓶,姜野寻默默收回了视线。
男人体热,有没有灌了热水的盐水瓶都一样。
而且这热水瓶里的水,只够装两个盐水瓶,自然是都得留给他的小知青。
等给苏筱筱的被子放进去新的盐水瓶,姜野寻把四边的被角捻了捻,才拿上盆子打算去洗漱。
结果就看到苏泓琛已经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姜野寻冲他点了点头,洗漱完出来,才无声地道:“我去供销社买煤球炉子和早餐。”
“这么早?”苏泓琛皱了皱眉。
“再买点肉和鸡,给你们熬粥。”姜野寻解释。
这里毕竟是戴河,风纪办抓得那么严,他可不敢往黑市里钻。
想要买到菜,就只能在供销社还没有开门就去排队。
苏泓琛道了声谢,等姜野寻离开,才看向自家不仅睡到小脸红扑扑,还流了口水的妹妹。
抚额,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他妹妹就是傻人有傻福。
就算是再不满,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姜野寻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对象。
等到苏筱筱睡醒,早就是日上三竿了。
起来就看到放在边上的保温桶。
“姜野寻去国营饭店买的饺子,我已经吃了,你洗漱完也赶紧吃,别耽误等会的晚饭。”
苏泓琛放下手里的书,看向还有些迷迷瞪瞪的苏筱筱。
苏筱筱揉了揉眼睛,才在病房里四下看了看。
“野寻哥哥呢?”
“去楼下的空地上熬粥了,等你醒了就让牛成春下去叫他,赶紧把药煎上。”苏泓琛道。
苏筱筱点点头,从病床上爬下来。
洗漱完,她刚想出去找姜野寻,病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了。
“苏连长,有两位女同志说找你有点事。”牛成春在门外道。
苏筱筱听到女同志三个字时,立刻一脸八卦地看向苏泓琛。
苏泓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平时天天在部队忙,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接触,哪有时间搞对象。
但想了圈都没想出来,到底是谁,苏泓琛才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领着个跟苏筱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们进来也没有做自我介绍,打量的目光在苏筱筱和苏泓琛身上,来回转了两圈。
她特别没有礼貌也就算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在看到苏泓琛的时候,眼底浮起浓浓的惊艳,甚至毫不掩饰。
苏筱筱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小姑娘跟那个傲慢无礼的中年女人,长得至六分像,这肯定就是母女。
她虽然希望她哥早点给她找个嫂子回来,但可不想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
那女人皱了皱眉,嫌弃地上下打量了苏筱筱几眼,才高高在上地道:“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哥有事说。”
“我不认识你们,我们也无话可说,你们请离开吧。”苏泓琛冷着脸,手一摊直接比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都还没有发火,她边上的小姑娘立刻就急了,“你知道我妈是谁吗?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
“你妈难道是什么很厉害的大人物?她给我们华国做了什么贡献啊,你给说说呗?”苏筱筱发出声特别好奇的疑问。
那小姑娘问被的脸是青一阵红一阵。
女人看着苏筱筱的目光变得更冷了。
“小姑娘,我奉劝你说话还是谨言慎行,别惹到了什么你惹不起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你还是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吧,这么高的姿态我好怕怕呀。不过在我记忆中,那些越大的领导越亲民,越没有架子。
你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是想搞封建主义的做派吗?我得好好去问问,我们华国什么时候,出现你这种领导了。”
苏筱筱的语气和神色,那是愈发的乖软无辜。
可说出来的话,却把那两个女人怼到瞠目结舌。
她们的唇动了动,愣是没敢自报家门。
最后年长女人的只能咬着牙,看向苏泓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这事不适合你妹听。”
苏泓琛冷着张脸,不耐地道:“在我这,除了工作上的机密,我妹不能听外,其他的所有事,她都可以知道。你们要是还在这废话,还是赶紧离开吧,别打扰我和我妹休息。”
那两个女人显然没想到,苏泓琛是个这么不给人留面子的人,顿时神色都有些狰狞。
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眼里,还浮起浓浓的嫉妒,狠狠瞪向苏筱筱。
苏筱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得意地向她扬了扬下巴。
没办法,谁让她哥就是这么妹控呢。
她就羡慕嫉妒去吧。
女人深吸了口气,才道:“钱海叶是帮我,找你们买百年的野山参。既然你们不愿意跟他谈,我只有亲自来一趟了。”
“你这是钱海叶口中说的那个大领导?”苏筱筱怀疑地上下打量那女人。
随即嫌弃地摇摇头,显然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什么大领导。
女人捏着包包的手死死紧扣,压着怒意道:“能请你先闭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