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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一个月的院,花了一万一千多块钱。

结了账,柳依依捏着那张发票,觉得有点对不起秦一星。没有他帮这一把,这道坎儿还真过不去啊!她觉得自己应该报答他,说报答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资源,就是她自己。

出院的时候,柳依依收拾东西,看到那袋千纸鹤,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起来。走到门外,想着秦一星就在楼下等,又犹豫了一下,扔到了楼道尽头的垃圾筐中。上了车柳依依把发票塞给秦一星说:“你看吧。”秦一星说:“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吧,钱总是真的,实实在在。”柳依依说:“你应该的。”秦一星说:“应该的,再多也是应该的。应该是一回事,可拿不拿得出来又是一回事,拿得出又舍得拿出才是真的。”柳依依说:“那只能说明你还没坏到那种程度。”说着把头往他那边靠过去。秦一星说:“过奖了,过奖了,真是不敢当啊。”

到了康定柳依依把房间仔细看看,鼻子也用力嗅一嗅。秦一星说:“干什么?”柳依依说:“怎么好像有点别人的气息?”秦一星说:“只恨自己不是条警犬。”柳依依说:“我鼻子都闻出来了。你老实交代带谁来过?”秦一星说:“神经,我应付了你还有精力应付别人?”柳依依说:“这话没说服力,古时候皇帝有后宫三千呢。”秦一星说:“那我以后带谁谁谁来,完了把门窗打开,让气跑掉。”柳依依说:“老手。”又摇了摇钉相框的钉子,是紧的,就放了心说:“还不知相框被你摘下来过没有?”秦一星说:“我摘它干什么?撑得慌我到医院不坐电梯,爬到十五楼去。”柳依依说:“谁谁谁她再贱也不能贱到在我的注视中干那革命吧!”说着倒在秦一星怀中说:“人家就是怕你对不起人家嘛!”秦一星从后面拉开她裙子的拉链说:“你别怀疑我好吗?你有点自信好吗?”

百般缠绵过了,柳依依横在床上,头枕在他身上,说起考研的事。柳依依说:“这一个多月都没看书,我心里都急麻了。”秦一星说:“你又要上班,又要跳操,还要生病,你怎么考上?”柳依依说:“我的心都急麻了。”秦一星说:“这份工作你感觉怎么样?”柳依依说:“怎么样?狼多肉少。”秦一星说:“别说得那么血淋淋的,僧多粥少。”柳依依说:“狼多肉少。像我这样不愿对男人身子软软又笑眯眯的,就只有一口稀饭吃了。明明是想把他的钱弄出来,偏要做出有千年情缘的神态,真的太难受了。怎么有些人就做得出?连阿雨都做得出。又怎么有些人吃这个?连那些老大不小的官员都吃这个?”秦一星说:“实在不行你也来这么一下,反正是做戏嘛,生存需要嘛。”柳依依把头在他胸前碰了三下说:“不做!他拿起你的手,有意无意捏几下。你心里想吐,还得笑眯眯的,什么感受?”又说:“我宁愿不吃那块肉。人家把什么都只给你一个人。”秦一星说:“承受不起,承受不起。”柳依依说:“别那么紧张,人家没有别的意思。”秦一星说:“那好,那好。有别的意思也是自然的,要是我还没有结婚就好了。”柳依依说:“不想听这些话了,狡猾。”秦一星说:“其实我对你已经够好了。”柳依依说:“这就叫做够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有病也不要看?”秦一星说:“我还是挺身而出了吧?你家里还没我对你好呢。”柳依依说:“他们是没能力。”秦一星说:“我的能力就那么大?你看我什么时候穿过名牌衣服?一双皮鞋穿了三年了,车是台里的。我从自己身上抠出来给你用的。朋友都批评我太不爱自己了,省着干啥?还能活几百年吗?他们不知道我有个你。”柳依依说:“是我把你折腾穷了吗?我才认识你几个月呢。不知道是谁。”侧了身子对着墙。秦一星在她身上抚摸着,拍着说:“好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事,说了就没气氛了。”

柳依依不理他,心想着,我把一生最好的时光都给你了,这怎么说?这话说不出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秦一星劝了好久,柳依依觉得也该转弯了,再不转弯局面就难堪了,就转过身子,抱住他一条腿说:“你对不起我!”秦一星撑起身子说:“你也坐起来,我们讨论一个问题。”柳依依不动说:“什么问题睡着就不能讨论吗?”秦一星说:“你严肃点。”柳依依坐起来,看一看秦一星,又看一看自己,都是裸着,说:“有这么严肃的吗?”把自己用毯子裹起来,“够不够严肃?”秦一星笑一笑,迟疑着把毯子抖开,裹住了身体说:“我在想,我早就在想了,你干脆辞职算了,安安心心读几天书。”柳依依说:“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秦一星说:“你反正要考研的。像你现在这种状态,就晚上有点时间看书,翻几页就瞌睡来了。别人一天学十几个小时呢。”柳依依说:“那你省我一点精力,别老是吵我。”秦一星说:“我不吵你我吵谁去?我真去吵别人了你又不高兴。”柳依依说:“你敢!”又说:“那你叫我怎么看书?”秦一星说:“所以我叫你辞职算了。”柳依依被他说动了,就试探着说:“公司里那点收入,说多不多,没有还不行,辞职了我怎么办?”秦一星说:“先不说别的,如果这几个月脱产看书,你有没有把握考上?”柳依依说:“我还没有那么蠢吧。”秦一星说:“没那么蠢就好。”柳依依打他一下说:“你说我蠢!”秦一星说:“我说你不那么蠢。”柳依依说:“那你明天把这句话对你们台长说。”秦一星笑了说:“好,好,没那么蠢就好。”柳依依把手伸过去说:“我揪你的小肉肉!”

秦一星按住她的手说:“跟你说正经的,你辞职了,你那点工资,我给你补上。”柳依依相信他的话,这次生病他没有缩手缩脚,赢得了她的信任。她说:“别人的钱毕竟不是自己的钱。”秦一星说:“钱放到你手中不就是你的钱了吗?每月八号,我发工资的日子,就是你发工资的日子。”柳依依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呢?”秦一星说:“又不相信我!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还健在。真的哪天出了车祸,我被……”柳依依捂住他的嘴说:“别这样说,有些话说出来就是魔咒,很灵的。”秦一星把她的手拿开,她又紧紧捂着,说:“你说你不说了。”秦一星点点头,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又摇摇头,再发出呜呜的声音。柳依依松开手,秦一星说:“除了这个那还有什么问题?”柳依依说:“哪天你在电梯上又看见一个女孩,她的屁股也有表情,也会说话,腰肢还会唱歌抒情,你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没法把握自己的感情,就跑掉了,我除了接受,还有什么办法?我找你们台长哭诉去?我是你老婆我要分掉你一半财产,我是吗?我?世上没有比做第三者更惨更悲哀的事情了。”她本来是想把事情弄得更加牢靠,可说着就伤了心,一只手蒙了眼睛,想哭。秦一星说:“好了,好了。”又说:“你怎么这么不相信自己?”柳依依说:“主要是不相信你。”秦一星说:“我们来往这么久了,我哪点对不起你?”又说:“相信自己一点,你看我都离不开你了,两三天不见就不行。”柳依依说:“不是你离不开我,是它!”说着从秦一星腹部往下含糊地比划了一下。秦一星哈哈笑说:“它就是我,我就是它。”柳依依说:“对你我还比较放心,对它我就没有一点把握了。你揣着它到处跑,我又不能摘下收藏起来。从今天起,它就是我的宠物,唯一的主人就是我!”秦一星拍了床大笑,说:“妙语!妙语!你把我的情绪都说上来了。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再给我一次安慰吧!”

那几天柳依依非常犹豫,辞职,还是不辞?这是个问题。这话在心里响了几十遍,最后还是个问题。正犹豫着丁经理来了电话,问她病怎么样了,意思是催她去上班。接完电话柳依依生了气:“住了一个月的院不给报销,不来看我,上班就记得我了!”要丁经理来看自己,她没想过,自己毕竟是个小人物。再说他没给自己解决报销的问题,来了大家难堪。要自己去上班,这也没错,出了院是要去上班的。可这两件事扯在一起,怎么想怎么不是个滋味。一气之下柳依依决定马上就去辞职。

到了总经理室门口,柳依依伸手推门的一瞬间,心里动了一下,又退回来,跑到楼下,掏出手机给秦一星打了电话,告诉他辞职报告写好,准备交了。秦一星说:“你交。”柳依依说:“真的交了?”秦一星说:“真的交。”柳依依说:“你真要我交呀!”秦一星说:“不是假的。”柳依依说:“那是你要我交的啊!”秦一星说:“是我。”柳依依心里似乎很踏实,又似乎不踏实说:“你逼着我交,我怕。”秦一星笑了说:“是我,是我。哈哈,是我逼你。你怕什么?”柳依依说:“怕你。”秦一星说:“还是不相信自己。”柳依依说:“我自己我还是相信的。”秦一星说:“那你怕什么?”柳依依说:“怕你。”秦一星说:“还是不相信自己。”柳依依说:“怕你。”秦一星说:“怎么又绕回来了?你相信我,一个男人,这点事都兜不住?”

打完电话柳依依心里踏实了。身边有一个兜得住事的男人,那做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自己多么需要这么一个兜得起的男人。自己在生活中艰难地漂浮,太想踏到一块实地了,秦一星就是这样一块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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