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妤芝有份参演的偶像剧是同时段收视第二的节目,这算是个很理想的成绩。她也开始适应边拍边播的模式,亦喜欢每次播映之後,观众的留言来调整自己的演出。
然而,曾妤芝的压力并没有因为得到好成绩而减少,除了不习惯开始受到记者关注外,更大的压力是来自於公司安排给她的经纪人瑞秋。
瑞秋是个冷酷的人,十分严肃认真,而且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发生,对曾妤芝非常严格,甚至近乎苛刻。
以至於本来一有空档就要跟萨奕甯联系的曾妤芝也不敢太明目张胆,联系萨奕甯的次数少了,很多时候要躲到更衣室或洗手间才敢与萨奕甯通话。
甚至收工後都没办法直接前往萨奕甯的家,因为瑞秋一定会载她直达她家楼下,看着她回家才会离开。
曾妤芝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Ai情,可媒T却无情地把它揭露出来。
「这是谁?解释。」一本杂志扔在曾妤芝眼前,才刚坐上副驾连招呼都还没打,便遭到瑞秋的质问。
大字标题的《曾妤芝疑与同X密友同居》似乎还好,拍到的照片像素很糟糕,晚间拍摄所以噪点也很多。只能依稀认得曾妤芝,萨奕甯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清晰,记者却把PTT网友所拍摄的照片翻出来,直指萨奕甯就是另一个模糊的人影。
也许瑞秋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二人被怀疑同居,但曾妤芝在意的是记者把萨奕甯的背景资料都挖出来,单亲、生父是谜、学历不高、所谓的高中同学爆料她曾g搭学校的nV老师……还断章取义拿萨奕甯曾经上PTT的事来诬谄她只会拿美sE做生意,带有目的冷嘲热讽地对萨奕甯进行攻击,无异於拐个弯说萨奕甯是个很糟糕的人,哪一方面都配不上曾妤芝。
曾妤芝心疼萨奕甯受委屈,一泡眼泪含在眼中就要哭出来,却被一把冷酷的声音制止,「说话!解释。」
曾妤芝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向瑞秋说出真相,她太清楚保守如瑞秋一定会反对到底,只好说:「她是我朋友,之前跟爸爸吵架後自己出来工作,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她的店打工,她很照顾我,是个很好的人,後来我们就变成好朋友。」
「好朋友会深夜到她的家?」
瑞秋给人太大的压迫感,曾妤芝压根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是深夜啦!是晚上!那天是因为……因为我在演戏上遇到些问题,想找人聊聊,那时候她刚下班有空,所以才去找她聊。聊天聊得晚了,住她家一晚也是很正常嘛!闺蜜都是这样的啊!」
「你最好给我行为检点些,才刚冒起,要把你拉下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形象是你的资产,请你好好记住。」完全没有语调的句子,让人感到冰冷。
「知道了……」
「既然是你的好朋友,相信她会明白你的难处,这段时间不要跟她见面,记者问起一概不作回应。」
「这……」曾妤芝皱起眉头,她跟萨奕甯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了,还要剥削她们仅有的相处时光吗?「我们又没有做错事,明明是他们诽谤!他们在侮辱我的好朋友,却反过来要──」
「你第一天当艺人?下次说话前先用你的脑袋想清楚,没有脑袋的话就别说话。」瑞秋打断曾妤芝的话,伸手夺过杂志再把它甩到後座,用力一踩,车子就往前飙,真像她雷厉风行的作风。
曾妤芝握着把手,虽然被瑞秋的举动吓倒,却没忘记要据理力争,「要是我每次跟朋友待在一起记者都要写的话,我岂不是要断六亲才行?」
「艺人本来就不是什麽正常人,随着你的知名度往上提,你的私生活只会越来越少,你最好有这个觉悟。」瑞秋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还有,以後交朋友谨慎一点,有背景乱七八糟的朋友,别人会以为你也一样乱七八糟。」
曾妤芝低下头,声音小得被行车的声音掩盖,「她才没有乱七八糟……」
另一边厢的萨奕甯也很懊恼,好几通打进咖啡店的电话都是记者打来,要求她回应报导,她都以「不是公众人物,不接受访问」这句话回绝。
才刚挂断店里的电话,手机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余洛彬。
「你还好吗?我看到报导了。」余洛彬关心问。
萨奕甯r0ur0u额角,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杂志,无奈道:「还好,只是没想到他会记恨那麽久。」
「陈桓恒这种人真是Ai你不成就要毁掉你的典范。」报导的记者叫陈桓恒,萨奕甯高中同届同学,余洛彬也认识。
「早知道当年就不拒绝得那麽无情了。」萨奕甯自嘲道。
「是他小心眼小肚子而已,他缠你一整年了,不无情一些他一定缠你缠到至Si方休。」余洛彬替萨奕甯感到不值,莫名其妙就被盯上,多年後又被那人咬住不放。
当年陈桓恒追求萨奕甯的种种行径,他没经历过全部也见证了大部分,甚至还与另外一位男同学一起义务护送萨奕甯上下课,「唉,需要我帮忙做些什麽吗?八方传媒的总编跟我也有点交情,我可以跟他聊聊。」
「就算八周刊和有关的纸媒不报导,还是会有别的媒T跟进,似乎也没有差别。」
「尽量把大嘴巴的先压下来吧,其他我再帮你想想办法,没事的。」余洛彬安慰道。
「谢谢你,总是两胁cHa刀。」萨奕甯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讲这些g嘛?矫情。当年不是你救了我,我都变水鬼了呢。」
「总之,谢谢你。」萨奕甯由衷感谢,因为她明白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恩图报,现实社会是,更多人会选择落井下石。
挂了电话,萨奕甯盯着手机萤幕好一会儿。想着曾妤芝应该也知道报导的事了,没有收到短讯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萨奕甯有点担心,思前想後却把手机放下。
不打扰,是她的温柔。